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别(散文) |
正文 | 1992年11月14日,早晨。 大舅来了,说他要到外面去打工,让我送他去车站。 我骑着自行车驮着大舅,来到十五里地以外的丰乐汽车站等车。我和大舅聊了很多很多…… 车来了,大舅上了车。我和他互相挥手告别。 我望着大舅坐着的长途汽车渐渐远去,直到看不见,才骑着车子往回走。 在回家的路上,我感慨万千。大舅的模样,大舅的影子,在我的脑海中重叠萦绕。 他,头戴一顶带了许多年的蓝的确良棉帽子;身着一套破旧的发了白的蓝布上衣;脚穿一双没系鞋带儿的青条绒棉鞋;肩上只跨了一个书包,包里除了一塑料袋“蛤蟆头”(旱烟)外,就只有一些抽烟纸,别的什么都没有。 就这么简单,简单的没法再简单。 那时候的我,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大舅高兴呢,还是为他焦虑,或是为改革开放有了新的生机而欣喜? 都有吧?! 大舅,并通过大舅,便使我看到了,沉睡了几千年的、带有浓厚封建意识色彩的所有农村人中的绝大部分人,都顿然醒悟,一下子都没有了睡意。有的半夜惊醒,有的彻夜难眠。他们清醒地意识到,光靠手里这点有限的土地,只能解决眼前的温饱,有的连温饱都解决不了,只能借米下锅,甚至靠抬款过活的也太多太多。何其窘迫,这简直就是不出门的“沿街乞讨。” 要冲破小农意识的牢笼,要彻底砸碎捆绑在农民身上的“农民就应该种田;穷在田里,富也在田里;生在田里,死也在田里——-这才是天经地义”的已经生了锈的枷锁。 去拥抱大自然,尽情地领略和吮吸她的芳香与汁养。 去投身于改革的洪流,再接受一次惊涛骇浪的冲击与洗礼。在竞争的眼花缭乱的市场经济大潮中,我深信:在繁华都市,闹市街头,在数也数不清个数的一直向前奔涌着的人流中,虽说我不敢准确的锁定你的方位,但我欣喜的知道:就在这里,就在他们中间,肯定会有一个你,小小的你。 你,小小的你。 大舅,了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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