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雜文 |
正文 | 《在路上》這本小說是一年半以前看的,裏面的情節現在能想起來的少之又少。能夠想到這部小說,是因為前不久剛看完由這本小說改編的電影,慶倖的是電影的名字還是叫作《在路上》。 不知道有沒有人聽說過美國曾經有一代人叫作“垮掉一代”,那是我無可救藥向往的一種生活處世的態度。那種瘋狂,那種頹廢,那種不顧一切醉生夢死的歌舞聲,曾在某些個孤獨的夜晚在我耳邊像某種類似曖昧的口紅使得每一個夢境都顯得充滿憂鬱而詩意。 那是我怎麼也抓不了的一隻蝴蝶,像風,像一本書;我不屬於。 昨日黃昏之際,有薄霧起。 我站在稍有些潮濕的窗前,有種安詳的錯覺。薄霧像是一條柔滑的絲巾,在路燈和綠樹之間建起了某種無法撥開的屏障,想要看的更多,卻被逾漸濃郁的白氣給藏在絲巾後面了。我給突如其來的這個錯覺,貼了一個標籤,取名為“曖昧”的黃昏之舞。 留在某個路口轉彎處的輪印,透過一秒前的舞步,給時間也刻了特殊的標籤;而我在霧與時間之間,其實並沒有看到這條屬於輪回的印記。但我知道它在那,像通過曖昧的口琴聲傳入我耳際的汽鳴,悠揚而遙遠。仿佛那聲音不屬於這裡,就像那輪印不該刻在那裡。 從漸漸落幕的天空正中間飛過的一隻不知名的飛鳥,劃破了整個白霧,少卿,又消失在霧里,融入到孤獨的夜幕之中。那也是一種類似華爾滋的舞步,輕盈,柔和。像還沒有開始就結束的廣場中央的一個擦肩而過,看似曖昧,其實無關緊要的。飛離之後,天空會把它遺忘,時間也一樣。 一如這舞步,也會遺忘在這個黃昏。 我是在夜幕將整片薄霧淹沒之後,才突然想起《在路上》的。似乎它就藏在絲巾的後面,等著我轉個彎,再轉個身,它便有意無意的讓我瞥見一個陌生的背影。像是多年前寫在黑夜里的一個仰望,此時不動聲色的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然而它只是一個背影,一本書的背影,或者一個憶念的背影。輕輕的浮現在無星的灰黑的天空之上,沉默不語。 那些歇斯的歡笑,那些紅火的歌舞,還有夾雜著大麻的煙霧,以及塗著口紅的深夜的各種誘惑,都匯成了一首焦躁的詩詞;然後被一個落寞的背影所代替,一條飛滿塵沙的西部大路,一輛破舊的老式汽車,和那無聲而疲憊不堪的大熊星座。這些陌生而曖昧的畫面,都使得我興奮不已。 但我只是興奮不已而已,如一個沉浸在鴉片所帶來的歡愉的患者。當再次轉身的時候,所有的背影都消失不見了,天空的殘留處隱約的有一些如煙花過後的幻影。但那些只是幻影而已。 此刻我所能觸及的是透過玻璃,遙遠處朦朧的路燈,燈火被夾雜著霧氣的夜幕,誘惑的迷迷糊糊,以及路燈之上灰暗的夜空。我喜歡這樣望著遠處,看似什麽都沒有的地方,似乎又藏著所有我追尋的一葉背影。所以我不願將視線移到近處,再近處。這裡人聲吵雜,各處陽臺的燈光異常刺眼,人們說著“這個時代”的話語,在一片刺耳的歡笑中,變得逾漸清晰,然後一點一點地膨脹開去。 於是我仍舊望著遠方。 遠方到底有多遠。是島的邊緣,還是海水的另一邊,或者還要遙不可及的地方。 我望著曖昧的路燈,想不出遠方到底有多遠。 怎麼說來自己都像是王朔口中的那個“我有一顆流浪的心,總妄想有一天去放浪天涯。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每念及此常常把自己感動的要哭,可悲劇的是,第二天照樣乖乖的早起去上班”。想法總跟不上自己的行動,常把自己弄得無比感動,最終卻披上雨衣,做起了套中人別里科夫。 所以談遠方,多少顯得蒼白而無趣。就像談《在路上》,心有餘而力不足。 其實所有關於朦朧的東西都是充滿誘惑而曖昧的,薄霧,遠方,流浪,或者那個認為上帝就是疲憊不堪的大熊星座的背影。那些我始終在無邊的夢境里樂此不彼的追趕的開往另一個世界的馬車,你知道,太過於遙遠。 亦或,我都未曾屬於自己的夢境里。 在這個無煙無咖啡的深夜裡,想把想寫的都明瞭的寫下了。但終歸還是被這個朦朧而略顯詩意的霧氣所籠獲。 我望著曖昧的遠方,忽的才明白,其實最遠的不過是自己最真實的內心,無人的荒島里。 ——2013.02.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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