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如果只是青春 |
| 正文 | 祭影 残年 流离未曾飘起那抹相思里的债 所有隐没的痛或恨一念之间幻化成虚 这个晚秋繁华散落一地的季节 亦少了你的笑靥 于是转身之间 有人笑了 有人开始泪流满面 你站在那个被黄昏渲染的旧学堂台阶上 悲伤将你的容颜点缀出岁月里的痕迹 你挥着手朦胧着泪眼 唱着青春的离歌 把离别哼成人生转角之路的梦 如果只是青春 谁又会将谁深记脑海 将曾经的悲欢离合编译成剧 将那些留在过去的“我爱你” 持之以恒 可恨那只是青春 你我难以抗拒 雪下的很大，那是漫天的飞雪如鹅毛般纯美，却又携带着冷艳。 在梦中，左然穿着白色格调的嫁衣，面色苍白的走在渺茫的草原上。 她有太多的秘密堆积在心底，只因找不到人诉说。梦醒时分，所有的一切都已褪去色彩。刺眼的阳光穿过玻璃照射到屋内的地板上，左然从床上坐起来，迅速穿好校服，从抽屉里翻出一片口香糖放进嘴里嚼着。出门之前左然刻意地瞄了一眼餐桌，上面除了一些杂乱的物品外没有她想要的东西。 糟糕的一天。公车上，左然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该怎么跟老师说呢？说家长不在家？还是说忘记带了？不行不行，这些理由是没人会相信的。 公车在磨子桥车站停下，第一个上车的人依旧是那个背着单肩包的少年。左然望着他，虽然是同一个学校的，虽然每天都赶同一班车，可是两个人却不曾有过任何交集。 左然把视线从少年身上收回，垂下眼睑默默地等待着黑暗的来临。 “妈，明天交伙食费，180元。30天为一周期交。'' "又交钱，你以为钱好挣啊！” "学校规定的，明天必须得交。” “没钱。” 没钱过后是一声巨大的甩门声，左然晃晃脑袋不再想昨晚的画面。一个挨一个的将同学们的伙食费收起来，然后再那张未交者名单上赫然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妈又没给你钱啊。''班主任刘舒面无表情的说：“我先帮你垫着，明天记得还给我。” 左然点点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将脑袋埋在课桌面上，努力地克制着心中的自卑感。站在讲台上的刘舒望着左然无奈地叹了叹气。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每次集体交钱时，那张未交者名单上总会有那两个字：左然。 当天晚上左然回到家时郭文已经睡了，她在客厅里徘徊了几分钟，最终敲响了郭文的房门。 “又干吗。”房内传来了郭文那不耐烦的声音。 “交钱啊，老师帮我垫起的，总得还给人家啊。”左然站在门外同样不高兴地说着。 “钱钱钱，你除了要钱你还能干什么啊。”房门突然被穿着睡衣的郭文从里面打开，在左然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时，几张钞票就被人狠狠地砸在了脸上。然后房门再次被郭文用力关上。 左然咬咬下唇捂着疼痛的脸捡起落在地板上的钱，苦笑了一声：这就是伙食费，抛下自尊捡起来的伙食费。 当叶韩在磨子桥车站上了12路公车时，心中却泛起一丝的失落感。他环视了一下车厢，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那个皮肤有点白的女生。 叶韩笑笑，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那天左然因为前晚忘记定闹钟而睡过了头，就在大家以为她不会来上学的时候，她却顶着一头散乱的头发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因为迟到的关系，左然被罚沿操场跑五圈。 同一时间叶韩正在上体育课，而在那时他的眼里只有操场上那个独自跑步的女生。 直到跑完最后一圈左然才发现这个公车上的少年，她注视着他，几秒钟后转身回到了教学楼。 天空不知何时开始变得阴沉，几个靠窗坐的同学小声地议论着是否会下雨。然而他们的猜测是对的，在放学铃声响起的那一刻，雨便迫不及待地从天而降，然后忍着身体被摔碎的疼痛砸向大地的胸膛。 然后安静的世界里只剩下一片雨声。 左然是和安七羽一起走出校门的，雨伞是安七羽的。走出校门后安七羽就将雨伞递给了左然，说：“明天你给我带来，我不喜欢打伞。”说完安七羽就朝在校外等他放学的金扬跑去，然后两个人一起冒着雨逐渐消失在了左然的视线里。 左然撑着伞，在学生来往路过的水泥路上转身。而此时，在她那双模糊的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瞳孔里，倒影出一个少年的身影。 一起用不？ 谢谢，不用。 人群，车辆，声音，学校在这一刻全部褪去了形体，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清晰。只剩下一个用双手将校服外套撑在头顶的少年在雨中奔跑的画面。 金扬把安七羽送到家楼下才转身离去，而安七羽对他说了句再见后，就在也没有多看他一眼。 回到房间安七羽换下被打湿的校服，洗了个热水澡。窝进被子里，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了。 郑熙哲 她盯着这个亮起的头像看了一会，她跟朋友说自己把他删了，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她的心里永远删不掉郑熙哲。 手机震动的时候左然正在写作业，她看了看上面的来电显示，笑着按了接听键：“喂。” “姐，我放学了哦。你在做什么有没有想我啊。”电话那头乔柽骑着单车，嘴角大幅度地向上弯着。他和左然是在网上认识的，比左然大一岁。 "写作业啊，白痴。"左然对着手机翻了一个白眼，这是她在今天内做的第三次同一个动作。因为乔柽说过每天都要早中晚的问候她，要不以短信形式要不就直接打电话。甩都甩不掉。 “都说了我不是白痴，你也会写作业啊？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白痴！太阳今天休克了。” 啊——我不白痴。”乔柽握着手机声音分贝提高了百分之二十：“姐嘞，我手机快没费了，我们网上聊嘛。” "嗯，挂了。” 挂断电话后，左然继续写着作业。她并没有意识到每次和乔柽通过电话后，最先挂电话的那个人总是自己。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乔柽不自然地笑了笑。 昏暗的街道上曾布满过多少笑声，那条骑着单车路过很多次的小路，多年后是否还会保持现状风景？那些在某些瞬间萌芽出的情感寄托着什么？会朝着心中那个明知是深渊的幸福奔去吗？ 每次十二路公车在磨子桥车站停下时，左然都会从车上面下来，然后走到那个在车牌旁等她的叶韩身边。 其实很多时候左然都在想，如果那天自己没有撑着伞追上去，如果叶韩没有同意和自己共打一把伞，那么就不会有现在的场景了吧。 "等很久了么？”看着眼前这个高出自己半个脑袋的叶韩，左然笑着问。只有在他面前左然才会流露出白痴般的笑容，才会显得比平常幼稚很多。 叶韩伸手在左然脸上捏了捏，眉宇间透露着十六岁少年不该有的成熟与沉稳。 “没多久，也是才到。” “哦，去那边吧。我作业还没写完呢，难得我想吐血死掉。”左然取下肩上的书包，拽着叶韩的校服袖子在车牌后面的休息椅上坐了下来。 “笨。”叶韩拿过左然手上的数学试卷，看了一眼上面的题。拿着笔在左然的脑袋上轻轻地敲了一下。 幸福有时候在不经意间就会跑到自己的身边，就像此刻左然凝视着帮自己写作业的叶韩。线条分明的轮廓，还有那让人始终猜不透的眼神，似乎在他身上四处散发着让人想要去探寻的雾团。 只是同一时间，却上演着不同的故事。 不同的人物和不同的地方。 金扬的右边是安七羽，两个人在离学校不到两百米的地方遇到。金扬有些羞怯的望着走在自己身前的安七羽，却找不到话题可说。 身边路的同学中，偶尔也会有那么特别几个叽叽咕咕地议论着他们。一个男才一个女貌，两个人走到一块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这样的感情让我感到枯燥，陪在我身边的人却不是那个曾经给过我欢乐的人。到底哪里出错了，不是说好要一直走下去的吗？那份我无法割舍的爱，明明已经死去，却还相信它存在着。是错觉还是一直不愿认为这就是残酷的事实。 ——安七羽 如果说日子是一条长河，那么左然就是这条长河中的个体鱼。永远都只是自己一个人来面对那深水区里大气压所带来的痛苦。 白天离去，黑暗终将归于深夜。梦中期待的下一个黎明，再睁开眼睛时不知是否晴空万里。 房间里，左然在书桌旁翻看着小说，那是一本前些天新买的小说。因为没有时间看，今天才把它从抽屉里取出来看。看小说的时候左然一直小心地生怕会被人发现，然而她所害怕的在下一秒通通发生。 “出来吃饭。”郭文的声音从客厅里传进来，在左然慌慌张张准备把小说藏起来的时候，郭文就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 “我还以为你把自己关在房里学习呢。这什么东西。”郭文把书夺过来，伸手扇了左然一耳光。当着她的面把书撕成了两半。：“我叫你看！你看！你他妈的还吃什么饭，看书都看饱了。” "那就别叫我吃饭阿。”左然把脸转过去不想看郭文那张愤怒的脸。 怎么？你看书就看对了啊。嗯！”又是一巴掌打在了左然的脸上。 该怎么去形容那一巴掌给左然带来的疼痛。身上的还是心灵上的。那长年积压在炽热心底的疤痕，谁会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愈合。 “书不是被你撕了嘛，怎么看嘛。”左然口气有些生硬，皱着眉头烦感地望着那支在书桌上滚动的圆珠笔。 “你还想看啊，给我滚出去，滚出去看！”郭文用力把左然从椅子上拽起来，疯了般地把她往外拖。 “拖什么拖！我自己会走。”做然换下鞋子，那一刻，那个家让她感到无比的厌恶。 黑暗的夜 脆弱的人 敏感的心 闭上眼睛往前走，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漩涡到底是深是浅。 或者说是一个不见底的深洞 都是同龄人，为什么有些人却幸运得多。 奔跑的过程中或喜或悲。在到达极点伫止沉重脚步时，回过头才发现，那段连自己都不知道跑多远的路上，只有自己留下的痕迹。 九点一刻 下晚自习的铃声终于敲响。 教室里布满同学们兴奋的欢呼，坐在后排的乔柽收拾着书包，嘴角微微向上翘着。 “哎“哎，我发现每次下晚自习时，你的脸笑得都很灿烂啊。”宫灿宇拍着乔柽的肩膀很突然的说。 “你“你还小，有些事你不会懂的。”走到停车棚，乔柽找到自己的车，打开车锁把书包甩在车篮子里，跨了上去。 “什么嘛，我比你大两个月哦。喂！投胎也用不着这么急啊。你骑慢点。”宫灿宇大叫着骑着单车飞快地冲了上去。 青春追逐的脚步，在布满人群的街道上留下了一行行车轮印。 其实每天左然都在想，或许自己的命运注定要比别人曲折一点。所以每次左然都会在日记本上写下［只有让自己身上长满刺，别人才不会伤害到自己。］ 可是她却始终做不到。 从安七羽那里左然只到了一些关于她和郑熙哲的故事。从安七羽爱郑熙哲郑熙哲爱安七羽，到安七羽会陪着郑熙哲一起走到世界尽头，再到安七羽我们分手吧。 这段仅仅不到两个月的网恋故事都被安七羽写在了一本册子上。写完后她便拿给了左然看。 “我在也不相信“网恋”这个词了，他把我当成一个笨蛋一样拿来耍。”安七羽这样说道。 “正洗着怎么想的哦，怎么能这样？”郁秋趴在课桌上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唉……早恋的结果。还是单身比较好，就像我和左然。”坐在左然前面的西娴喝着奶茶插了一句。 “我们娴姐又在自恋了，刘宸在哪？刘宸在哪？”郁秋开着西娴的玩笑。刘宸是和她们一届的别班的男生，在初一的时候就追西娴，可是西娴眼光太高，对他没感觉。 “死郁秋，又在整我。”西娴从位子上站起来追着郁秋打闹。 “哪个叫你这么说嘛。”安七羽拿过西娴那盒放在桌子上的奶茶喝着。 左然坐在位子上埋着头写着物理作业，她看着题单，上面却浮现着安七羽她们三个在教室里来回追逐的画面。 黑夜过后的白天夹带着刺眼的光穿过过窗纱，照射进屋内。 乔柽坐在电脑前和左然开着视屏。 姐，你弟我明天就要月考了，你必须祝福我明白嘛。 神经啊！最好考个鸭蛋拿回家，喊你妈妈煮给你吃。 这算什么姐哦，真是太让人伤心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那你就去死啊，我替你准备好了棺材，你随时都可以躺进去。 嗯，我会听姐的话去死的。别忘了给你这可怜的弟弟烧着纸钱，我在地低下也好和你用电话联系。 白痴。赶紧去死。 不嘛，姐。要死一起死，我们到阴间做姐弟去。猪头，谁要陪你啊。我可不想死。我活得这么开心。 发完这句话左然的手突然停在了键盘上。我活得开心吗？她摇摇头，若无其事地沉侵在网聊的世界里。 曾经我觉得自己的命运不会那么简单，它毕竟会曲折反复。而如今我却认为它虚无缥缈，甚至有些黯淡。 ——左然 周末左然和叶韩呆在一起，同行的还有郁秋和李彦井。 四个人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街上。其实也没事先说好要去哪，只是闲逛着，然后就到了左然的小学。 “累了吗？” 走在左然身旁的叶韩轻声地问。 “没有。”左然摇摇头，她埋下脑袋看着被叶韩牵住的手，脸上微微泛起了一丝红晕。 “噢！你们关系不一般哦。”走在前方的郁秋突然转过身，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左然和叶韩握在一起的手。 “只是朋友了，乱想什么。”左然把手从叶韩那抽回解释着。 “解释等于掩饰，掩饰等于有这么一回事。懂吗？”李彦井也跟着叶韩唱和道。 “真是烂朋友，烂人。”左然垂着脑袋，驼鸟般地在那嘀咕着。 “唉……”叶韩无奈地笑着，用手揉了揉左然那一头散乱的头发。 “我们去那边了。OK。” 玩笑过后，李彦井把手搭在郁秋的肩膀上，搂着郁秋朝教学楼的后面走去。 左然和叶韩在主席台钱坐了下来，聊了一些彼此感兴趣的事。 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叶韩问着左然。 1995年1月4日，你呢？ 1994年11月19日，看来你生日已经过了。 两个人聊着却把话题聊到了郁秋和李彦井身上。当他们在教学楼后面的长椅上，发现郁秋和李彦井时，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因为他们看到的画面是：李彦井在和郁秋接吻。 