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活着 |
正文 | 西街的那条狗死了,就在草坪上的那个土坑里,几个孩子弄了些土把它埋了,还筑了一个小小的坟包。街头卖肉的老头打牌时瞅见门口扔了好几天的骨头,抽了口旱烟说:“那狗没了,扔的骨头都没啥东西来叼走了”,然后瞧着手中的牌丢了一对四。 岷江水位低时,引水渠干了,桥洞下住着一个乞丐,底下跑着很多老鼠,岷江水涨了,乞丐在桥头搭起了一个破棚,我却没有再看见老鼠的影子。有人某个黄昏坐在桥边问那乞丐,这样子怎么生活的下去?乞丐搓掉手掌上的干泥巴,摘一把槐花,缓缓说了一句:“活着,就好”。不久前槐花开了,现在已经快过了花季,干涩的槐花嚼在嘴里,剩下的只有它的花香。 你的生命也许会和烟花一样美,但是只能绽放一刹那;你的生命也可能是野草一样卑微,但是却低着头活了那么多年。相同的是,当后来的人们谈起它们,都只是一句话带过,那是十二年前伯母离世的时候,我从很多人眼里读懂的。 人活着总是什么都爱比,什么都爱争,可是一辈子到头了,活的久的那个才是赢家。奶奶跟我提起伯母时说过,她还不想这么早就去了呢,社会这么好,她还要多看个几年。 十五年前,奶奶带着我去看过一个瘫痪的女孩,那个女孩和她患有精神病的父亲相依为命,她那个父亲经常会打她。到的时候她父亲不在,她被锁在屋子里,奶奶从窗口塞给她一些吃的和几块钱,当时我个子还够不到窗沿,只看见她从窗子里伸出手挥着说:“奶奶快走,我爸爸打……”。后来我听说她死了,不知道是怎么死的,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没有一点反应,因为前几天经常跟我玩的一个伙伴刚刚在河里淹死了。 街口有家书店,收旧书也卖旧书,书店的主人是一个老太太,偶尔看见她的儿女过来帮帮忙。我经常去那儿看看书或者跟老人聊聊天,书店的地方有点偏,人很少,我问过老人为什么不回家享享清福,还要开着这个门面?老人说,这大半辈来老头子走了,儿女都安顿好了,她也就没啥期盼的了,现在就想活着、活着看看这人、这事儿,等哪天她也去了,到了地府好跟老头子讲讲。老人给过我一本书叫《1984》,这本书写于1948年,作者是一位先知(这么说应该并不为过)。老人经历过这本书跨越的时代,也对书里所说的一些东西了解的比较深刻,她说这适合年轻人看看,而后来我读的时候倒还真是读出了点改变世界观的味道。 有人说贫穷、饥饿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都很可怕,就像从《饥饿的苏丹》上面看到的一样。等到看到的人与事多了,我才觉得最可怕的不是外物,而是自己本身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无论是谁都救不了一个对生命没有了渴望的人。只有经历过一段岁月,走过一段坎坷的路的人才会明白一句话:活着,真好! 文/蓝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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