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故里,儿时垂钓的溪还是那般清澈,两岸的柳在夏日里格外清新,溪里的卵石层层叠叠而又洁净,阳光就在跃动的流里闪烁。
妻挽起裙,露出白的腿的肌肤,翼翼地将脚丫浸在水里。孩儿提着桶,随在妻的后面,我也便捞起袖搬起石来。伸手触摸,蟹们惊慌地逃窜,一把抓来,放进孩儿的桶里,惹得满溪的欢快。
浸在水里,阳光并不热辣,反而凉爽。顺着溪一路下去,溪也愈渐宽绰。妻婀娜的身影就在流里摇曳,甜的脸颊沾了晶莹的水珠,抬手拭去,那影越是俏丽。
每次搬起石来,总是带着希望,哪怕见着很小的蟹,也拿来在掌里端详,然后放掉,看那惊的样儿,急急地便躲进石的缝里。怀孕的蟹,我是不抓的,放归后,鼓起眼举起钳表示抗议。潺潺的水里,还有鼓着白肚的虾,一群群的煞是可爱,迎着流,张合着小嘴儿,转悠着眼很是好奇。不多时,桶里的蟹足够多了,便拉了妻的手,坐到岸的石上,看孩儿自顾与水花嬉戏。
我怀念故里的蟹,还有那溪里的卵石,还有那岸边的新绿的柳,还有那俏皮的虾们。
文:赵逸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