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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暖情
正文

离开北京后,那份暖情时常萦绕着我,让我沉浸在无限的回忆之中,时而欢乐,时而潸然泪下。

正是这份暖情,让我有了想写点什么的冲动,好几次,我提起笔又放下,不知从何写起。细想起来,这不是我的情绪凌乱我的思绪,也不是我的文笔过于笨拙,二十多年里,那些点滴的关心凝结的暖情哪能是说写就能写尽的呢。

她是我在北京上军校时我们队的队领导,一位比我年长三岁,漂亮且干练的女军官,我们学员都习惯的称她李队长。

说实话,初到学员队时,虽然我担任班长,和队领导接触较多,但我并不怎么喜欢她,我觉得她像个女强人,一脸的严肃,总想拿我们队干出点什么成绩似的,要求我们特别严厉,真让人受不了。可时间一长,我就改变了对她的看法。

那是十月的一个晚上,我上晚自习时,不小心撑了一下,觉得胸腹壁疼痛难忍,于是我回到寝室躺在床上休息,这时队长来到我床前,温和的询问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当我撩起衣服给她看我的病痛时,她说我患了胸腹壁静脉管炎,这时我才注意到,我胸腹壁上的血管像麻绳似的将我的身体勒成了一道又一道,这症状让我感到十分紧张和害怕,队长一边急切地找同学去替我开转诊单,一边坐在我跟前安慰我,并嘱咐我第二天一早就去到三零一医院就诊。之后的日子,她常常询问我的病情,还经常做好吃的让我去她家吃饭。她对我真诚的关心与关爱,让我倍感温暖。我从她严肃干练的外表背后,看到了她柔情可亲的一面,让我渐渐地喜欢上了她,并结下了这份深厚的友情。

在这里,我想说:我和她的这一份暖情,不仅源于那难能可贵的师生情,还有真诚质朴的朋友情和情同手足的姐妹情。感谢上帝让我有缘认识了她!

我在北京学习的那两年,正是有了这份师生、朋友和姐妹般的暖情的关怀,使我在学习上取得了优秀的成绩,成为一百一十八人的学员队里,仅有的两名在学校入党、学校转正的学员之一。正是有了这份暖情的温暖,我成了队长家的常客,她家也成了我打牙祭改善生活的好去处,让我这个身处异乡的人享受到了家的温暖,而不再感到孤独。也正是有了这份暖情的滋润,我们成了无话不说的密友,临别时,她在我的留言薄上亲切的写上鼓励的话语,留下了是谁也不知道的她的乳名。

这些生活和学习中点滴的情意是那么淳朴自然,不浓不烈,却深深的温暖着我的心,让我感到友情的可贵。

毕业后的二十年里,我们并不是时常联系,但彼此的心里却存着一份牵挂。记得我毕业后回到安县部队时,有一次她来成都开会,还专门绕道几百公里到安县看我,我出差路过北京时也会去看望她。偶尔,我们也会打上一阵电话,聊生活,聊孩子以及近来的工作和遇到的烦恼。四川“5.12”、“4.20”大地震时,我在第一时间接到的是队长发来的问候短信和打来的安慰电话。在我从事家庭教育外出讲课的时候,队长总会打电话嘱咐我一定要注意安全。岁月就这样在我们淡淡的问候、深情的牵挂中度过,留下了暖暖的情意。

可是岁月又是无情的,随着年龄的增长,疾病也不断的侵蚀着我们的身体,当有一天,我从队长老公那里得知队长得了一场重病时,我只觉得心口一阵刺痛,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遍遍地追问着:这是真的吗?是真的吗?真的吗?

我忍着泪,给队长打去电话,我听到的仍然是她快乐的声音,她语气平和的告诉我说,手术已经做了一年多了,现在很好,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我,是想着我离得太远,怕我知道后为她担心。可是,这样我就不担心了吗?脆弱的我哽咽着一时说不出话来。那时,我真想放下工作去北京看她,可我带的那帮学生让我实在脱不开身。我只好简单安慰了队长几句,因为她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是一位坚强、乐观的人。可是,从那时起,我的心里便装满了沉甸甸的牵挂。

终于,在今年初秋的时候,我送走了儿子,有了空余时间,我决定专程去北京看望她。

这是我和她距上次见面后,相隔十年的再一次见面。我快到北京时,队长一遍遍的给我发信息,问我到哪里了,好给我准备晚饭,她的问候总是那样真诚质朴,让我感到很温暖。后来,我告诉她说我还有半小时就要到她家时,她随口说到:“好吧,那我现在先打胰岛素,等着你到了正好就一起吃饭。”听着她说她在打胰岛素,我脑子嗡的一下,我有些着急,又有些心疼,忍不住的抱怨道;“你怎么搞的呀?怎么又打胰岛素了?怎么把身体搞成这样了呢?”她说:“我做完手术后什么毛病都出来了。”我听着这话,心里难受极了。

当我走进她家时,看到阔别十年的队长身体略微有些发胖,她依旧留着短短的头发,只是短发上添了一些银丝。客厅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饭菜,她一边帮我放行李,一边嘱咐我赶快洗手吃饭。原本重逢应该是开心快乐的,可我也不知是怎么了,只觉得心里一阵酸楚,眼泪尽流了下来。我默默地走进厨房,趁着洗手时抹掉了泪水。

在北京的四天,我一直住在队长家,哪里也不想去,只想陪着队长聊天说话。队长那几日也没有去上班,特地请假在家陪我,我们朝夕相处,可总有说不完的话。这几天除了队长精心安排的同学聚餐外,我们总是形影不离的一起买菜做饭,一起开车到郊外公园散步,一起看电影,四天时间就这样转瞬即逝了。

临走的那天,我和队长照旧早早的起床下楼晨练后,回家吃早饭,我们边吃边聊,因为心里装着念念的不舍,话自然就多了,时间一晃就过去了,离我乘车的时间已不足两小时。队长忽然叫了一声:“妈呀,来不及了。”随后撂下碗,将为我准备的路上吃的一大包东西放在上自行车,执意要送我,我不肯,可我又拗不过她,她推着车走得风快,又特地跑到华堂为我买了一大盒稻香村的各色点心,让我带回家给母亲吃,随后她将自行车寄存在地铁口,帮我拎着一个行李,拖着术后不能负重的左臂,急急忙忙地带着我穿行在拥挤的流人中去赶乘地铁,又一路小跑的把我送到火车站进站口。

现在的队长,早已不像我读书时认识的她,她已经有些“笨拙”了。

此刻,我的眼前又浮现出,她拎着行李,拖着多少有些不便的身体,一边叫我快点,一边一路小跑冲在前面为我带路,送行时的身影,我的泪忍不住再一次滚落下来。

我没能顾上和她道一声珍重和再见,就这样带着她送我的生日礼物和象征着平安的花瓶匆匆地走了。尽管我一再邀请她明年到成都来玩,一再说有需要我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会去的,但我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了。或许那时我们的头发全都白了,或许就在明年。我真希望就是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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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6 2:54: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