左然匆忙把视线收回，当她抬头去看叶韩时。才发现叶韩也在看自己。仿佛不喜欢和别人对视，左然的脑袋又一次埋了下去。 叶韩望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左然，用手捧起了她的脸。然后说了那句左然用一生都无法忘记的话。很轻，像羽毛般轻浮。却狠狠地撞击着左然的心脏。 他说：“如果有一天，我希望我们也可以这样。” 这样。 是哪样？ 在左然第一百零一篇日记的开头写着：感情。来的速度之快，在你还没弄清楚这到底是不是爱时，就已经先将自己迷失了。 ——左然 对于每次课堂上，乔柽埋头在抽屉里发短信的宫灿宇来说，这无奇不像一个解不开的谜团。以前从未见他这样过。 喂。再和什么人联系啊？ 宫灿宇传了张纸条给坐在自己前面的乔柽。 “说了你也不认识。”乔柽笑着从手机里翻出了左然的相片，转过身将手机从抽屉底下递给了宫灿宇。 其实只是一张大头像，照片上的女生有着白皙的皮肤，一双布满忧郁神色的眼睛。不知道在什么的驱使下，宫灿宇向乔柽要了左然的号，并在乔柽的手机里翻出左然的电话号码。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无声中进行的，像从窗户外被风吹进来的树叶，盘旋，盘旋，再盘旋。然后轻轻地朝着重力的方向掉落在不被人注意的课桌底下。 是谁让我忍不住想要认识你。 又是谁让我禁不住想要了解你。 那个被叫做左然的女孩。 …… 每次放学都是四个人一起走出校门的，然后在一个接着一个的回家。每天都是如此循环的。然而此刻却伫止下来。 在车站等公车的时候，那个人的身影跃进了安七羽的视线里。是那个她依然完整保存在心里的男生。 没办法，她只能条件反射地拉住西娴的胳膊慌忙中挤出一句话：“西娴我们快点走啦。” “有什可逃的吗？”左然问。因为她了解只知道逃避是不可能解决问题的。 “你不懂啊，分手后再见面那场景会有多尴尬。”这是郁秋说的。 虽然在朋友的掩护下安七羽上了出租车，然后扬长而去。可是有谁知道车内的安七羽如何想，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明明对他的感觉一直都很清晰，可就是不愿承认。 西娴上了公车后左然也赶车走了。郁秋有李彦井陪着，所以每次郁秋都是四个人当中最后一个赶公车回家的。 公车上左然的手机一直震动着，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没打算接通。 左然不记得自己是在什么情况下答应和叶韩交往的，总之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两个星期了。 “要喝点什么吗？” 学校小卖部里叶韩问着左然，每天早上叶韩都会带这左然来小卖部，然后买两瓶饮料递给左然一瓶。有时候左然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叶韩，然而却始终找不到肯定的答案。 “放学等我啊。”在左然的教室门口，叶韩拉住正要进去的左然，丢下话就朝楼上走去了。 “谁啊？”刚一进教室左然就听到了西娴那略带挑逗的声音。 “叶韩。” “初三的？” “嗯。就是那个我每次给你提起的男生。在公车上认识的。”做然把书包从肩膀上取下挂在了椅子后面。傻笑着跟西娴介绍着。 “你们三个都有男朋友了，唉……”西娴摇摇头，目光停留在了左然桌子上的那瓶饮料上：“他买给你的？对你也太好了。” 那你也找个啊，刘宸挺不错的嘛。”左然一把话说完就跑出了教室。因为他知道晚一秒的话西娴就揍她了。 跑到厕所里，左然从校服口袋里摸出那部刚刚在和西娴谈话时振动了几下的手机。打开看，是乔柽发来的短信。 我最的老姐，好多天都没见你上网了。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的头发都直了，眼睛都黑了。 左然看着短信的内容忍不住扬起了嘴角。随即给他回了过去：真是猪啊，什么嘛！你头发本来就是直的，眼睛本来就是黑的。真是搞笑。这几天作业多没时间上网。你不是有我照片的吗，想我就翻出来看。 看了。每天睡觉纸钱和醒来之后都会看上一会儿的，就那一张照片，你发发慈悲再给你可怜的第发几张照片啊。一定哦我等你。 左然笑着。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乔柽聊天时或是想到乔柽，她都会很开怀的笑。就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安七羽的手机被她的妈妈给没收了。 也是偶然一次，蔡云看到了女儿手机里的短信。 收件箱里的短信全部来源于同一个人，而短信的内容顿时让蔡云感到晕眩。 郑熙哲爱安七羽，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 我要把安七羽按在床上一起看喜羊羊与灰太狼。 安七羽是我郑熙哲的，永远都是。 类似的短信数不胜数。蔡云把手机摔在床上，忍着胸口的怒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洗完澡出来的安七羽来到蔡云的房里，将手机从床上拿起来。正准备回自己房间时被蔡云给喊住了。起初安七羽并不知道是什么事，当她发现自己的手机开着机时，她愣住了。朝蔡云吼道：“你怎么知道我手机的密码！” “你没关机，说怎么解释？”蔡云看着安七羽，她了解安七羽的脾气，所以尽量压低自己的语气。 “有什么好解释的，已经分了。” “手机明天放在家里，去睡吧。” “最黑的黑是黑暗”这是安七羽以前在空间里发表的说说，或许现在对她来说不应该是黑暗而是人心。 有时候你走在大街上，会突然听见有人在喊你的名字。而当你转过身去探寻时却发现，街上依然是来往不断的人群，和不时发出刺耳响声的车鸣。 左然的梦大多数是没有结尾的，有很多次她的梦里都会出现一个人。然而那人的长相始终模糊不清。 拼命地去追忆某个人的时候，才发现有很多可以拥有的风景已被错过。而令人感到残酷的事，时间并不是磁带可以任意进退。 又是一个周末的早晨。 本来打算自然醒的左然，睡梦中被来电铃声给吵醒。她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去摸索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看清楚那个号码后左然的眉头皱了皱，又是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这是第几次打来？ 左然准备接听时，电话却被对方给挂断了。 白天再次来临，带来的不是沁人心脾的阳光而是雨下个不停的阴天。 伤心是什么 快乐又是什么 只要有你在 我才能真正的幸福 可是所有的一切你都知道吗 在我心底的某处 有着你永远无法知晓的想念 孤独的时候 想念你的笑容 伤心的时候 想念你说过的话 即使明天我就将失去一切 我也不愿失去你 我在心底的思念 你能听得到吗 就算哪天 你丢下我一个人徘徊在人群中 我也不会忘记 曾经有你给过我快乐 给过我幸福 “曾经有你给过我幸福” 多么刺眼的几个字啊！郑熙哲真的值得你那么去爱他吗？那么我呢？在你眼里算什么？只是失恋后你随便找来的精神支柱吗。 电脑前，金扬看着安七羽在空间里发表的日志，眼睛就像外面下着雨的天空般湿淋淋的。 他把自己的爱全部给了安七羽，明知道在安七羽的心里还有别的男生存在。而那个男生所占的空间远远是自己比不上的，可他还是宁愿做无所谓的付出。 哪怕到最后会伤的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 有些人的感情注定会输给时间，明明昨天还笑容满面地牵着彼此的手漫步在街头。而隔夜过后却是你是你我是我。甚至连“分手”都不曾说出口就已经将对方抛弃。 连续一个星期，郑熙哲都会出现在校门口或是车站，每次安七羽都要在朋友的掩护下跑出校门。 遇到这种情况都是金扬出面帮忙的。他掏钱给门卫买来一包香烟然后门卫就会笑着楼主金扬的肩膀，为安七羽打开后校门让她从那里出去。 流言总会是迅雷不及掩耳，来得及快。比如说过现在。 “郑熙哲要回来读书唉。” “是嘛？” “不过我倒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 “能什么样啊，从职高里被开除又在本校记过处分，不用想就知道是个正二八经的混混。” “那学校还收他干嘛？” “还不是因为他跟校长的关系不错。” 在学校里，每天都会有人谈论这件有关郑熙哲返校念书的事。然而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他要回来念书。” 体育课上，左然她们四个坐在在体育器材旁聊着天。 “我无所谓，随便他。”安七羽靠着双杆杠耸着肩膀：“真是烦。” “是啊！世界末日什么时候才会来啊。这日子过得真他吗不是滋味。”在地面上用枝条画圈的郁秋突然冒出了这句话。 是啊，她每天都会被刘舒批评，每天在刘舒的冷言冷语下学习。可是这能怪谁呢，怪郁秋打扮得像非主流？还是怪刘舒看不惯郁秋。其实谁都不怪，怪命运。 “想好了，世界末日那天提前把安眠药吞进肚子里，这样死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左然说道。 “对。就是这样。没有那种死法比吃安眠药来得轻松。”一直没有开口的西娴从地面上跳起来双手搭在左然的肩膀上。 “喂！都不知道哪天是世界末日，走走走，去食堂买水喝。” “哎，安七羽你今天一上午喝了四瓶水了。” “没办法，就是想喝。： “哇啊。水桶啊。” “哼。死西娴。” 成都好像越来越喜欢下雨了。 从早到晚，或者从晚到早。总是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被烟雨笼罩的成都没有上海那么繁华，没有北京那么热闹，却拥有着自己都拥有的宁静。 整个成都只剩下窗外的雨滴声，和屋内左然敲击键盘的声音。 向左不向右（乔柽）：姐在不在啊 走走停停（左然）：一直都在 戴着口罩说对不起：喂！你是那个甚么左然吧 走走停停：谁啊 戴着口罩说对不起：乔柽的朋友 走走停停：哦。认不到 向左不向右：什么一直都在哦，我等你很久了呢，姐想过我没 走走停停：嗯！时时刻刻都在想。哎，谁让你把我的号给别人的。 向左不向右：姐啊——我也是被逼的。不要生气哈。 走走停停：戚。我是那种人么。我大度的很 向左不向右：是嘛，我咋就没看出来呢，你大度啊，这世界上就没大度的人了 走走停停：白痴。死远点 向左不向右：我不死，要死也要拉着你一起死，对不对 走走停停：神经病，才不要和你死在一块，你自己死就行了 向左不向右：你真是好狠呐，小心嫁不出去 走走停停：…… 夜：你是？ 望着这个网名叫“夜”的网友，做然皱了皱眉头。她不记得自己加过他为好友啊。可能是不经意间加的。 走走停停：左然 夜：怎么又是“然”啊 走走停停：什么意思 夜：没什么，也就是几个网友名字里都有“然”这个字，你多大 走走停停：十五岁 夜：唉……又是一个小孩 走走停停：什么嘛。我都念初二了 夜：我十五岁的时候都初中毕业了，懂吗？笨蛋 走走停停：那你现在高一啊 夜：读高二了，你这个小孩还真是白痴 走走停停：你黑痴 夜：呵呵，还真是小孩，好好发育吧，没胸的小孩 走走停停：啊——坏蛋 夜：呵呵。是啊，我很坏的 走走停停：所以说你是个坏老人 夜：什么老人啊，我还有一个月才满十七岁，不说了。笨蛋 走走停停：反正比我老。不喊你老人喊什么？大叔/ 夜：换个，有人这样喊了 走走停停：大哥，以后老妹就这样喊你了 夜：白痴 走走停停：…… 夜：不说了，小孩。好好发育 …… 盯着“夜”的头像，左然笑了笑。因为总觉得他和小说中描写的人物性格有些相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侯，左然开始觉得虚幻世界早已把自己给牢牢吸引住。因为在网络里可以很容易地把自己给伪装起来。反正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的你是真的，什么时候的你是假的。 依然和往常一样，磨子桥车站陆陆续续开始有等车的学生出现。叶韩站在人群的边缘，他低着头望着手中那杯在家里冲好还冒着热气的奶茶若有所思着。而每当这个时候左然都会从公车上下来，跑到叶韩身边问他：“等很久了吗。” 几乎每天见面都是重复着同一句话。可是始终没有人去在意什么。 “嗯，是有点。”叶韩理了理左然那一头散乱的头发，将奶茶放在了她的手里。 左然抬抬眼皮有些调皮的问：“你该不会想象周杰伦那样说‘你是我的优乐美啊’！” “你说呢。” “那我就当作是了。” 傻瓜般的笑容，再次浮现在左然的脸上。 初春的早晨就像左然手中奶茶一样，暖暖的。 很多时候，左然都在想那些被时光带走的往事，被泪水冲刷掉的画面，被笑容所遮掩的伤痛，会不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再次浮现。 当刘舒那些毫不给人留面子的刻薄的话语一次又一次骂在郁秋身上时，那正处于青春叛逆时期的心灵能挨得住忍得住吗？可是郁秋并不像安七羽或者左然那样直接性的顶撞老。她只是埋头默默地忍耐着。 像她这样的问题学生，几乎很少会被老师喜欢。在刘舒眼里郁秋就是一个没修养品，德低劣，毫无优点的女生。 有很多次在办公室补写物理作业时，左然都曾亲眼看到刘舒在旁边骂郁秋的画面。 “学校是用来学习的，不是来混的。你都不把自己当个学生了，我还会把自己当作老师吗？不要以为那墙上挂着什么“教师忌语”的。那都是狗屁东西，对于教育你们这种恶劣的学生来说根本行不通，懂不懂。” 刘舒坐在教室专用椅上，看向郁秋的那双眼睛流露出的是那种十分反感的眼神：“我问你，那些初三的女生有什么好的。学她们每天拿着眼线笔堵在厕所那个地方对着镜子化妆，还是放学不回家拉着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在外面鬼混。如果你想这样，可以！把你爸妈喊来，直接把你领回家算了，上什么学啊啊。” “你郁秋算什么东西，整天搞些乱七八糟的发型不像个学生样。校服不好好穿，在上面刻什么字，你怎么不在你脸上刻啊。” “不想学的话就趁早给我滚。” 如果这些话骂在你的身上你会克制自己多久？可是郁秋却忍受了下来，从办公室走出来后，她就整理好心情，依旧以一副笑容出现在朋友面前。 “坚强”到底是一种什么力量。可以让人什么都不在乎地去笑着面对残酷的现实。 左然从未忘记过自己被刘舒第一次骂时心里有多难受，她不像郁秋那样笑着过去了，那天是她第一次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哭。 