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小说:天空的颜色(七十七) |
正文 | 天空的颜色(七十七) 一部微电影,两首抒情诗,我在你缔造的世界里,像一条鲜活的小鱼儿。原以为自己坚强得无比,熟料只因未与你相遇!从此,肆意脆弱,游丝软系,就遁入豁大的怀抱,转瞬太虚! 一树飞花,一支金笔,迅疾升空的欲念,越过千年,仿佛回到最无遮拦的伊甸。生命树上果实阵阵飘香,散发独特经久的甜。原以为上帝只在天上,却不料他顾念的目光,就在眉前! 忘不了那六月飘雪的纪年,我镇日咽泪装欢,满心枯涩,脚步踟蹰,你风度翩然。仿佛前生约定,你必为我的苦情伸冤,即使我百倍的冥顽,你也能隐忍着痛,为我预备丰盛的喜筵! 忘不了那风雨交加的夜晚,一束束的红玫瑰,染红了我惨白的脸。我被黑暗压抑太久的心渊,苦涩盘踞、幽寂满满,你绽放每一片花瓣,祛除我心头所有的恐惧,只把爱的泉水蓄满! 多么想退回到美妙的从前,也为你的无私缔造一世欢颜!让久违的心悸,攀越思念的青山,贯通海河的汀岸。然而我知道,我须忍受着一番番逼迫,不让造次的心房与神平添了幽怨。 多么想回到幸福的从前,在心海深处,建造神的玉砌雕阑,让一世不移的爱恋,席卷凡俗的流变。只缘今生有幸与君相知,纵踏破贺兰山缺,亦愿驾长车,赴永约,续写今生前世缘。 那时,我真的很年轻,年轻的心,可以卑微,卑微到一粒尘埃;可以高傲,甚至目空一切,直至大胆地傲视苍穹。算而今,凡俗、幼稚、矛盾的心已整整纠结了17个年头! 17年来,光阴荏苒,日月如梭,每当我遇见人生中的各种磨难,我都会在回忆中,汲取一种力量。 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知道,我之所以能够无论遭遇怎样的险阻,都无所畏惧,就是因为我相信,我所遭遇的一切,必有神的预备,必有神的看见。而你们永远是我希望的所在,力量的源泉!而我每征服一桩磨难,上帝必为我加增新的祝福与定力!你们必为我增添心的欢喜,心的憧憬! 一想到又可以去老叔家,重温亲情,我就兴奋得睡不着,当晚,不知过了多久,我才进入梦乡。睡梦里,我和老叔、老婶一起攀越我攀越了好几次的长城。人山人海的人流,旺盛得让我们感到水泄不通,我仿佛变作一株小草,夹在滚滚的人流里,在绿色的声浪里,一次次挣脱人流的羁绊…… 当我戴着“好汉卡”,登上至高处,仰望着湛蓝的天,俯视着群岚,顺着人流涌动的方向,我真的感受到了一种奇异的力量,这力量大概来自上苍、来自命运。 而当我用温暖而浸润着热汗的双手,抚摸着一块块寒凉的秦砖汉瓦,不知不觉间,我的血液骤凉骤热,凉得让我觉得,我的心回归到冰点,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禁地,混迹当年的大秦帝国;热得简直可以让血液沸腾,仿佛浑身燃烧着炭火穿越了时空的隧道,在无数个世纪里,用光明和热流引领着无数的勇士,建造一座座新的长城。 我甚至能够倾听到地下无数的冤声,他们饮泪和血的呻吟。而在无穷无尽的叹息声里,一位皓首童颜的老人一直反复高声吟诵着一段话:“死生的意义固有不同,今天你们的身躯已然化作不朽。在未来的无穷岁月里,你们可以在尘埃中穿越人世的峥嵘,让一份牺牲带着流血的爱上达天庭。你们照样可以跨越永恒,因为真正的生命是不死的!不信,就请观看寂寥的星空,无论寒来暑往它总要在苍茫的夜色里闪光晶莹!你们就是尘世隐藏翅膀的星子,是我预先砍掉了你们的翅膀,为的是要你们建造地面看得见的工程,完成宏伟大业的首次图腾。然而你们虽微若尘埃,必与天上的星子们一样,负有相同的使命,享有相同的殊荣……” 也就是那一天,回到家里,我迅速在电脑的键盘上,敲击出以下的字符: 长城—不朽的中国龙(诗并序) 1998年2月14日,第一次登临长城,仰思宇宙之大,长城之雄伟,遂欣然命笔。 