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花盆里的兰草 |
正文 | 隆冬时节,酷寒酷冷。不是无根基的谣传,确实比往年要冷得厚实。落雪无声?非。不是一片片雪花,是一粒粒的雪榛子,黄昏时分从空中抖抖瑟瑟的落下,落在孤独、匆忙赶路者红色连帽羽绒服大氅上,沙沙作响,心似茫然。落到天亮,地上也只是薄薄的一层,疑是霜。或是缺少了与大多数绿叶的接触与共鸣,所以少了欢欣与热闹,显得无边的寂寥与清冷,还有一片无色无力的苍白。命里注定,落雪对那片绿叶的赴约终究只是一场心慌的梦。 指尖无奈地翻开日历的扉页,我心无奈。一年一晃,一晃一年,太快了,让人不知所措。年终岁首,各种纷至沓来的总结已告尾声,工作时间有了闲余。坐在办公室,读着美丽、心仪的文章,享受冬日午后太阳射进来的脉脉余晖,心思却难以沉静。我喜欢清净,喜欢独处,更喜欢一个人漫无目的胡思乱想。 想的多了,思想就复杂起来。一阵子浑身轻松,信心百倍,喜流涌动;一阵子沉重压抑,山重水复疑无路,愁肠百结;一阵子横眉冷对,义愤填膺,想指手骂人。思绪里,有我深深牵挂的亲人,有我深深感念的恩人,有我深深敬佩的伟人,有我深深折服的同事,也有我嗤之以鼻的小人及怒气不争的旁人。最终到料,一切的澎湃情绪或好的,或坏的均平静如悬挂在秋日暖阳下的薄薄云层。暂且忘记寒流的肆虐与嘲笑背后阴冷的面孔(那面孔如此狰狞,让人发怵),等待春雷的召唤,等待夏日——借着电闪雷鸣时的刀光剑影及“轰隆——”巨响的力量,酣畅淋漓的下一场暴雨。 欢颜与平静是表面的,除却圣人,我不是。为什么我的眼里充满忧郁,因为我的思想陷入困境,在一片沼泽地里艰难跋涉,找不到希望,天神赐福于我的诺亚方舟何时才能到达?始终不能明白,那一头头被红布蒙住双眼的驴是凭着什么力量周而复始的转圈推磨?一切的坚韧与平静后面压抑了多少激情与狂放?仰天长啸吧,要不然,你怎么老是一头驴。 多么羡慕别人的幸福…… 思绪这样绵延翻滚的时候,办公桌上放置着一个锈迹斑斑的花盆,里面的兰草努力地长着,长着……长得叶条直棱棱的,绿得发黛,比任何时候都精神抖擞。天气转冷的时候,我将它从窗台上移了进来。虽然缺少了阳光抚照的温暖,但也免遭了寒风的侵袭。我日日精心侍弄、呵护,与它走的愈来愈近……它收留了我在这个冬天的心。于是理解它为什么这样努力;明白它任凭怎么努力,却总是长不高(长);知道它的恪守名分、娴静恬淡其实是一种无奈。这是冬季,它因珍惜自己的存在与拥有而努力,虽然收获的依然是空虚与无聊,甚至是一眼污蔑与斜视。这——毕竟是冬天,而且空前的严寒。 它,肯定是我的知己,呈给我这个冬天最温情的绿,如此平和坦然的释放简单朴素的美,让人觉着纯粹而涤荡心灵。心境于是感到很安稳,有了存放之处。“而今何处是你往日的笑容,记忆中那样熟悉的笑容……”甜美而恬淡的往昔就搁置在眼前,却感觉已经走得太远太远……模糊地追昔。 我知道,这个冬天,这盆兰草给予我的还不止一股温情,我找到了朋友一般的兰,我的兰草知己。我的心会跟随它一起在春天复苏,在夏日疯涨,在秋季收获。而在冬季,在这个烟尘氤氲,也无阳光也无雪飘的寒冷的漠冬,只接受我温暖的爱吧,小心翼翼的为她拭去尘埃,适时浇水,剪去病枝,排斥茶水、污水及烟头等垃圾染身,让她神清气爽的活着。 由此我的心便踏实了许多,我的被爱包裹着的虔诚繁衍于母亲。春季麦苗拔节起升碧绿油亮的麦田、夏日叶肥绿厚果实青涩疯狂生长的苹果园、秋日咕噜咕噜吐着雪球的棉花地、冬日拨雪见绿见香的菜畦,母亲美丽的身影在季节里忙绿穿梭,美丽的希望、美丽的成长、美丽的收获、美丽的孕育,这样虔诚的、美的劳作画面一幅幅在我眼前晃动,这是我曾今的感动,温暖,和骄傲。 那么现在,我又继续温暖、感动了,一声叹吁,一阵释然。我抛开一切纷扰,拼弃忧郁,将这样的虔诚倾注于兰草,回馈于兰草似的我的亲人、朋友。 兰馨袭远、弥漫……我且幸福的微闭双眼享受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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