在左然第四个笔记本上写着一段文字，一段让人猜不透她想要表达什么意思的文字： 相信吗 当沾满鲜血的双手伸向黑暗时 碎掉的心将会不停止的哭泣 即使不是扼杀天使的人 也始终会被命运之轮踢出局外 一片一片剥开受伤的心 却找不出一丝欢乐 深深痛惜这残酷的画面 也只能埋在那无法触碰的深处 …… “唉，是什么东西啊？” 周末，叶韩邀左然在天府广场见面。将那份提前就准备好的礼物放在了左然手上。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左然接着问叶韩。 叶韩没吭声，只是静静地望着左然，似乎想让左然解决她自己提出的问题。 “噢！你怎么不早说呢？今天是4月18日，我们交往两个月的纪念日。” “我还以为你会忘了呢。” “不说还真记不到了。原来你们男生也这么细心。” “难道我们男生都是粗手粗脚的吗。” “是呢，不过除了你，嗯真的。” …… 回家的路上，左然拆开了礼物。 是二十一块五颜六色的玫瑰花型壮的巧克力。看的出来是一份很用心的礼物，然而左然并没有因此开心起来。二十一块巧克力左然只留了三块，剩下的左然就将它们分给了郁秋她们几个。当然，这些都是叶韩不知道的。 「和叶韩幸福啊。』 望着左然空间留言板上的内容，乔柽愣在了电脑旁。 多么刺眼的六个字。 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同样，另一个房间的宫灿宇有着类似的疑问： 有男朋友了么，左然。 某年的某一月某一天，某个时候的思念。而又有谁会知道我的思念没有声音。 ——乔柽 周六的晚上，屋外面下着小雨，没有规律的雨滴，嘀嘀嗒嗒的在黑暗中响着。 安七羽站在窗前凝望着那漆黑一片的世界，空白的脑袋里此时只剩下那张虚无缥渺的面孔。 下星期一，我会回到学校念书。 分手后，这是安七羽第一次收到郑熙哲发来的短信，她无法来形容看到发件人是“郑熙哲”这三个字时，内心有多么喜悦。可是她笑不出来，因为她不知道今后他们之间究竟会上演怎样的故事。 …… 或许在你的记忆里已经删除了我点滴，或许某个他已经占满了你的心扉……或许的有很多，只是没有一份是属于我的。 金扬愣在教学楼顶层，看着安七羽走远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地念着。 他就知道，只要郑熙哲回来，安七羽就会离开自己。就在郑熙哲回到学校第三天的今天，安七羽提出了分手。 当我终于明白幸福不过是两个人在擦肩而过时留下的一抹微笑时，我却早以将那抹很浅的笑容遗失。 ——金扬 “金扬对你那么好，干嘛分了呢？”左然问着安七羽。 “不喜欢他，所以只有分手。在我眼里十个金扬都比不上一个郑熙哲。” “看来这次你是真得爱到心里去了。” “肯定噻。” 很简短的一段对话，却谁也没有注意到当时金扬刚好路过她们教室门口。 庸俗的爱情就那么两码事，要么交往，要么分手。中间的过程就是用来消磨无聊寂寞时间的。 这是西娴的爱情观，同样左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午间自习时，左然向老师请假偷偷地溜到了教学楼顶楼，因为叶韩在上面。而这里也是学校唯一没有按摄像头的地方。 “不上课跑这里看什么风景啊。”左然跳到叶韩身边，和他并排坐了下来。 “很想和你待在一起。”叶韩说。左然愣愣，拿过叶韩的手机打开照相机拍了一张自己的照片。：“以后想我了，就可以翻出我的照片看看。” “就一张啊，应该多照几张啊。”叶韩揉揉左然的脑袋，斜斜的弯起了嘴角。 “你想的美。”左然的话刚一落下，自己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了。 她看了看来电显示又转头看着叶韩说：“是乔柽，网上认识的。” “哦，怎么不接？” “算了吧，不想被打扰的。”左然望着手机，按了挂机键。 电话被挂断后的半个小时内，乔柽收到了左然发来的短信。 很短很短的内容，只有简单的八个字： 我和我男友在一起 或许你以前不知道什么叫突如其来的痛；不知道什么叫赤着脚走在碎钉上的痛；不知道皮肤被灼伤的痛，那么现在这些你不知道的你知道的痛，全部都摆在你面前。然后一点一点的刺激着你的五脏六腑，直到你痛到麻痹。 “嘿！兄弟又在想你的左然姐对吧。” 学校假山后面，见乔柽一动不动地呆做在石头上，宫灿宇抬起手在乔柽的肩膀上用力一捶。 “没有，想她做什么。” “你除了想她你还会想谁啊，韩彩吗？该不会是在考虑要不要接受她啊，如果你同意我一定会挺你，她可是校花啊。” “白痴啊你。” 乔柽翻了个白眼给身边这个喋喋不休的人，不过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白痴这个词你都会用了，你不是说这是左然的口头禅吗？我可是你朋友，你在想什么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这个黑痴。” 死寂…… 晚上乔柽隐身登录了，在自己空间里他看到了左然给他留的言： 弟，干嘛都不理我了 他盯着这句留言脑袋里又浮出了那八个字。 有时候心情真的可以用天气来代替，忽晴忽暗、忽冷忽热，而控制它的人就是你。 …… 持续几天乔柽的头像都是暗的，以前左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然而自从那天挂断他的电话后，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是什么地方出错了吗？ 还是说在他眼里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网友。 戴着口罩说对不起：嗨！美女在做什么呢？ 走走停停：…… 戴着口罩说对不起：说话阿，都是人的吗，别说外星语。 走走停停：你脑袋不正常吗。 戴着口罩说对不起：脑袋不正常的应该是乔柽吧，他想你想的已经不正常了。 走走停停：是嘛。那他不理我。 戴着口罩说对不起：吃醋了呗，应该是在空间里看到了什么。 走走停停：嗯，睡觉吧不早了，告诉他我也想他，我下了。 左然揉了揉眼睛，瞄了一眼闹钟上的时间，11：45分。是时间上床睡觉了。 …… 深沉的夜晚，天上看不到一颗星星，只有一轮月亮可以清晰看得见。 左然躺在床上，望着那个自己曾经对着许愿要考上重点高中的月亮，一时间突然觉得那将是一个离自己很远很远的梦而已。 半期考试成绩出来，左然的名次在年级里排到308名，而她的学校初二的学生总共才四百多名。 “怎么了，沮丧着一张脸，很像苦瓜唉。”上学的路上叶韩牵着左然的手问她。 “成绩越来越差了，考高中有点危险。” “呵，你还有一年的时间，好好努力，我会给你打气的。” “切！真是的。放学要我等你吗？郁秋她要等李彦井。” “别等了，还是回家好好复习吧。我还要上晚自习，可能会很晚。” “嗯。”左然点点头，慌忙将手从叶韩的手里抽了出来。因为她看见了刘舒：“我先走了，我们老师在那边。” 还没等叶韩回答她就已抱着书包迅速地跑开了。 左然跑了没多远后，一辆出租车在叶韩的身旁停下，从里面走出了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 “给你，我知道你没吃早餐的。”江娜依将手中的两份三明治递了一份给叶韩。 …… 时光总是穿梭不断 那道不知道被多少路人踩踏过的斑马线 如今只有一点灰白还能瞧见 白线的分界处到底象征着怎样的生活 慌忙的 慵懒的 还是平淡无奇的 难道我们现在不是一只掉进井里的青蛙吗？抬头望见的只有那一小片天，而且还是圆的。 我们就是在这样的天空下生活的。 循循环环的没有终点。 …… 在安七羽家楼下站着一个少年，他抬着头眼睛落在那扇紧闭的窗户上。 每天放学后他都会从学校步行到这里，然后再沿路返回。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这样，虽然永远都只是一个人，一个人孤独的在两点之间穿行。 “你到底想怎样！” 终于有一天楼上的主人跑下来，拿手用力推了少年一把。 “你很让人讨厌，到底怎样给你说你才懂？” 金扬把埋着的头抬起，他注视着安七羽伸手想去抚摸她那张生气的脸。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别缠着我行不行！” “七羽，我爱你，真的从来没有停止过。” “你爱谁管我屁事，你是不是想让我搬离这里你才开心啊！” “七羽能不能别这么对我。” “神经病啊你！”安七羽瞪着金扬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了电话给门卫：“二单元楼下有个陌生男子性骚扰别人。” 挂断电话安七羽在对面金扬那张不可思议扭曲的面孔下走进了楼道。 黑暗大口大口的吞噬着最后一丝光芒， 冰冷的泪措手不及的滑过嘴角，舔噬苦涩，没人能体会到死掉的心也会再次碎裂。 …… 今年的夏天似乎来的特别的慢，已经四月下旬了身上还穿着长袖。 左然站在衣柜前看着里面被自己整理了无数遍的衣服，很想穿可是天气不允许。于是只好关上衣柜，不再想衣服的事。 电脑上乔柽的头像亮了起来，不过是一直很安静的亮着。 左然给他发个笑脸过去，可是那边始终没人回应。 在乔柽空间里，左然发现了一篇他最近发表的个人日至。《“然”你勿忘我》 和你在一个平凡的日子相识，开始不知道你的存在也没有想去认识你。就这样过了很多天，才开始在意那个老是喊我‘猪头’的你。我喜欢一个人呆着，但又害怕孤独。喜欢进你的空间看你的日至，喜欢你的一切。 但这不是爱情。读完这篇日至左然愣了半天，她关掉电脑爬在电脑桌上一时间脑袋里空白一片。 这篇日至同样也被叶韩看到了，他盯着那一排排文字微闭上眼睛评论了日至：她有男朋友了。 几天后乔柽回复了他的评论： 哪国语言看不懂。 某年某月某天，静静的街道上徘徊于斑马线之间。伸开双臂仰着头，在线段的另一个端点上，那条连接你我的直线无声中选择了远去。 公车在磨子桥车站停下，左然下车后那个每天都会在的男生这次却没有出现。 她看着站台上的时间提示牌：6：50 还早，他应该起晚了今天。 左然在心里想着。 时间流失的速度有多快，或许连科学家们也都无法预测到吧。 7：40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可那个身影始终未曾出现。而站台上也只剩左然一个人。 “你在哪？” 电话响了三声后被人接起。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然后语气很低很低地以电波的形式传进左然的耳朵里：“……我已经在学校了。” …… 花开不代表某些幸福会相遇 泪水滑过嘴角的瞬息开始蒸发 一点一点吞噬剩下的苦涩 幻想过的未来最终葬死在脑海 在布满黑暗的单调空间 曲折后才发现失去的东西太多 以使自己都选错了方向。 …… “你和叶韩到底怎么了？你弟又是谁啊！” 厕所里郁秋拉着左然的手臂说。 “没什么，是他自己想得太多了。”左然沉着一张脸，不想想叶韩。 “唉……你们俩的事自己看着办啊，别分了就对了。还有你那个弟最好不要联系了。” …… 放学后左然没有离开学校，她坐在楼梯的台阶上双手抱着膝。 眼神空洞洞的。 “哥，走这边嘛我想去食堂买瓶水。” 江娜依叫住正准备从前楼梯下楼的叶韩，小跑上前托着他往后楼梯走。 坐在台阶上的左然肩膀突然抖了一下。 楼上传来的一声“哥”仿佛触动了脑神经一样。 如果自己也有一个哥哥该有多好。 ［弟，心痛原来是这种滋味。］ 回家的路上左然发了条短信给乔柽，那个时候她只想到了他。 ［怎么了？放开心点嘛，他惹你生气了？］ 短信发出三分钟后手机震动了起来，左然盯着里面的文字眼睛有些湿润。 乔柽握着那没有动静的手机目光落在了黑板上的化学题上，没在移开过。 可曾想过 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你 在远处给你加油打气 在你伤心时随时都会给你安慰 而你却没有认真的想去知道那个人是谁 “以后答应我一件事。” 校外郑熙哲突然转过身，站在了安七羽面前。“什么事？”安七羽问道。 “以后每天放学都要挽着我的手走。” 郑熙哲笑着，极其温柔地摸了摸安七羽的脑袋。 “那么现在开始吧。”安七羽弯起嘴角，有些幸福地挽住了郑熙哲的左手臂。 然后两个人就这样一路上说说笑笑的消失在了金扬眼中。 “唉……走吧。”身边路过的同学，伸手拍了拍发愣的金扬。 在好友列表里安七羽找到那个网名叫“时刻挂念你”的金扬，然后点击了删除键，不留痕迹。 …… “姐。”下晚自习后乔柽去车蓬取车时突然忍不住拨通了左然的电话。 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左然犹豫了下才接通：“干麻啊，大半夜的。” “想你了。” “哦，我也想你啊。挂了吧打长途很贵的。” “恩，Imissyou。” 说完乔柽就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他怕在多说一句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而说出一些他不应该也不能说的话。 取出车的宫灿宇看着乔柽，低着头没说什么。 那天晚上左然把自己的签名改成了一句歌词： 完美并不美，当你爱了谁我的完美也只是不完美。 而后来她才发现乔柽的签名是：完美并不美，我们多虚伪，你让我的好变成一种罪。 只是一种巧合，却在叶韩眼里当作了一次背叛。 消逝的时光留下一抹看不到的伤痛 转身去望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 思念的泪却溢满眼眶 是什么在我们之间徘徊 下雨了 身边那把撑起的伞却没有了踪影 下着小雨的街道上显的湿潞潞的。 叶韩站在候车亭下静静地凝视着阴霾的天空，几天没见左然了？三天还是四天？好像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这段时间他发现左然变了，以前走在一起时她总会紧握着自己的手，而现在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越走越远。 12路公车在叶韩面前停下，车上并没有左然但叶韩上了车。 半分钟后，另一辆12路公车在磨子桥车站停下。 “哎，这段时间都没怎么看到你和叶韩一起来学校了。”午间就餐时安七羽把饭盒端到左然的位置旁坐了下来。 “没遇到而已，挺羡慕你和郑熙哲的。”左然埋着脑袋吃着饭盒里的饭，脸上没有一丝神情。 哎哟！她和郑熙哲胆子真大呢，在校门口都敢挽着手走。”西娴转过头插了句。 “切，你想这样还不行呢！90剩女。”