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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秋忆
正文

又是秋天,一树黄叶一树秋,不知在遥远天国的外公可好?

外公的长相放在现在,也是一标准美男子,将近一米八的身高,丝毫不驼背,在印象中都是器宇轩昂的样子,被太阳晒的微微泛红的面颊,丝毫遮挡不住肤色的白皙,常年的短平头衬得脸色愈发精神,一双不大也绝不小的眼睛好像永远不会疲劳,有外公在的地方,总能听到他那爽朗的笑声,雪白的牙齿使我羡慕的长久的凝望他,感觉他身上有事不完的力气。现在想来,孩子众多他也必须有使不完的劲。

外公夏天爱穿白粗布大褂,没袖子的那种,胸前一排长细盘扣,经常敞着怀;冬天穿一件黑色羊皮大氅,里子不知出处,衣面是妈妈一手缝就。记得当时为这件大衣,妈妈在地上铺张席,比呀,画呀,外公也是试了脱,脱了重试,我则在旁边不知疲倦地看,听,仿佛那是一件极其贵重的物品。外公去世后,这件大衣一直放在我家,我想一是留作纪念,二是与妈妈的用心分不开的。外公只要穿上它,像是换了一个人,简直就是威风八面了。

妈妈姊妹兄弟九个,排行老大,离娘家又近,加上爸爸在外上班,外公一有点大事小情,就往我们家跑,而我们家的地也几乎成了他家的,农活忙时,外公总让两个舅舅来帮忙,哪个敢不来,外公就会发脾气,他们来了,我也极力的招待他们,做饭永远都是我的活,我也是老大呀!

大概每个小孩童年都有恋外婆家的情节,我也不例外。小时侯几乎在外婆家长大,以后上学了,每到星期天也是必去。那时每个生产队都围红薯苗,就是在地上挖一大坑,掏一个大土炕,然后把挑选好的红薯挨紧码好,盖上草苫,在炕下生活,火大或火小都不行,得恰到好处。等到红薯的芽长到快一筷子高了,就熄了火,挨户分了,移摘到田地里,秋后就能见到大个的红薯了。外公是围苗的高手,每次去了,外公会把我们喊去,笑眯眯的从炕下摸出烤的香甜的红薯,而等待的过程是那么神秘,美好。

外公是个任劳任怨的人。现在谁家有两三个孩子就不好过了,更何况过去,九个不大不小的孩子,艰辛可想而知。听妈妈说外公会织洋袜子,一幅挑子串遍了大街小巷。外公是个勤快的灵巧的人,姐妹几个的陪嫁,一人一个一人高的衣柜,漆成喜庆的大红色,实用又顺手。经常碰见他在家修凳子,桌子。外公总该吆喝姨:“妮子,把那马扎子给我搬来”。姨还没动,我便飞快地跑去拿了来,看见外公赞许的笑容,是对我那时最大的奖赏了。

外公是溺爱我们的。那时烫发刚刚兴起,小姨想去做,又惧怕外公,便拉上我,回来时天已黑了,姨蒙着头巾进了屋,早上凭他们怎样喊叫也不出门,外公在窗户外说:“要是敢烫发给你点了。”我出了屋门望着他笑,外公看我一眼说;"看那有多好看“。扭头走了。这就意味着没事了。老一代的人免不了有老思想,扎个马尾,他会轻轻地揪揪我又黑又长的头发,说:”有恁好看吗“?我则撒娇的甩甩头:”就是“。他就笑着过去了。姨和舅都说我,还是你行啊。如此几次,再有啥标新立异的事,外公也不说他们了。

那一年,六十多岁的外公不顾孩子们劝说,种了两亩西瓜,在西瓜挂果的季节,地头的庵棚成了他的家,眼看就要收获了,记得那天外公站在地头说:”我感觉着咽东西咋不对劲呢“?第二天就上洛阳我爸那去了,后来说是食道癌。大舅没结婚,小舅也不过十七岁,一大家子呀!爸爸和妈妈绝对是孝顺的,在医院住了几个月之后,外公出院回家了,走的时候气夯夯得,回来时虚弱的说话都费劲。不管怎么说,外公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了,大舅结婚了,外公抱上孙子了,又听见外公的笑声了……

几年过去了,那年冬天很冷,外公看戏的时候伤了风,感冒,咳嗽,输液吃药也不见效。听他们私下里议论,医生说好像转症了,就是他的病复发了,没药可治了。妈妈他们竭尽了全力,还是没能留住外公离去的脚步,那个夏天,我们正在场里打麦子,妗子来了,站在妈妈面前,就说了三个字;让你去。。。。。我们都明白了。亲爱的外公,善良的外公,辛勤了一辈子的外公就这样去了!听姨说,临走时外公说:”你们都快点收麦啊,怕给你们闯个啥事“。据说,临去的人心里什么事都是最清楚的!

秋风起,落叶黄,酒洒茱萸香。一袭黄花瘦绿衣,月圆后人伤。几番梦中似相望,醒来犹闻笑声朗。猛回绪,惊心伤,一壶清酒遥对月,菊花更寄思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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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6 4:37: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