伫立居庸关的入口 遥想平凡者缔造的世界 仰望“天下第一雄关”的牌楼, 心灵的驿马狂奔入云 群峰高挽健美的手臂 岿然矗立起坚不可摧的壁垒 宛然腾空翩舞的巨龙啊 轰鸣出一曲千古霹雳 冉冉无绝,凌空旷世 啊,长城,古老的长城 中华诠释你的风采 你张显中华的伟力 块块秦砖铸就你的风骨 片片汉砾凝聚你的威仪 雄关漫道真如铁 而今迈步从头越 岁月如河,无休无歇 啊,长城,雄伟的长城 古往今来,无数仁人志士顶礼膜拜 你雄踞古今的气势 演绎了多少人间奇迹 你盘点苍穹的稳健 涵盖了多少求索的希冀 你思接千载,你浩连广宇 你是生命架设的一道彩虹 你是灵魂构建的华夏图腾 你是文明写意出的永恒 你——生生世世不朽的中国龙 与长城的缘分让我无论怎样热血沸腾都仿佛愧对它的雄浑,就像一个渺小的人儿,总是祈望自己高大起来,不惜登上山峰,在振臂一呼间,让自己的声音传播得更旷远一样。我积攒了许多长城的邮票和纪念图册,没事的时候,总像凝望一个永不变心的恋人一样,深情地凝望几眼。而在每一次的凝望里,我都会因热诚的守望而产生一种凌空飘举的动能…… 机缘巧合,2005年,被亲情感召,当我再度来到叔叔家的时候,我又一次央求老叔带我游历长城,这一次我们登临的是八达岭段——明代长城的精华,被称作长城重要关口居庸关的前哨。回来后,我百感交集、思绪万千,因为较之98年,相隔差不多7年的时光,岁月在我身上又刻下了更多的痕迹,有些痕迹甚至让我觉得生命脆弱得不仅让人不堪一击,甚至让人在柔弱中感受到一种无来由的恍惚,当然,也有无法言说的温柔与韧性,甚至也能让人在不断的淬历中持续否定自己,让千疮百孔的心不断弥合直至走向刚强。回来后,老叔问我,较第一次登长城,感受如何? 可以说,这一次,我真的是说不出来的滋味,时光催促着我,仿佛一个无形的鞭子抽打着我几欲朽烂的形体,而我的心是那样的不甘,总有郁积在胸的块垒,让我无法倾吐出来,而这块垒决然不是来自自身,冥冥中,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我是愧于长城的——长城的庄严,长城的傲岸,长城的巍峨,这一切总能让我觉得,任何留存之于生命之外,总有一种神奇的东西,神奇的气度,不是人力人手所能界定、人心人情所能左右的。 但不留下片言只语,是不礼貌的,因为我看顾了它,就要用自己的话语打声招呼,以对得起东道主,对得起它的无私,它的慷慨、它的大度。因为我确信:无论我怎样,它怀依旧;无论时代怎样变幻,它心不改。 在老叔目光的注视与期待下,我终于抒发出我的情绪,也算对得起老叔老婶的受累与陪护。 当我登上万里长城的瞬间 当我登上万里长城的瞬间 我的影子化成微小的光圈儿 因气喘而抖动的亮点儿 沉浮着凡俗的思想 也许所有震撼心灵的伟大 皆在叫人心醉神迷后 即使被微缩到极致 也不会因自失而抱憾 因神光福照的刹那 渺小之于高大 浅薄之于深奥 灰暗之于明净 卑微之于崇高 是如此浩瀚得无所不在 于人如斯 仰望太阳,收获祥光 于你如斯 仰望月亮,想望圆满 (2005年5月1日再登长城所作) 再绵长的梦总有清醒的时候。我随着梦漂流得已经太久太远。次日清晨,天刚亮老叔就来接我了。这一次,老叔说,他要弥补我在天坛的记忆里留下的所有亏缺与遗憾,我们一定要早点去天坛的,免得我看不够。 回首第一次,在天坛遇见一位北京大学退休的老教授,用巨大的毛笔蘸着水,挥毫书写《春江花月夜》,临别还为我题写赠言,我的心真的有些无来由的感伤,说不清是为什么。 但我想,无论何人的思想情感总是有迹可循的,因为鸟飞有影,水流有声,树深有根,那么,天坛啊,我久违的恋人,我在你的心海里,如何不能奏响波涛婉转的轻吟?! 折磨——重游天坛的遐想 岩石在海潮中 舞动粗犷的激情 麦浪在骄阳里 蒸腾苍翠的葱茏 蒲公英在春雨中 敞开自由的胸襟 森林在风暴中 撑起连绵的绿荫 泰山在“封禅”中 典当巍峨的自尊 黄河在千回百折的思潮里 打磨信念的金樽 我追寻着历史的余音 在“苍璧”无言的沉默里 化缘 天地的雄浑 (2008年8月28日) (2013年 9月29日 备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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