安七羽咬着鸡腿白了眼西娴。 “在搞什么呢？！”走进教室的刘舒看到左然她们三个挤在一起吃饭的场面喊了声。 安七羽抬起眼皮看了刘舒一眼，无所谓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哥，明天记得来万达广场在大歌星KTV。把左然姐也喊上。” “嗯！”叶韩收拾好书包朝江娜依笑了笑。 “那个……哥，把这个给我吗当作生日礼物好不好。” 江娜依指着叶韩脖子上的十字架项圈说。 “这个？”叶韩沉默了一会，但还是取了下来给江娜依戴上：“就送你好了。” 他捏捏江娜依得鼻子，抬头的那一瞬间似乎连地球都在晃动，然后世间万物都颠倒了上下。 “左……左然姐。” 看到左然江娜依有些吃惊，但随即便恢复了原有的神色：“姐姐明天和哥一块来万达嘛，我过生日。” 左然看着眼前这个矮自己半个脑袋的女生，伸手朝她的脸扇去。 可是在打过去的瞬息，手臂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给紧紧地握住了。 甚至感觉得到一丝微痛。 左然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叶韩。 他竟然阻止她，为了一个女生而那么用力的去抓自己的手臂。 “小依你自己先回去吧，我们还有事。” 叶韩松开左然的手臂，转头跟身侧的江娜依说。 “恩。”江娜依点点头，看了一眼左然跟叶韩然后跑开了。 教学楼后面叶韩和左然面对面的站着。 很久都没说一句话，只有落叶盘旋在他们中间。 “她只是我妹！” 叶韩说，一点感情色彩也没有。 “所以呢？！”左然抬起头注视着眼前这个突然陌生的男生。 记忆里那个笑着抚摸自己脑袋的人究竟哪去了？ “这几天你都是和她在一起的对不对！”左然咬着下唇拼命忍住心中的不悦与委屈。 “恩。” “呵，我还以为你只是起晚了床呢！早知道就不等了，为什么啊！” “难道你没有错吗？” 叶韩盯着左然很沉静的说：“他应该不只是你弟吧！” “什么意思？” 左然怔住，她没想到叶韩会这样说她。 “在你心里，应该有他的位置吧！” “啪！” 那个本来想打在江娜依脸上的巴掌到最后煽给了叶韩。 记忆里你帮我写作业的场景，如今只剩下一片死灰飞挥在空气中，然后消失不见。 “哈哈，好久没这么开心过啊！这次多亏了娜依过生日。” “就是说啊！来来来我们庆祝娜依过生干杯。” “嘭｜” KTV包间里，六七个少男少女围在一起笑容满面。 桌子上摆着一大堆杂七杂八的零食，当然还有一个半径25厘米的生日蛋糕。 上面刻着： 祝我们亲爱的娜依十六岁生日快乐 只是人群中叶韩默默地喝着啤酒，与其他人形成明显的对比。 “艾！小子说句话嘛！装什么犹豫啊！” 头发染成红黄色的一个男生拿手拍了下叶韩的肩膀。 “唉呀！人家在想念他的女朋友啦，我们哪能比得上左然美女呢？” 另一个男生说。 “小原，晋亚，我哥心情不好你们别烦他了。”江娜依切蛋糕的手停下，分别给了他们两个一人一个白眼。 “是啦！江大小姐！”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江娜依把切好的蛋糕拿到叶韩面前说：“哥，今天我生日开心点嘛。那些不好的事情就不要想了嘛。” 叶韩接过蛋糕站起来面向大家说：“我们K歌吧，我先来。” 叶韩握着麦克风，眼睛并没有定在某个地点或人身上，只是虚无缥缈地来回晃动着。 音乐前奏缓缓响起来，喜欢周杰伦的人一定会知道这首歌的名字。 只不过除了江娜依以外的人，都不知道叶韩在这么愉快的气氛下为什么选这首歌来唱。 哪里有彩虹告诉我 能不能把我的愿望还给我 为什么天这么安静 所有的云都跑到我这里 …… 你要离开我知道很简单 你说依赖是我们的阻碍 就算放开但能不能把我的爱还给我当做我最后才明白 …… 歌声在大家的沉浸下结束，就在掌声准备响起的那一刻，谁都没有料到的话从叶韩嘴里蹦了出来：“我们分手了，以后只是陌路生人。” “怎么搞的，那女生看起来挺好的，该不会你把人家给甩了吧。” 晋亚有些吃惊。 “哥，左然姐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江娜依愣在沙发上双眼睁的很大。 “没什么的，你们不用担心我。” 叶韩挥挥手，打开一瓶啤酒就往肚子里灌。 江娜依上前阻止过他，不过并没有起什么效果。 包房里，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抽烟的抽烟。 会哭对吧！ 左然躺在床上，痴痴地望着天花板。 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有两个被大写的“叶韩”漂浮在视线里。 客厅里郭纹吃着自己弄的晚饭被电视上的娱乐节目逗得大笑着。 左晋年则是坐在沙发的一角读着报纸。 生活一如既往，只是心里多了份剪不断的情绪。 “你们先回去吧，我送他回家。” 生日聚会结束时已经是晚上8：00过，江娜依扶着喝醉的叶韩对朋友们说。 “你行吗？要不要我们帮忙！”小原说。 “放心啦。” 江娜依笑笑扶着叶韩走了几步，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车上她摇下车窗向朋友们一一道别，然后随车消失在了夜幕下。 “唉……这两个人！” 剩下的一群人相视一笑，摇摇头各自散去。 黑暗有时来的真得很快，总是在你还没来得及准备好时，就已将你吞噬。 又是一个下雨的夜晚 左然靠着椅背，收音机里传来自己喜爱的播音员的声音，在说些什么左然没有仔细去听。 【其实恢复单身也是一种也是一种幸福吧。】 左然的签名； 【我叹服你的技巧，把爱情玩转得如此花侨】 叶韩的签名； 看着两人的灰色头像乔柽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急忙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给左然： 姐，不要难过还有我啊！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该怎么回你？我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好，明明你的暗示已经很清晰了可我缺还是选择了沉默。 左然翻开一个新的笔记本，在上面写下了这么一段话。 “发现没？左然这段时间很反常。”卧室里睡在左晋年身边的郭纹说。 “她以一直就那样！”左晋年握着摇控器不停地换着台，时不时地也会打上几个瞌睡。 郭纹没有说什么，翻个身闭上疲乏的双眼开始进入梦乡。 安静的夜 只剩雨声还在环绕在窗外 很多时候 你从我身边路过却没有发现我向你投去的目光 闭上眼睛 你的身影不断浮现 只是我已无法去触碰 “分了？！” 教室里郁秋睁着大眼睛看着身前的左然，也不知道该安慰她还是骂她几句。 “分了也好，你看起来也并不怎么喜欢叶韩！倒是天天都会提起那个叫什么乔柽的男生。” 西娴想到什么说什么。 “乔柽？又是他！他现在如果站在我面前我一定会给他两拳在说！” 郁秋双手抱着胸在旁边的课桌上坐了下来。 就在这时，教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脸不爽的安七羽皱着眉头走了进来。 “怎么啊？” 西娴问她。 安七羽放好书包，把作业从书包里取出来放在自己的课桌上，然后跑过来：“真嘞很烦呐，王蓝那女人犯贱吗！”安七羽顿顿，接着说：“你们知道她签名是什么吗？郑熙哲我爱你比她更爱你！这明显者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嗯！不要在我面前提她，看到她我就觉得恶心。” “我不烦她吗？真的很想揍她。” 左然听着她们的谈话摇了摇脑袋，可能在几个人当中就她比较同情王蓝吧。 在学校里没人不知道王蓝，全校也就只有她戴耳环和涂着浓浓的眼线来上学了吧。她最典型的动作就是迈着小碎步走路，身体一扭一扭的。 其实王蓝的内心还是有点白痴的，比如在自己的手臂上用刀刻下“郑熙哲”这三个字。 有哪个女生会为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来自残身体呢？ “对了，叶韩是不是和你分了。”安七羽突然这样问着左然。 左然抬起头有些困惑的看着安七羽：“你怎么知道的啊？” “他们班的女生来找过我，顺便跟我说的。” “呵呵” 左然在心里冷笑，原来他早就准备好跟自己分手了自己真是傻的可笑。 “唉……男人就这样啊，不可信。” 安七羽看着左然叹息地摇了摇脑袋。 多情 何必呢 下课以后 宫灿宇和乔柽在走廊的栏杆上靠着，从他们身边路过的女生都会控制不住的偷偷看他们几眼。 正值青春期的她们总会对他们这么帅气的男生产生迷恋。 “思念的味道真不好受啊。”宫灿宇望着天空有意无意地说。 …… “如果思念会有声音就好了。” …… “喂！说句话啊，光是我在说。” 见身边的人完全没有答理自己的意思，宫灿宇转过身大叫着。 “耳朵都快被你振聋了。”乔柽揉揉耳朵，丢了个白眼给他。 “终于说话了，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 宫灿宇偷笑着，不过却得到一句：“白痴”的评价。 “明天儿童节啊。”宫灿宇说：“可惜我们已经不是儿童了。” “真是！”乔柽有些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和他成为朋友简直就是人生一大错误。 “你在想她吧。”盯着乔柽的脸，宫灿宇试探性地问了句。 “……” “左然！我想你发疯的想你，你听到了吗？”宫灿宇把手围在嘴边朝操场上喊着。 既是帮乔柽喊的也是在帮自己说的，只是没人知道他更着重于哪方。 “想背负‘早恋’的罪名吗？”乔柽丢下话转身回到教室。 “宫灿宇！刚才那句话是你喊的吗！” 班主任的声音从外面传进乔柽的耳朵。 于是某人终于安静下来开始写他的检讨书，并时不时的一脸郁闷地翻看乔柽那张幸灾乐祸的脸。 左然登录进入自己的空间，发现留言板里多出了几条留言来自不同的人。 戴着口罩说对不起：你弟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只有你才能治好他。 夜：过得好不？这几天都没怎么上网 妄自想当傻子（郁秋）：有些人该忘就忘吧 …… 有些人是指哪些人？ 左然深深吸了口气将自己的网名改成了“一人葬礼” 痕迹：嘿！美女在做什么 看着对话框里突然弹出的问候左然愣了愣，最近总觉得有太多的陌生人加自己。 一人葬礼：你是？ 痕迹：乔柽的朋友，嘿嘿 一人葬礼：嗯 痕迹：听说你是他姐姐啊 一人葬礼：嗯 痕迹：乔柽现在和我在一起呢 一人葬礼：嗯 痕迹：你不能多说一个字吗 一人葬礼：嗯嗯 痕迹：你太伤人心了，我不跟你聊了 一人葬礼：不送 左然骤起眉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号码告诉别人。 在好友列表里，乔柽的头像始终是暗的。 只是她不知道，在另一个城市里另一个电脑前坐着一个男生，他将自己的状态改成了隐身，一言不发的望着那个自己将备注改为“然然”的头像。 一人葬礼：他怎么了 戴着口罩说对不起：患相思病了啊，你来看他他就会好 一人葬礼：巴中那么远，我找得到啊？我标准的路痴 戴着口罩说对不起：你给他打电话吧，听到你的声音他会开心的 一人葬礼：看吧，会打的。儿童节快乐 戴着口罩说对不起：你也是！你想不想知道我的名字 一人葬礼：说吧 戴着口罩说对不起：宫灿宇 一人葬礼：嗯！对了，网名叫‘痕迹’的是谁阿 戴着口罩说对不起：我同学刘哲怎么了 一人葬礼：没什么！他刚才再和我聊 戴着口罩说对不起：你别搭理他，他脑袋不正常 一人葬礼：呵！真是的！你们三个就没一个正常的吧 戴着口罩说对不起：唉。。。怎么能这么说 一人葬礼：幼稚 戴着口罩说对不起：啊啊啊啊！我要跟乔柽说你骂我们是不正常的人 一人葬礼：…… …… 下线后左然在书桌旁把手机放在手里玩弄着，偶尔会把乔柽的照片翻出看上几眼。 或许是该主动点了吧！ 输入那个以187开头563结尾的号码后，手机里传来了对方的彩铃： 完美并不美 我们多虚伪 你让我的好变成一种罪 完美并不美 当你爱了谁 我的完美也只是不完美 …… “喂。” 铃声响了一遍乔柽就接起了，因为打电话的人是他一直在等的人。 “是我” 左然有些慌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毕竟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知道啊，我一直在等你给我打。” “恩，呵呵。” “怎么办好想你，今天是儿童节，快乐啊。” “白痴都多大了还过儿童节！” “你比我小，所以还是儿童。左然啊别喊我白痴了，不然真会成白痴的。” “好吧白痴，以后不喊你白痴了。” “那就好……我想你，你知道吗？” “我也想你啊，弟弟。” “我说的不是姐弟之间的想念，是男生对女生那种。” 左然有些怔住，虽然她早就知道乔柽对自己的感情超越了姐弟情，可是她能做什么？ 点头还是摇头！ “那个我手机快没电了，改天在聊吧。” 说完话左然就匆匆地挂断了。 她握着手机，默默地凝视着里面的照片。 同一时间，乔柽站在窗前目光停留在了月亮上。 不知道是哪部小说里写道月亮可以传递思念。 左然 我在想你 感受到了吗 “长大后，你要去哪？” 麦当劳店里，坐在郑熙哲对面的安七羽问。 “先去北京然后飞去巴黎。” “那么远？”安七羽吃着署条的觜吧嘟了起来。 “担心什么？我要你从今以后分分秒秒的都陪在我身边。” …… “妈！这学我真得不想上了！你们不要逼我了嘛！” 郁秋从床上坐起来，跑到客厅这样跟她的父母说。 “不上也要把初中念完啊。” “我读不下去了。” “你说不上就不上啊！” 父亲怒骂，上去一巴掌甩在了郁秋脸上。 …… 人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没人理解也没人读得懂。 酒吧里，王蓝望着自己手臂上刻的名字沉默着。 “想好了吗！” 身后一名年纪大约三十岁的男人说。 “……” 王蓝点点头。 随后整个房间里的灯都关了，一切很安静，只有眼泪滑落的声音。 …… 依旧是阴天 时间还很早，校园里却早以布满了学生。 为了避免和叶韩碰面左然每天都是比原来提前半个小时起床，然后赶第一班公车来学校。 “左然，把你的数学作业给我。” 刚在椅子上坐下，郁秋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我没有认真写，错了别怪我。”左然说。 “没关系啦，只要把空填满就行。” 左然摇摇头，将作业递给了郁秋然后去了厕所。 “左然。” 