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我的经历 |
正文 | (5) 1981年10月10日,我乘坐着我的一位学生的父亲的汽车,前去学校报名。一路上,心情非常兴奋。一个是有了一次上学进修的机会,二是解决了身份问题,也吃上了商品粮。将意味着以后可以挣工资,当上了公家人,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愿望啊! 汽车把我送到了凤翔县城,我自己背着行李走进了校园。按学校安排,找到宿舍。没想到有一位同学已先我到了,班主任让我俩给每个床铺贴上各人的姓名,相互之间,谈了过去的情况。第二天,同学都以各种方式到达学校,当时骑自行车的居多。 班里四十四个人,全是一律的男同学,被学校命名为民教二班。班主任姓胡,西安人。据说学校对我们这些人还是相当重视,在安排老师上,都作了再三的考虑,以有经验的老教师居多。中师的课程不是那么难,那么多,这批学生差不多都是高中或中师(社来社去)毕业,学起来不感到吃力。这样我便有了更多的时间,徜徉在文学的海洋里。 学校读书很多,各种杂志,尤其是文学期刊,比较齐全。我就如饥似渴的阅读。这时,一件没有想到的事,成为我生活中的转折。一天,我的语文老师见了我,我问老师去哪里,老师说,回家。他刚刚借了一位老师的自行车。那个老师叮嘱道,早些回来,他晚上要用车子,并告诉,是一群诗作者集会。我的老师顺便把我介绍给了这位老师,并告诉我,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成宗田老师,陕西作家协会会员。对成老师我早有耳闻,没有想到,以这样的方式见了面。 晚上,大家如约而至。当时来的只有凤翔卫生防疫站的邵文海,一位是前几届的学生和新分配来的张志春老师。我们五个人在一起谈论文学,我只有听的份,像一个小学生。记得张老师举过一句诗,说是有人写牛,这样写的:生前饱受人世的心酸,死后,成为主人的美餐,牛皮,变成子孙的羁绊。邵讲起了在灵山见到的善男信女烧香的场面。 与张志春老师的相遇,也许是我没有想到的。他毕业于陕西师范大学中文系,比我长两岁。刚毕业,热情洋溢,有诗人的气质。虽然没有教我课程,但我晚自习几乎都在他的寝室度过。他的屋子里老是聚集一群年轻人,谈天谈地,说诗论文,我耳濡目染,教益颇多。他讲到与诗人毛琦的交往,讲到与他的同乡邹志安的交往,讲到与诗人梅邵静在大学是同学,可惜梅没有坚持念下去。 有一次,张老师叫我抄他的毕业论文,我问起他的指导老师,他风趣的回答我:“与有的教授一谈话,就感觉再过五十年也赶不上人家,与有的教授谈话,你似乎五年前就当过教授。”他的论文是谈艾青的诗的,记得关于诗的韵脚,他的说法我不同意,他引出艾青的《诗论》中的话当论据。在张老师的对门,住着孙老师,他是教另一个班级的,借着张老师我也认识了孙老师。他同样是位诗人,说话气宇轩昂,志在必得。同教师的接触中,我知道了很多,也学会自己分析诗的优劣,学会了诗的表现方法。张老师特别欣赏舒婷的诗,他讲给我女诗人的《神女峰》,特别爱好艾青,叫我去背诵,如《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北方》、《手推车》、《乞丐》等。 课余,他同我去游览东湖,讲苏东坡的《喜雨亭记》、《淩虚台记》,又和我去找秦穆公墓。在县城的东南角,找到三良冢,讲记载穆公时期的诗《秦风。黄鸟》中子车三兄弟的故事。甚至到基督教的教堂去,聆听宗教音乐。一次专门与我寻找秦城的城墙。 记得我写了一首诗《阳光》,写到了大海,他问我见到过大海吗?我笑了笑说:间接见到过,他和我相视一笑。《阳光》一诗商子秦认为很有趣。现在想来,只不过是闭门造车罢了,但联想运用还可以。 由于我,学校鼓励成立文学团社,我与几个同学搞起了一个期刊,起名叫《湖畔》,这还是张老师起的,既因为学校就在东湖畔上,又因为汪静之等诗人有同名诗刊的缘故。刊物上面印有同学写的诗,但苦于美编和刻板人太少,只印了四期就停了。文学团结了一些同学,有李沛生、刘建斌等。我也结识一批文学爱好者。 两年的时间如白驹过隙,很快就过去。临毕业老师动员我去凤县,同桌也鼓动我。我这人心野,就写了申请,没想到,政策是各回各县,我也无奈接受了这一现实。后来。才听说我的同学中,有留校的,有分在省上的,还有走了外县的。 凤翔师范的两年时间,使我对文学的认识发生了变化。尤其使我开阔了眼界,读了许多名家名著。记得有一次,去了宝鸡,去主动接触诗人商子秦,他同我谈了文学上的事。当时,他住在办公室里,一个床,一张办公桌,书柜是有的,里面是书满满的,上面还养了吊兰等,一片的闲情雅趣。在我上学期间,他还给我邮来青海诗人的诗集。对此,我特别感激。 学校的学习不光结识了一些人,阅读的扩大使我认识了一大批文学家和他们的作品。如艾青,我用白纸钉成的笔记本发狂似的抄写着,《艾青诗选》,有如郭沫若、冰心、鲁黎、雷抒雁、梅邵静、傅天琳,还有许多无名的诗人。 1981年6月,我们毕业,回到了县上。这一年,我已经二十六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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