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记大舅和那些与他同辈的亲人们 |
正文 | 我是一棵倏然飘落长江边的蒲公英,从此默默领受着异乡的风霜雨露,却固执地将不老的故乡在心底和梦中安放。 直到那天姐很隐晦地说又要告知两个不好的消息,我才在战栗中再次明白:故乡,正在渐渐老去...... 谷家冲和罗家湾是村中第一生产队的主要组成部分。父亲和母亲均出身各自本家中的第一大户。只是父亲家道中落,太祖在世时的地主家业到祖父时就已所剩无几,祖父凭着一手远近闻名的木匠活,常年外出谋生。照料六个叔姑和染病祖母的重任,全落在了才十岁出头的父亲肩上。年少的父亲,在极度贫瘠的生活面前过早地佝偻了他的脊柱。 父亲和母亲的联姻完全依仗身为四弟妹长兄的大舅。虽然外祖父因为地主身份在土改运动中死于非命,但明争暗斗保留下来的财产却仍然不失大户地位。因为父亲与大舅的交好,父亲和母亲的婚事在外祖母在世时就曾提起,但因为外祖母的极力反对而被搁置。及至外祖母病逝,颇有家长作派的大舅一手促成了父亲和母亲的婚事——这是父亲一辈子遵从大舅的原因,但也是母亲抱怨大舅一辈子的原因。 相对来说,母亲的同辈手足比父亲的发展得好一点。大姨嫁给了大学教授,落户永州;二舅参军,扎根大东北;小姨嫁至邻乡,育有五子,跟大舅的五子一样,他们都在大小城市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小舅也在同村,曾跟大舅隔墙而居,三个儿女在教育界和IT行业工作。这些都是大舅日常“演讲”时引以自豪的谈资。 父亲的弟妹们都活得比较困苦。二叔不知何故终身不娶;三叔流落他乡,不见家业;大姑右眼残破,嫁到鲤鱼乡,本有二女,后小女溺亡;小叔知无祖业,遂至邻乡上门,已有两儿;小姑跟我哥同年,因不育风波一嫁再嫁,终得一女。 大叔于95年我上高二时因肝硬化不治而亡,是父辈中去世最早最年轻的一位; 去年我父久病,油尽灯枯,未能熬过年关; 大舅虽一身家长作风,但生活习惯很好:鄙弃聚众耍赌,喜劳作,胸怀沉着,能经大事。前一天其小曾孙不幸溺亡,还是年过八旬的他抱回家至山头掩埋。第二天其又出门至池塘边劳作,因用力过猛加之湿泥粘鞋,不慎坐地而亡,可算是无疾善终了。 农历三月二十四,是大舅上山的日子。近邻远亲都将聚集奔丧。而我却已告知母亲不能远归,只能遥寄哀思了。 大舅,安息吧! 健在的长辈们,请保重身体! 远方的故乡,多希望我的梦境中永远有你不变的容颜...... 2014.04.13(16:50)周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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