是王蓝的声音，她正拿着小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 “什么事？”左然停下脚步问她。 “没事，就是想和你聊聊天。郑熙哲和安七羽这段时间相处的怎么样？” 说话时王蓝没有看左然，依旧拿着镜子照来照去。 “还好，两个人每天都是一起上下学的。” “这样啊，唉…看来他根本就不在乎我。”王蓝叹叹气，看起来好像很疲倦的样子。 “我告诉他了，我将身体给了一个大我五岁的男人。” “什么？你是说你……”左然有些吓到，不敢相信她说的话。 “是真的，你看这些。” 王蓝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百元票子。 “你怎么这么傻呢？为了这点钱以后你想过吗！” “不想想以后只要眼前快乐就好了，你忙去吧。” 王蓝将钱重新放回自己的口袋，继续照着镜子。厕所小隔门里左然坐在马桶上，回想着刚才所谈的内容。 她忽然觉得她们这一代出生的人有多么的不成熟。 放学后学校门口站着一群杂乱的人，年纪大多都在十五六岁左右。 见左然从学校里走出来，他们围了上去。 “郁秋什么时候出来？”其中一个留着短发的女生拉住左然问。 “还要等一会儿，她在打扫教室。” “王蓝呢？” “我跟她不是一个班的。” “嘿！左然！还记得我吗？” 某个男生的声音。 左然向他望去，竟然是自己的小学同学。 “你不上学了啊？” “早不上了，你还真能熬下去啊！你看我们现在多轻松。” “呵呵，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道别后左然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她不想和这些人扯上关系。 …… 那天晚上刘舒打来电话问了左然一些问题，当时左然正在厕所洗漱。郭纹过来将自己的电话递给了左然，说：“你刘老师达来的！” 左然接过手机：“喂？”了一声。 “左然，我是刘老师。你知不知道郁秋她在什么地方？她没回去，她妈妈很着急。”电话那头刘舒口气温和的说。 左然想了想脑袋里浮出了下午放月时的画面，：“她应该和王蓝在一块，今天放学时有一群人向我问起她们。” “哦！如果知道她们在哪打电话给我。” “好。” …… 结束通话后左然把手机还给了郭纹，郭纹盯着左然问她：“是不是又是那个什么叫郁秋的女生啊！” 左然点点头拿着牙刷在上面挤了些牙膏，然后放进嘴里刷些牙。通话后左然把手机还给了郭纹，郭纹盯着左然问她：“是不是又是那个什么叫郁秋的女生啊！” 左然点点头拿着牙刷在上面挤了些牙膏，然后放进嘴里刷些牙。 “不好好学习跟那种人混什么？要是你敢这样的话就别回家了。” 郭纹瞥了眼左然回卧室睡觉去了。 刷着牙的左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有种想要哭的冲动。 还有多少年才能长大然后去实现自己的梦，或许现在自己真的很像罗志祥歌里唱的那样： 灰色空间我是谁 记不得幸福是什么滋味 …… 晚上九点 巴中市的上空开始飘起小雨 下晚自习的学生一个个挤在教室里满脸忧愁的望着窗外的小雨 “要冒雨回家吗？”宫灿宇双手抱着后脑勺说。 “你说呢？”乔柽把书包放在肩上看了他一眼。 当然宫灿宇也只是耸耸肩膀跟在乔柽身后，走出校门然后跳上了在他们面前停下的出租车上。 …… 那晚是高兴的一晚，还是痛苦的一晚。 有些时候 有些事 该来的时候不来 不该来的时候偏来 闭上眼睛 然后再睁开眼睛 周围的事物还是一样 只是那些缓缓转动的时针 却带走了视野里你所看不到的伤痛 …… 窗外已是午夜 昏黄的路灯在黑夜里显得那么暗淡 闪动着模糊的光线 偶尔会有被风吹起来的落叶从身边飞过 街上不断传来汽车的鸣笛声，在闷热的夏夜里已察觉不出那种让人感道不舒服的噪声，只有浓郁的悲伤在空气里蔓延开来。 左然将英语课本合上，打开电脑进入了聊天页面和一些网友闲聊几句后，她就把自己的状态改成隐身然后点击了另一个好友的头像。 一人葬礼：终于肯上网了？ 看着那个好久不曾亮起的头像左然打了几个字过去 向左不向右：太忙了在为中考复习啊！现在我有在想你 一人葬礼：嗯！我也很想念你啊！不是姐弟之间的想念 左然呼了口气捂着有些狂跳的胸口盯着对话框，或许试着交往一段时间自己会爱上他。 向左不向右：是什么想念？ 一人葬礼：和你那天说的一样，应该是男女之间的吧 向左不向右：真的嘛！左然 一人葬礼：呵呵，真是！不早了快睡吧明天我喊你起床哦 向左不向右：嗯。晚安 …… 关闭电脑左然跳到床上拿被子捂住了自己整个身体，好奇怪的感觉啊！这段时间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 只是现实总是那么残酷 因为你无法知道摆在你面前的事 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你打算认真去看清这个虚幻的世界时 他已将你甩在了后面 让你永远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子的 …… 宫灿宇下掉乔柽的，落寞地将身体靠在了椅背上。 黑暗迅速隐没视界里的最后一丝光线，然后挥发在没有声音的寂静里。 …… 不是突然的痛了，是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 _________宫灿宇 嘟嘟嘟。。。 嘟嘟嘟。。。 手机在写字桌上振动着，洗完澡的乔柽把长浴巾裹在身上神兽拿过了手机。 “这么晚了打来有什么事？” 对方显然地沉默了下：“刚才登了下你的，左然她答应和你交往。” “这是真的？！” 乔柽有些激动，嘴角大幅度地向上弯着。 “废话，难道我的话不能信！” “嘁！好了，我挂了。” …… 一切又恢复原有的安静 还有便是两座城之间彼此的心跳声 …… 被闹钟弄醒的左然骤起眉头一把按住了床头柜上的闹钟，然后埋头很满足的翻了个身，继续闭着眼睛深睡。 谁在隔壁房间里的郭纹见左然还没起床，从床上起来走到左然卧室门前就是狂敲一阵。同时嘴里还说些尖利刺耳的话：“几点了，还不起来！” 床上左然猛然间睁开眼睛，皱着脸皮应了一声：“知道了” …… 穿上校服冲进洗漱间刷牙洗脸、吃早饭做完这一切后左然背上书包，拔掉那个充了整整一夜电的手机然后跑着向车站奔去。 时间告诉她第一班12路公车马上就会在车站停下，如果不跑快点她就会赶不上。 …… 事实证明左然没白跑，当她跑到车站时12路公车刚好停下。 …… “乔柽，还在睡没” 公车上左然拨通了乔柽的电话，然后一脸幸福的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 “我哪有那么懒啊早起床了，你呢？”乔柽通着电话，回头给了宫灿宇一个甜蜜的笑容。 “我已经在上学的路上了，以后我每天都会喊你这个猪头起床的。” “啊？‘白痴’好不容易走了，‘猪头’又来了！左然你是不是真想把我骂笨啊？” “哼哼！有那种想法。” “不会吧？我是你男朋友啊。” “笨笨的男朋友。” “唉。。。你喜欢就随你吧！挂电话吧，我们老师来了。” “嗯，拜拜。” …… 听到挂断声后，乔柽才把手机拿离耳朵放进抽屉里。 坐在后面的宫灿宇，望着乔柽的背影苦笑了下。 …… 或许吧 在这场故事里 始终会有一个局外人 …… 在左然躲着叶韩时叶韩也在躲着她 自从分手后他就没在磨子桥赶过一次车，新南门车站赶车同样也可以到学校，虽然要走上一段路。 “哥，给你。” 每次叶韩到车站时等候他的江娜依总会把双人份早餐给他一份，就像当初他每天早上都会为左然泡好奶茶等她下车一样。 只是身边的的女主角换成了别人 …… 午休时 班上的同学都在爬在课桌上午睡 西娴轻声轻脚的把左然和安七羽喊道厕所说什么开小会，开会的内容有关郁秋。 “她昨天给我打电话说她不上了。”西娴小心翼翼地说，偶尔会瞄几眼厕所外面的走廊。 “什么？！不上学了？”左然有些吃惊，这来的太突然：“怪不得那天刘舒打电话问我郁秋的情况。” “唉，自暴自弃的人。”安七羽双手抱着胸插了句。 “她现在和王蓝在外面租了间房子住，除非她父母同意她不上学她才回家。” “那李彦井呢，他知道吗？” “嗯，他知道！唉，其实她可以学好的。”西娴摇摇头有些气郁秋的做法。 站在一旁的安七羽却突然冒出句：“和王蓝混在一起的人每一个是单纯的。” ……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傻笑啊！” 午间就餐时，宫灿宇很无奈地文乔柽。 “……” “唉，你那表情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变过啊。” “喂！乔柽你没必要这样吧？不就是找到了女朋友了嘛。”刘哲用牙齿咬着筷子钓鱼似得晃着。 “闭嘴，吃你的饭。”白了一眼刘哲，乔柽忽然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在收件箱里找到左然的名字，迅速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唉。”宫灿宇摇着脑袋，说了句让人足以喷血身亡的话：“我好想相亲啊！” “‘左然，想你了呢。’啧啧啧，某人一定开心惨了。” 西娴拿着左然的手机逗着她。 “喂你别乱说了，同学都看着呢。”左然把手机从西娴那要回来，皱起了眉头。 “只是开个玩笑干嘛当真！” “知道。” “有人就是小气。” …… 左然翻开语文书背着上面的文言文不再和西娴搭话，她受不了和别人做无所谓的争执。 …… 晚上回到家不久后左然就接到了郁秋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郁秋告诉左然她现在急需用钱因为身上的钱全部拿来租房子了所以根本就没有钱来支付食物。 “大半夜的去哪？” 郭纹看着正在穿鞋的左然问她。 “去李真家。”左然说，对于这种谎言左然不知道说了几千次几万次。用郭纹的话来讲就是：在左然对她说的话里十句有九句是假的还有一句是半信半疑。 …… “我只有这么多。” 春熙路的一条街上，几个年纪相仿的少男少女交谈着。 “够了，我明天下午就回家。”郁秋接过左然拿来的钱，把它放进包里然后向前一步保住了左然：“你真好！好好上学别学我啊，以后少跟我们这种人接触会把你带坏的，还有在学校里如果碰到李彦井的话跟他说我很想他。” “嗯，帮你说。” “唉，左然啊都不跟我打声招呼吗？”王蓝抽着蓝娇走到左然面前故作生气地嘟起了嘴巴，虽然是在夜里可她脸上的妆依然很清晰的被左然看在眼底。 “没必要吧都是熟人，以后那个别抽对身体不好。”左然指着王蓝手上的香烟说。 “这烟劲不大，要不要抽一杆？” “算了，再说我也不会抽。”左然摇摇头把视线转移到郁秋身上：“就算不上学了也不要学坏，我要走了你们在外面小心点。” “嗯，好。”郁秋朝左然挥挥手，她知道左然跟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也知道自己绝不会像王蓝那样。 …… “唉，突然觉得我们像个被人抛弃的小孩，算了不去想那些了先去填饱肚子再说。” 王蓝挽着郁秋的胳膊就这样朝着和左然相反的方向走去。 …… 在九零后眼里 到底什么样的美才是真正的美 非主流 还是个性 总之时代在变人也在变 真不知道多年后这个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 时间的脚步似乎越来越快了，仿佛一闭上眼睛就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以前叶韩总是抱怨时间过得太慢，而现在他却祈求时间能够满上半拍。还有一周就要中考了，中考结束他就必须的离开现在的学校，离开那个自己明明很想见却违背意愿来躲避的人。 还爱她吗？ 爱！ 那为什么要分手？ 为什么要分手！ 叶韩双手抱着脑袋抓狂般的蹲倒在床边，他的泪没有任何征兆地从眼眶流出然后在空气里蒸发掉。 看似简单的爱情其实充满了太多复杂的因素 是否你依然会想起我 很多时候你从我身边路过 伸手去触碰却什么也抓不到 再见了吗 为什么我还认为你一直都在 虽然结局已经提前上映 在过往那些记忆里 你是我想停靠的港湾 只是现在只剩下疼痛抚摸着伤口 …… 乔柽家里宫灿宇坐在沙发上挑弄着半米多高的灰色牧羊犬 “唉，小K这家伙又长胖了哦。” “不长胖难道要长成像你那样瘦！”乔柽冲好咖啡倒了一杯放在宫灿宇面前的茶几上，然后问了问身后抱着电脑耍游戏的刘哲：“你要喝饮料的话冰箱里有。” “ok，ok。”刘哲扬扬手，然后发出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 “真是的！” 乔柽撇撇嘴，他就知道有刘哲在的地方一定不会安宁的。 “中考结束后你真的要去宁波？”宫灿宇看着正在喝咖啡的乔柽问。 “不知道，要看我爸怎么说。” “干嘛不去成都，顺便看看左然。” “我也想啊，你认为我爸他会同意吗？我妈在宁波他肯定会把我送到宁波去。”乔柽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目光迷惘地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其实我真的很想去成都啊，可是没有办法。” “唉，干嘛说的好像你要死了一样。等你长大了再去不就行了吗。” “等到我大学毕业那都七年以后的事了，那么长的时间谁能熬得过去。” “那我就送你一个字‘忍’，这是唯一的办法。”宫灿宇挑挑眉头，走到乔柽身边抬起头望着太阳发神经的问：“你知道我们的脑袋为什么都是圆形的呢？” “为什么？” “因为太阳是圆的，地球是圆的，所以我们人类的脑袋也跟着是圆的了。” “呵呵，什么嘛！根本就没什么逻辑思维嘛！小K的脑袋也是圆的的啊。” “我有说我说的是真理吗？” “白痴！” …… “我这个暑假要去成都！” 耍游戏的刘哲突然吼了句。 …… “网恋不现实的。” 李真看着左然说。 “发生在我身上我就相信它是真的。”左然吃着饼干满脸幸福的笑容：“网恋比在现实中谈恋爱的好多了，不信你可以试一下。” “不要！还是现实点好，网上耍感情的多是。我就遇到一次，有个网友说他多么多么喜欢我爱我喊我给他发照片，结果发了照片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反转地跟我说‘李真你做我妹吧。’我当时就想飞到他面前踹他几脚。” “呵呵！所以就因为这死都不想网恋啊。” “不知道，反正不会来的这么快。” 晚上左然登录了 以前她有七十多个网友，现在被她删的也就只有那么十多个了。 对她来说网友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那样总觉得聊起来太混乱。 一人葬礼：哥哥 夜：怎么了 一人葬礼：学习越来越累了什么都要背 夜：我们也有要背的东西比你们还多，每天晚上还要上晚自习比你们累多了 一人葬礼：那你还有时间上网啊 夜：马上就下了，你有事么 一人葬礼：没事，哥哥今晚一定一定要梦到我哦 夜：梦不到的，你梦到我就行 一人葬礼：好吧！你下线吧不打扰你了 夜：嗯，你也早点睡 …… 左然看着和夜的聊天记录忽然觉得心里很温暖，如果现实中真的有这么一个哥哥该有多好啊。 …… 向左不向右：左然 一人葬礼：猪头你在了 向左不向右：好伤心呐，又喊猪头你就不怕我真变成猪 一人葬礼：如果那天你变成了动物那我就照顾你吗，像你保姆一样 向左不向右：说的要做到哦 一人葬礼：嗯，我说话从来都算话的 向左不向右：呵呵，你不是我保姆是我夫人 一人葬礼：夫人？听起来好温馨 向左不向右：答应我，每天都要用你的手当作我的来摸一下自己的脑袋 一人葬礼：嗯，你也要每天拿你的手摸一下你的脸。 向左不向右：为什么不是你的手 一人葬礼：唉，笨蛋。关键我得摸的到啊 向左不向右：又骂我笨，生气了 一人葬礼：不许生气！要开心否则我杀了你 向左不向右：那好吧，你来杀我吧。我们俩一起死到阴间做夫妻去 一人葬礼：不可能，我至少也要活到一百岁，现在才活多久 向左不向右：我欲哭无泪，我的夫人你真够狠 一人葬礼：呵呵呵呵呵 向左不向右：笑里藏着刀 一人葬礼：我有那么坏吗，我那么温柔的 向左不向右：看不出来哦 一人葬礼：你看嘛，以后我们在一起生活了我肯定会对你好的 向左不向右：好里还隐秘着威胁 一人葬礼：啊啊啊啊！抓狂了 向左不向右：夫人息怒 在左然准备把下一句要说的话打过去时，对话框里乔柽的即使消息又弹了出来。 向左不向右：叶韩上线了 左然盯着对话框愣了一会，然后打了几个字：嗯，我要下了 向左不向右：嗯，晚安。会想你的 …… 迅速关闭电脑 左然趴在电脑桌上 为什么看到那两个字会心痛 那个不久前被自己从心里删掉的的人 然而左然却不知道在另一个城市里，站在自己房间里的乔柽内心里在挣扎着什么？ 有时候有些事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去太在意 以旁观者的身份去面对 那么感情这回事又有谁能够做到这样 既然做出了选择 就应该义无反顾地朝着目标前进 尽管沿途会错过太多的风景 窗外的马路上依旧人来人往，满街的霓虹灯亮出刺眼的光芒。 宫灿宇靠在窗前望着手中的手机，以前不知道思念是什么味道？苦的、甜的、还是痛的？其实这种味道真的不好受。就像苦瓜汁和蜂蜜水一样，不管你怎么喝，反正两杯水你得把它们喝完。 手机的来电铃声将左然从睡梦中吵醒，她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打开台灯在床头柜上摸到了手机。 又是那个陌生的号码！ “喂？” 按了接听键等待对方的回应。 “我们认识吗？”手机里没有动静，左然继续问道。 “对，对不起！我打错了。” 宫灿宇慌忙挂断电话，用手捂住因紧张而狂跳不止的胸口。 左然看着手机有些郁闷，恶作剧吧她想，然后息灯钻进被窝。 原谅我实在没有那个勇气对你说一句：我想你。 ——宫灿宇 该怎么去形容这个世界 黑白相间的还是没有色彩的 看似渺小却又如此之大 在原地停留的我们还能在徘徊多久 昨天的已成为过去式 明天的将是未来式 那么正在进行的今天又会上映什么 总有人说爱情里两个人是甜蜜的 可是在那背后人们却看不到真正的幸福 当笑容浮脸一过 当岁月的痕迹又加深一层 当所有的一切都化为烟云 谁还会像当初那样紧握彼此的手一直到生命尽头 曾经在椿树下许诺的我们 现在又在什么地方呼唤属于各自的幸福 不得不相信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过眼烟云 …… 左然还记得郁秋跟自己说过的话，所以她去了李彦井的教室。 “他去食堂了你去那找他吧。”一个长头发女生说。 左然点点头，在转身的那一瞬间背后传来了刚才那女生的声音：“还没见过她这种人呢！刚跟叶韩分手就又开始纠缠其他男生了！” 像是刻意又像是无意。 左然笑笑，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下了楼。 食堂里左然找到李彦井，把郁秋让自己转告的话一字不漏地说给了他听。 “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她了，她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听完左然的话，李彦井突然很冷淡的说道：“我跟她玩完了！” 左然睁大眼睛有些难以相信。 “呵！看来你一点都不在乎和她分手这件事啊！” “当然喽！一个人多自在，呐！叶韩来了。” 左然顺着李彦井的目光望去，视线刚好和从食堂门外走进来的叶韩撞上。 有多长时间没在见到过那张小麦色面容，又有多长时间没有认真去看那双被自己已遗忘了的眼睛，原来时间真得可以让一个人忘记另一个人。 “我先走了！” 左然说完话就埋着脑袋往门外走，只是她想不到的是在两个人擦肩而过的那一刻，自己的右手会被叶韩拉住。 左然看着他，充满困惑的看着他。 “难道我们必须要这样吗？” “你说的这样是哪样？！” “话都不能说一句吗。” “我，还有你！有什么话可说！” “我，还有你！呵！界限划得这么清！” 叶韩苦笑着慢慢地松开了紧拉住左然右手的手，“我到底还在期待什么呢？” 左然垂下眼睑继续往外走根本就没去管那个迎面和自己相撞的人。 女生看着左然的背影不爽地骤起了眉头，她走到叶韩身前用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哥，伤心的事就让她过去吧。” …… 是否想哭就会流出眼泪 一滴一滴的汇聚成河 然后奔向未知的大海 安安静静的悲伤被埋没于噪声里 接着被分解成无数粒尘埃盘旋在冰凉的空气里 有多少次想起你 心就会不自觉的痛起来 只是一闪而过 却永远定格在那些早该遗忘的画面上 那寄存在心里的孤独 就像从留声机里播放出的音乐一样 多年后也一样还是很清晰 总是不经意间触碰到还未完全愈合的伤疤 直到疼痛再次袭满全身 才知道有些东西并不是过去了就不存在了 …… 放学后左然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明明是夏季天气依然还是那么冷。 她拉了拉肩膀上的书包带子仰起头凝视着那轮被乌云所掩盖的月亮：思念能传递吗？ …… “如果我是哆啦A梦就好了。” 宫灿宇坐在自己的课桌上两只脚不停地来回摆动着。 “哆啦A梦？”椅子上的乔柽问。 “对啊，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把任意门给你。嘿嘿！到时候你就可以很快地出现在左然面前了。” “你这样做就好了！” “唉，再怎么说我也是你朋友干嘛说的我好像很吝啬一样。”宫灿宇嘟起嘴，满脸的黑线。 “韩彩啦，你看我都给你写了十封信了，你就会我一封吗。” 这时候教室里又多出两个人，一个是洋娃娃般的女生另个就是身材高大的刘哲。 韩彩笑笑，步伐轻柔地走到乔柽的书桌旁，将那封粉红色的信轻轻放在了他的桌子上：“一定要看哦。” “哇塞！韩彩你也太目中无人了，要给也得给我和刘哲一人一封吧！你这样我们会心痛的。” 宫灿宇故作伤心地捂着胸口，孩子般地嚷嚷着。 “就是阿，韩彩就一封，给我写一封吗。” “改天吧。”韩彩望了一眼围着自己团团转的刘哲，只有违背自己良心的答应给他写信。 “一定啦！美女说话要算话。” 韩彩点点头，笑容甜美的望着乔柽，然而她却不知道这个在他心里视为非他不嫁的男生，此刻却在思念着别人。 …… 那封韩彩写给乔柽的信，最终又原封不动的回到了她的手上。 那天晚自习后，乔柽收拾着书包不小心将那封信碰掉在了地板上。眼疾手快的宫灿宇将信捡起吵着要看里面的内容，乔柽拿他没办法而且自己也没打算看信，就把信给了宫灿宇。 其实宫灿宇也只是开开玩笑，他对那种肉麻的最不感兴趣。 在两个人去车棚取车的路途中，信便被宫灿宇扔进了垃圾桶里去了。打扫卫生的阿姨在清理垃圾时发现了那封信，然后她按照信封上所写的名字班级将它还给了韩彩。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就像是经过自己不懈努力终于飞到天上 还没来得及自由的享受一番时 就被人从高空中一脚踹下来一样 而那个踹自己的人 却是自己最深爱的人 【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在去李真家的路上左然发了条短信给乔柽，半分钟后收到了回信。 【十二月十七日，问这做什么？】 【多了解下我的BF啊。】 【这样啊，那我也了解一下我的夫人吧，夫人你的三围是多少？】 【色鬼，死远点。】 …… “找我来做什么？”李真家里左然问道。 “我有男朋友了。”李真把手机从桌子上拿过来翻了翻，然后递给了左然：“这是他发给我的照片，不错吧。” “呵！速度真够快啊！他我怎么没见过？” “网上认识的，现在我知道了网恋是一种什么感觉了。” “那就跟上我跟乔柽的步伐吧。” “嘁！别小看我了，说不定乔柽在巴中有女朋友了呢！” “他才没有。好了，我回去了。” “这么快啊，玩会吗。” “不！” …… 她说的会是真的吗？ 为什么心里会有悸动呢，还是说自己还没有去完全相信他。 到底是在害怕什么？ 担心会失去他？ …… 已经六月中旬了，还有半个月就要期末考试，面对这次“零诊”左然简直没有信心。 “从今天起，我绝对不要再上网了，”西娴抱着奥数题，郑重的说。 “你不上网谁信啊！从你嘴里说出的话就不能当真呢。” 一旁的安七羽傲视着西娴。 “信不信随你们，这次下着必死的决心拿到年级前十名。” “左然让我们一起诅咒她考不进去。” “你们都去死吧！” …… 西娴果然没再上网了，每次左然上线她都不在，难道这就是一个尖子生吗？在心里除了学习就还是学习吗？ 以前自己的成绩仅次于她，可是现在自己都快成为班里拖后腿的了。 或许自己是该努力了，不然的话自己真的会像班里填报职高的同学一样。 …… 踢开教室的门，宫灿宇便一步跨了进去。当他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时却发现刚刚跟在自己身后的乔柽根本就没进教室。 “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心里过吗？” 走廊里韩彩站在乔柽身前，垂在身侧的右手紧握着那封粉红色的信。 “不知道应该把你放在哪里，因为已经腾不出位置了。”乔柽把双手放在裤兜里，双眼空洞地凝视着太阳光线里飞扬的尘埃。 “那个从未出现的女生在你心里就真的那么重要吗？”质问的语气里夹杂着韩彩那不被人给予理解的痛，都已经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了，得到回复却是那么残忍。 “我想答案你应该很清楚。”乔柽扔下话便转身朝教室走去。 从一开始就站在教室门口的宫灿宇不知道为什么，眼神开始暗淡下去。面对这么强的对手自己究竟该怎么办？那句“不知道应该把你放在哪里，因为已经腾不出位置了。”虽然是对韩彩说的，又何尝不是暗示自己：没人能他手里把左然夺走。 …… …… “学校要每班评选五个新三好三个优秀干部，每个人拿一张纸出来在上面写出你们投选的人选，不能复选。” 讲台上刘舒戴着她的扩音器，面无表情的说：“写完后交给左然，左然你要把它统计好再给我。” “恩。” 左然点点头看着讲台上的刘舒。“还有半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这半月的时间里赶快抓紧复习。我倒要看看这次全年级最后一名还会不会是我们班。” “这可是你们自己的事，不好好上学长大了你们能干什么。不是我小看你们，我们班能考上高中的也就西娴李真她们几个吧。从现在开始取消课间休息，每个人都给我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看书复习，上厕所的跟安七羽报告，她同意了你们才能去。” 刘舒话一结束，班上几乎所有人都泄了气般趴在课桌上。这比抄班规还难受，由其是对男生。 …… “学校要每班评选五个新三好三个优秀干部，每个人拿一张纸出来在上面写出你们投选的人选，不能复选。” 讲台上刘舒戴着她的扩音器，面无表情的说：“写完后交给左然，左然你要把它统计好再给我。” “恩。” 左然点点头看着讲台上的刘舒。“还有半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这半月的时间里赶快抓紧复习。我倒要看看这次全年级最后一名还会不会是我们班。” “这可是你们自己的事，不好好上学长大了你们能干什么。不是我小看你们，我们班能考上高中的也就西娴李真她们几个吧。从现在开始取消课间休息，每个人都给我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看书复习，上厕所的跟安七羽报告，她同意了你们才能去。” 刘舒话一结束，班上几乎所有人都泄了气般趴在课桌上。这比抄班规还难受，由其是对男生。 “我们又成了笼中之鸟了，想飞也飞不高。”西娴转过身，小声的对身后的左然埋怨道。 “没剩几天了，忍吧。” “都快成忍者了。” “恩，西娴忍者！下课在说吧，被刘舒发现就不好了。” “Ok！” …… 放学后左然将统计出来的优秀干部，三好生的名单拿去给了刘舒。 “优秀干部最高票选是西娴，三好生最高票选是李真。” “放着吧。”刘舒看了一眼名单说。 “恩。” …… “你等一下。” 在左然刚转身准备离开办公室时，刘舒突然喊住了她：“好像李真当过一次三好生了，这次你当吧。” “我？”左然有些惊讶地盯着刘舒，这怎么可能，她不是一直都不怎么看重自己的吗？ 刘舒没有容左然继续想下去，接着说：“或许你没发现自己在改变吧，继续保持下去回到该属于你的位置上，相信自己。” 刘舒笑了笑，那是左然从未见过的笑容。 是鼓励的微笑，同样也是给左然心灵上带来温暖的笑容。 …… 离开学校后，往家赶的左然嘴巴总是不受控制地向上弯着，那是一种多么兴奋的心情啊！ 一直认为讨厌自己的老师，今天突然那么和善地对自己微笑，原来被一个自己期望得到认同的老师认同是如此幸福的事啊。 那一次是左然有始一来感到最温暖的一天。 …… “爸妈我吃饱了。”饭桌上西娴鼓着塞满食物的嘴巴，吐字不清地说。 “不喝点汤吗？”西娴的爸爸问她，正欲想帮她盛半碗菜汤。 “实在是吃不下了。”西娴放下筷子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当她关上房门目光停留在电脑上时，她摇了摇头从抽屉里取出一本练习册，在书桌上做了起来。“原来付城在成都工作。” 上学路上李真脸色有些微红的说。 “那不很好嘛，可以随时见面。”左然吸了吸盒子里的酸奶，然后接着说：“考完试后去找他。” “他？你是说付城还是乔柽啊？”李真有些不解地问。 “两个都在说，考完试我会去巴中。” “呵！千万别像我说的那样哦，说不定他在巴中真得会有女朋友呢！” “你就把你的那份猜疑心放到付城身上吧。” 左然没在理会李真，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 “还有一个星期就要中考了，我希望我们初三（五）班的每一位同学都能取得自己满意的成绩。” 叶韩教室里，班主任在讲台上讲着。 “哥，好好努力。”坐在叶韩旁边的江娜依对叶韩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我们要考一个高中！” 叶韩笑笑没说什么，他已经想清楚了，在某些方面是该顺其自然了。 …… 而隔壁班的金扬还是那个样子，惆怅地趴在课桌上，同桌找他聊天他也不吭。因为伤疤太深，所以没有办法愈合。 …… “唉……西娴都不理我们了。”课间安七羽与左然站在走廊上聊着天。 “她是没时间说话，挤时间学习。”左然玩着手指回头望了一眼教室里的西娴。“唉，你和郑熙哲最近怎么样？” “还好了，其实我准备报职高，真的不想上了！” “报职高？郑熙哲呢？他同意？！”左然骤着眉头，没料到安七羽会这么说。 “他已经报过名了，现在都没来学校了。” “你想清楚，报了职高后自己的人生会怎样！” “我已经想好了，如果明天我没来的话那就永远不会来了。” 安七羽爽快般地拍了拍左然的肩膀，扔下话回了教室。 左然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尽是惋惜。 …… 晚上左然躺在床上翻来复去睡不着觉。 人生单底是一场怎样的梦？ 梦醒后 结局又会是怎样？ 是太复杂还是根本找不到方式去弄清楚它？ …… 嘀嘀…… 嘀嘀…… 桌子上的手机传来短信铃声，左然打开收件箱是一条匿名者来的短信。 【睡了吗？如果没有睡的话就快睡吧，熬夜不好的。】 就在左然准备把短信删除的时候，那一串熟悉的手机号码跃进了她的眼里。是那个号码，那个每次打来的陌生号码。 会是谁？叶韩？可是上次那个少年的声音又不像他。 左然打过去但对方已经关机。 …… 第二天安七羽果然没来学校，班里的同学也没起疑心，柳刘舒也只是问问西娴安七羽怎么没来上课。 西娴和左然没打算说实话，只是跟刘舒说安七羽生病了。 就这样到了第三天，班上的同学开始议论起这件事。 “安七羽该不会不来上了吧？”李真问左然她们俩。 “嗯。”左然点点头，用手撑着下巴双眼空洞地望着黑板。 …… “下周一就要中考了，你怕不怕？”宫灿宇跳到乔柽课桌前说道。 “你怕？” “哎呦！我怕什么啦，中考小菜一碟。” “大话别说的那么早，考完再说吧。”乔柽揉揉眉头。一副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昨晚一定上网上了很久吧。” 乔柽摇了摇头然指了指放在自己面前的书本说：“没时间上网。” “看来我也要认真复习了。” “谁要认真复习啊？” 刘哲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 “不是你就对了，你每次还不都是年级最后一名。”宫灿宇斜着眼睛自大的说。 “哼！现在年级最后一名的跟你们说，我明天就要去成都找我表哥了。”刘哲把脚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晃着个脑袋很是得意。 “试你都不考了？”乔柽问。 “考与不考对我来说都一样，反正也拿不到毕业证。” “唉，兄弟别了。”宫灿宇双周放在刘哲肩膀上，装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望着他。 “我又不是要去死。”刘哲瞥了瞥眼，转而喜形于色的对乔柽说：“到了成都我会帮你找左然的，哈哈到时候她千万不要爱上我喽。” “白痴！” “傻子！” 两道白眼向刘哲射去。 …… 晚上十点左右，左然的手机又按时响了起来。 同样是那个匿名者发来的短信： 【你也快要期末考试了吧，不要复习太晚，早点休息。】 左然发了三个字“你是谁”过去，结果对方没有回音。 左然打开电脑，几乎所有好友的头像都再跳动着。 戴着口罩说对不起：怎么还没有睡？ 一人葬礼：还不想睡，他怎么不在 戴着口罩说对不起：乔柽？他在忙着为中考复习 一人葬礼：呵！你咋不复习呢？ 戴着口罩说对不起：哎呦！太麻烦了，不想复习。 一人葬礼：那就等着落榜吧 戴着口罩说对不起：做人怎么能这样，你要替我祈祷让我能考上高中 一人葬礼：懒得！你自己祈祷吧，不跟你说了 戴着口罩说对不起：别。。。 一人葬礼：麻烦！ 妄自想当傻子：左然 一人葬礼：郁秋，怎么了 妄自想当傻子：你在成都过得怎么样？ 一人葬礼：不错，快半期考试了，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妄自想当傻子：我回老家了。 突然走了：你连志高都不上吗？ 妄自想当傻子：我在这里报了卫校，准备做一个护士。 一人葬礼：哦，你知不知道安七羽她也不上了。 妄自想当傻子：她告诉我了，你别学我们。 一人葬礼：放心了，我会坚持到最后的。 妄自想当傻子：李彦井他还好吗？ 一人葬礼：嗯！他也是上了职高的，好像现在混的很拽，都不理我们了。 妄自想当傻子：哦，快睡吧，时间很晚了。 一人葬礼：好，晚安 妄自想当傻子：晚安 下掉左然盯着电脑屏幕半天才移开视线。 而郁秋则是站在窗户旁痴痴地望着黑蒙蒙的夜。 “还在复习啊？” 起来上厕所的乔爸爸看到乔柽屋里的灯还亮着，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嗯。”乔柽睁了睁疲乏的双眼应了一声。 “别复习太晚，早点睡。” …… 因为初三学生中考的关系，左然她们初二的学生和初一的被迫放了三天假。 “我想去找他。”左然家里，李真这样跟她说道。 “付城？！这么着急想见到他。”左然有些故意的说：“考完试再去找他也不迟啊。” “不想等那么久了，你陪我去吧。”李真有些祈求般地望着左然：“我一个人不敢。” “难道你想让我当你们的电灯泡。” “有个电灯泡在，我就能够很容易看清他啦。走吗，陪我去。” “那你没办法。” 左然耸耸肩，换了身衣服就随李真出了家门。 …… “请问‘黑域咖啡馆’怎么走？”下了大巴士后，李真拦了一个路人问道。 “往前走200米右拐就到了。” “好，谢谢你。” “……” 走在李真后面的左然抿着嘴笑了起来，李真高兴的似乎都不觉得今天30多度的天气热了。 …… “左然，我们到了。” 李真转过身，双手捂着胸口跟做然说：“怎么办，好紧张啊。” “如果紧张的话，那我们就回去吧。”左然打趣地讲道。 李真嘟起嘴跟门前的侍者说：“我们有事找你们店长。” “请随我来。”侍者将李真她们领进这个大约100多平方米的店里，为她们安排了个位置坐下，人后转身去喊付城。 “左然，等会见到他我该怎么说啊？”李真红着一张脸，呼吸急促地说。 “就按照你在网上聊天时那样说。”左然趴在桌子上打量着周围的布置。 红色的沙发、红色的桌子、红色的百合、红色的吊灯、红白相间的制服，看来李真口中所说的哪个付城比较偏爱红色呢。还真是一个充满浪漫色彩的咖啡馆，竟然还专门有人为客人演奏钢琴曲。 “李，李真！” 头顶上方传来一种很有磁性的声音。 左然和李真抬头看去，一个同样穿着制服的男生此时正看着她们。 “你怎么会来？”付城不知道怎么地脸也红了。 “想你了。”李真深深吸了口气，撞着胆说出这句话。 “啊？”有些腼腆的付城拿手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 “你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这时，另外一个穿着制服的男生端着盘子，一副见到鬼般的样子朝左然她们这边冲来。 “你怎么会在这？！”刘哲拿盘子指着左然的脸问。 “我们认识吗？”左然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刘哲。 “左然是吧！”刘哲把盘子放在身边的桌子上，双手掐腰地开始了自我介绍：“我就是你男朋友的朋友，也是这位付城老板的表弟刘哲是也。” “不认识。”左然摇摇头，确实想不起来他是哪位。 听到左然的回答刘哲差点晕倒在地上：“乔柽的朋友刘哲，也就是那个网名叫‘痕迹’的。” “是你啊？想起来了。” “你们认识？”付城来回看着刘哲和左然。 “嗯。”刘哲答道：“唉，表哥，她不是你女朋友吗？” “哦，是。”付城脸上的红开始散开。 “李真你们聊吧，我出去逛逛。”左然站起身刚准备迈出步子，刘哲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也去。” “无聊。”左然丢了个白眼给刘哲，快步走除了咖啡馆。 …… “就不想听听关于乔柽的事嘛？”刘哲跟在左然身后突然说道。 …… 见左然没理会自己，刘哲又补充说道：“如果我说他在巴中有女朋友呢？” 左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刘哲：“你认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虽然现在没有可并不代表将来没有，在我们学校里可是有一个校花再追他。你说哪个男生不会对一个长相漂亮，身材苗条的女生动心。就算不是这样，你认为一个天天徘徊在他身边的女生机会大些，还是远在天边的你的机会大些。”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别跟着我了。” “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成都吗？”刘哲土人拽住左然的手臂，接着说：“就是为你找你。” “找我？”左然不解的问。 “是啊，因为我希望去你望你去死。” “你放手。”左然感到恐惧起来，她想甩掉自己手臂上的手。可是刘哲反而越拽越紧。 “你死了，乔柽就会把你忘了，而韩彩也就可以当他的女朋友了。”刘哲瞪着左然，眼神变得开始阴森起来。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他又突然松开了左然：“你走吧。” 左然站在原地，脚并没有移动：“爱一个人的方式，应该自始至终的去追求她，而不是像你这样把目标放在我身上。” 刘哲蹲在地上，抽泣了起来：“可是我让她给我写封情书她都不愿意写。” “她不写你就给她写，终究有一天她会被你感动的。” “没人会喜欢我的，没人会。”刘哲站起身意识模糊地朝前走着：“我是个没人管的孩子，在学校里我是年级最后一名，处处受人排挤。在老师眼里我是个拖后腿的，在同学眼里我是没有智商的白痴。我是一个被上帝抛弃的人，我努力和大家成为朋友，可他们只当我是个傻瓜！傻瓜！” “刘哲。————车！” 左然朝刘哲吼道，她刚准备跑过去拉他一把时，一辆公车刚好从她面前经过。 一瞬间在左然的耳朵里只有刺耳的刹车声和了痛苦的惨叫声，公车驶过后左然冲到满身是血的刘哲身边，跪在地上将他从地面上抱起：“我跟你说，虽然我有很多朋友可是我却和你一样觉得孤独。可是上帝并没有抛弃我们，他把我们送到这世上就是为了让我们显得与众不同，你懂吗？所以努力的活下去，让他们认清自己向他们证明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的人。” 刘哲躺在左然怀里奄奄一息地望着天空，然后很轻很轻地说：“其实很久以前我就觉自己不会在这个世上呆太久，所以这次我真的要离开了。” “你难道就这样走了吗！你不是说乔柽是你朋友的嘛！你难道不跟他说一声就走嘛！你这样算什么朋友！” “呵呵，我们是朋友吗？” 说完这句话，刘哲的眼睛便慢慢地闭上了。 等救护车赶来时刘哲已经停止呼吸，他就这样像羽毛般一样悄悄地没有任何声音的离开了这个让他感到绝望的世界。 生命就那么逝去 只剩下孤单的身影留在不被人给予理睬的世道里 拉开垂落已久的帷幕 映入眼帘的却也不过是物是人非 时常想 人生到底意味着什么 是事件遭到还是我们走的慌忙 仅仅只是想起时都感到呼吸困难起来 刘哲离开后的第三个星期，也就是左然结束期末考试的第三天，她发了一条短信给乔柽。 【在你眼里有没有真的把刘哲当成一个真正的朋友。】 乔柽打开手机刚把短信看完，手机便因没电而自动关机。 “宫灿宇，电话用下。” “你的呢？”在一旁看球赛的宫灿宇狐疑地盯了一眼乔柽。 “没电了。”乔柽结果宫灿宇的手机，迅速拨了左然的号码。 “喂？” 电话被左然接起。 乔柽顿了顿然后回答了左然刚发来的问题：“刘哲一直都是我朋友，我的人生中只有三个朋友其中就有他。” 左然却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而是转移到另一个话题上：“这个号码是你的？那个每天用这个号码给我发短信的人是你？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呢，我还以为是别人。” “什么？！”乔柽有些困惑，他怎么会做这么无聊的事。他将目光转向宫灿宇刚好宫灿宇也是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 “是你我就放心了，不然真的以为是别人在整我呢。” “嗯，好，我先挂了！” “嗯。” 左然还想说什么可是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这一次是乔柽第一次先挂电话的，每次他都是等左然先挂，仅仅这次他首先挂了。 “打给谁的！” 宫灿宇盯着乔柽急切地问。 乔柽并没有去看宫灿宇，随口说：“我爸。”然后他找到通话记录删除了刚才的已拨电话，并拨通了他爸爸的号码。 “我跟左然发个短信？！”说这句话时他看着宫灿宇，似乎想要看宫灿宇会有什么反应。 “哎，不行啦！快没费了，你充好电在用你的发吧，又不急于这一会儿。” 宫灿宇将手机从乔柽手中抢回，慌慌忙忙地放进了口袋里。 乔柽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然后他从沙发上坐起来，没说什么就下了楼。乔柽走后宫灿宇才把手机掏出来察看了一下通话记录，最后一次拨出去的电话确实是伯父的，这下子他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 乔柽流连在街头，脑袋里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是今天手机突然没电他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秘密吧。 站在十字路口，皎洁的月光洒在乔柽单薄的背上。 曾经骑着单车在马路上留下的一道道车轮印，如今却已被时光褪尽了痕迹。 “这次成绩你进步了59名呢。” 左然家里，李真看着成绩单说。 “呵呵。”左然笑笑接着说：“明天我就要去巴中了。” “乔柽知道吗？” “我打算到了地方在打电话告诉他。” “我没办法陪你去，因为要去陪付城。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他就越来越不爱说话了。” 李真叹叹气说：“如果那天我们没有去找付城，刘哲他现在一定还是好好的呢。” “注定的吧。” 左然揉了揉眼睛不在说什么。 …… 成都又开始下起了小雨，大片大片的乌云飘浮在空中。左然站在窗台前望着阴霾的天空，微微张开嘴叹息，然后拿起雨伞走出了家们。 …… 火车在绵绵细雨中奔驰而去。 …… 黑域咖啡馆里，李真轻轻抱着痛哭的付城，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 …… 一切都安静而悲伤的进行着，那飘落的雨声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走出火车站，左然拦下一辆出租车按照以前乔柽给她的地址找到了他所在的小区。 “一共七十五元。”出租车司机将车停下，温和的说。 “恩。” 左然付完钱，把找零放进钱包里，然后面带微笑地拿出手机拨通了乔柽的电话。 …… “喂？” 电话被一位女生接起，左然以为是自己打错了。她看了看号码，没错啊！是这个号码：“你是谁啊？我找乔柽。” 韩彩拿着乔柽的电话，笑容很灿烂的说：“当然是他女朋友了。” 女朋友！ 三个犹如炮弹的字顿时在左然头顶炸开， 她苦笑着不经意地转过身。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她的心像是被乱箭刺中般痛了起来。 该怎么去形容那种画面，那个许诺说“爱你至死不息”的人此时却当着自己的面紧握着别的女生的手。 “别小看我了，说不定乔柽在巴中有女朋友了呢。” “呵！千万别像我说的那样哦，说不准他真得有女朋友呢。” “如果我说他在巴中有女朋友了呢。” …… 左然望着远处的乔柽，耳边忽然响起很久以前李真和刘哲跟她说过的话。 因为太相信你，所以不相信他们说的话。 因为不相信他们说的话才会像现在一样痛苦，既然那条连接你我的直线选择了远去，那么我只好松开你的双手让你自由的去飞翔。 左然将手机从耳旁拿下，在乔柽的注视下转身沿路返回。 而站在韩彩身边的乔柽则是动了动嘴唇，像是在说：对不起。 …… 如果这个时候雨后的天空再次下起雨，那么它一定是在装点着这座城与一些悲伤。 时光就像是闪逝而过的风，流逝了便不在了。 有些感情用一年的时间来遗忘，却始终铭记于心。 时间来到二零一零年的冬天，成都变得开始阴冷起来，整座城都显得有些阴沉。 自从初三毕业后，李真几乎每天都会往付城店里跑，有时一待就一整天。 “天气越来越冷了，生意不怎么好。” 付城望着冷清的店跟身边的李真说。 “恩。这样吧！你给我一些传单，开学后我送给新同学。”李真用手撑着下巴，本来舒展开的眉毛又骤成了一团：“说到新同学，我和左然之间的感情好像变淡了。” “呃？” “毕业后我几乎都没怎么见过她，而且她人也变得越来越沉默了。”李真有些泄气的趴在桌子上：“左然从巴中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不笑不哭，对什么都是漠不关心。” “可能是我不了解她吧，我一直以为她是忧郁型的女生呢。”付城咬咬嘴唇，从他第一次见到左然他就这么认为了。 “她才不忧郁呢！她就是那种性格，和她相处多了就会发现跟她做朋友很难。就算是多么熟悉的人你不主动找她搭讪她是不会理睬你的，用‘被动人’这三个字形容她最恰当不过了。” “那么说你和她做朋友很辛苦喽。” “也差不多吧，呵呵。” …… “都几点了还睡！”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郭纹瞥着双眼很反感地朝左然的房们喊。 左然将头从被子里露出来，面无表情的望着灰白的天花板。然后一把掀开被子，穿着睡衣打开了房门：“大早上你喊冤啊！” “怎么！你还有理了啊。”郭纹从沙发上坐起来狰狞着一张脸来到左然面前，伸手抓住她的耳朵用力拧着：“你瞧瞧你这样子，看到你我就觉得恶心。” “恶心你就别看！”左然推开和自己纠缠在一起的郭纹，退回房间将房门反锁上。躺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耳朵不再理会外面对门狂踢的郭纹。 “你他妈最好死在里面！” 被窝里，左然紧皱着眉头拳头握的几乎快要流出血来。 有时候这个世界总给人留下阴暗的一面，说不清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反射到瞳孔里的画面是虚是实，就像是被人操纵的玩偶般，没有主张的穿梭在人群里。 “看来你挺有经验的嘛。” 从酒店里出来的一对年轻男女跳上停在马路旁的黑色宝马车，驾驶车的男子说，看上去大概二十多岁。 “呵呵。”王蓝坐在副驾驶座上，从棕色皮包里摸出香烟点了一根：“要抽吗？” 男子摇摇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刚才在你的手臂上看到几个字，应该是一个男人的名字吧。” “你说‘郑熙哲’。是啊，你说得对。”王蓝吐了口烟，把脸转向车窗。脸上的表情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车子在一栋公寓前停下，男子看着王蓝下车脸上有着浅浅的笑容。 回到家，王蓝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拨了郁秋的号码。 响了三声后对方才接起电话：“嗨，郁秋。改天来成都耍吗。” …… 闲聊几句后王蓝将手机挂断，来到浴室冲了个热水澡。 半小时后她围着浴巾坐到沙发上将头发吹干，瞄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 22：40 然后熄灯睡觉。 黑域咖啡馆里付城跟李真说了一件事，是什么事看李真的表情就知道了。 “你是说乔柽今天下午就会来到这？！”李真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付城。 付城点点头说：“他和他几个同学被当作交换生来安街中学学习三个月。” 李真更是吓了一跳，安街中学这不是她要和左然上高中的学校吗。这么说左然她就可以和乔柽在一个学校念书了。 “等，等一下。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嘛？” “我确。” 付城的话刚落下，整个咖啡馆里就响起了李真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左然这下子一定会高兴惨的。” 然而李真发现她错了，当她把这个消息跟左然说时左然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恩，是吗？”然后她补充说：“我对他没什么感觉了！” 李真也不知道左然在这一年内为什么变化那么大，她唯一能猜到的就是在巴中左然一定遇到了什么事，但她没敢问个究竟。 …… 李真见到乔柽是在他来成都的第二天。 “哎，这个店你经营的挺不错的。” 围着围巾的宫灿宇坐在钢琴架前，随手按了几个音符。 付城走到宫灿宇身边将钢琴盖合上，对他说：“客人要是听到你的琴声，估计喝进肚子里的咖啡都会吐出来。” “嘁！玩笑开的真冷！”宫灿宇嘟着嘴将脸转向一边，不愿看到付柽那得意的笑脸。 “付城哥，你女朋友长的挺乖的。” 是韩彩的声音，她此时正端着一杯热咖啡和乔柽坐在一块。 付城没说什么只是羞涩地笑了笑。 李真坐在靠背椅上她看着韩彩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韩彩她和乔柽的关系不一般。 李真将视线移到一直默默不语的乔柽身上，打量着这个曾经被左然所喜欢的男生。 他和左然一样有着一双忧郁的眼睛和恰到美观的鼻梁，一头短发，额前还有些不安分的发丝在飘动着。 只是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人，是自己从左然口中听到的那个体贴的乔柽吗？ 李真摇摇头，不再去关注乔柽。 …… “七羽，下个月我们去北京吧。”万达广场里郑熙哲牵着正在喝奶茶的安七羽扭头问她。 “下个月？好啊，我早就想去北京旅游了。” “呵呵。”郑熙哲笑笑伸手捏了捏安七羽的脸颊。 …… “你怎么了？”那天和王蓝一起从酒店出来的男子见王蓝愣在原地不动，疑惑的问。 “没什么啦。”王蓝摇摇头，将视线从前面两个人身上移开。 看来在郑熙哲心上，自己永远比不上安七羽吧。 …… 开学前一天晚上左然接到郁秋打来的电话，郁秋在电话里说三天后她会来成都。于是左然就跟她说自己在安街中学念书，让她到了成都去那找她。 和郁秋大概通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话左然才挂断，然后坐到电脑桌前连接网络登录。现在左然的好友只剩一个了，那就是夜。 一人葬礼：哥哥，我明天就开学了 夜：我也是啊，笨蛋，你也要上高中了 一人葬礼：其实不怎么想上学 夜：还是多读点书，对以后有帮助 一人葬礼：呵呵，嗯 夜：小孩，你好像说最近再看《午夜凶铃》 一人葬礼：嗯，哥哥喜欢看吗 夜：一般般，我比较喜欢看美剧，残酷有血腥感的电影 一人葬礼：你真恐怖 夜：那是啊 …… 次日早上左然和往常一样洗完漱就去了学校，本来是和李真说好一起去的，结果她搞忘了。 “李真。”快到学校的时候李真听到身后有人喊她，它回过头是韩彩他们三个，喊她的是韩彩。 “你一个人来学校？”韩彩问道。 “嗯，和朋友约好的，但她没等我。”李真说。一想到左然没等她，她就气。 “哦。”韩彩应了一声说：“不如我们做朋友吧，反正在这里我也没什么认识的。” “好啊。” 李真点点头，为交到一个新朋友高兴起来。 …… 开学典礼左然借肚子疼没有去参加，她不用想也知道典礼上会讲什么内容。 首选欢迎新学员，然后开始介绍本届的交换生，她之所以不参加典礼，就是为了不见某些人。 左然趴在课桌上，她的位子靠门数第二竖排第二个。从走廊上走过的同学几乎都可以清晰地看到她。 开学典礼大概开始了二十多分钟，左然望着黑板突然下身发出讯号，可能是今天早上水喝多了。 因为第一次来安街中学，又没仔细看标牌，左然无意间走进了男生厕所。 左然拉开小隔门，突然一个坐在马桶上玩手机的男生闯入了她的眼帘，左然张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江岸北吓得向后退了退，他盯着左然的脸心想：“应该不是男生吧。” 他从马桶上坐起来，将脸靠近左然，笑容不单纯的说：“再怎么迷恋我也不能乱闯男厕啊，趁没被人发现快出去吧。” 左然皱了皱脸皮，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迅速跑了出去。 江岸北笑着晃了晃头，将小隔门从里面反锁上然后又从新在马桶上坐了下来，玩起了手机。 …… “哇，都快冻死我了。”开学典礼结束后，宫灿宇第一个跑回教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猫脸热水袋暖着双手。奇怪的是，全班就只有他一个人脖子上围着围巾。 “哎，你要不要也暖一下，我还有一个呢。”宫灿宇抖着身体向乔柽这边凑了过来。 “不用。”乔柽翻着书本，完全没有想理会他的意思。 “哼，算了。”见自己的不被人心领，宫灿宇撅起嘴将抽屉里猫脸热水袋，扔向了班主任：“新老师，暖暖手哈。” 他这一举动顿时引来一群笑声，讲台上的班主任傻愣半天才开口说了句：“谢谢啊，小帅哥。” 结果她的话一落，班上的学生集体倒成一团，可怜的宫灿宇他不小心将怀里的热水袋压破，里面的热水全部喷到了衣服上。 下午的体育课上左然坐在单杠上发神，整个操场上就她最闲，一个人孤单单地在那坐着。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篮球，直径般地朝她飞来，左然看着旋转的篮球，下意识地接住了它。 “哎，这么快的球你都能接到，铁定练过吧。” 江岸北来到左然身前笑容灿烂的说。 左然摇摇头，将篮球还给江岸北，然后从单杠上跳下来走开了。 江岸北耸耸肩，回到篮球场地继续和朋友们打着篮球。 左然和江岸北第三次遇到是在离学校门口不远处的站台上。 江岸北在车站等公车，恰巧左然也在这个车站赶车。本来两个人都没怎么开口说话，是在10路公车停下时江岸北才好奇地问：“你也赶10路车啊。” “难道我要赶八路。”左然回头有些狐疑地看着江岸北：“为什么一天之内我们撞见了三次？” 江岸北埋头想了一会儿：“缘分吧，不是吗。” “巧合而已。” 10路车在磨子桥停下，下车前左然跟江岸北说再见时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这是她唯一一次主动跟不熟的人说话，左然也不知道为什么。 …… “你和乔柽是那女朋友吗？”放学回家的路上，李真试探性地问了问。 “嗯，一年前就是了。” “一年前？”李真睁大眼睛，一年前左然去了巴中。难道那个时候左然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那么她这一年内的转变也是因为这了：“一年前在巴中你是不是见过左然？” “左然？哦想起了，是见过一面有什么问题吗？”韩彩盯着李真的脸，似乎想从那上面找到答案。 “她是我朋友也在安街中学，不过你放心好了，她已经不怎么喜欢乔柽了。” 李真笑着，却完全没有发现韩彩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半夜左然被隔壁的猫叫声惊醒，她从床上坐起来打开灯准备到客厅倒杯水喝，可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大概十分钟后，左晋年听到关门声。他下床打开房门用手电筒在客厅里照了照，左然的房门是开着的。他照了照里面，空无一人。 …… 第二天早上九点左右 左晋年在楼下的豆浆店里吃早餐，无意间听到一些消息。 “小小年纪干嘛想不开跳楼自杀呢？”身后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女人跟周围一群同伴闲聊着。 “是啊，那女孩从十六楼跳下脑浆洒得满地都是，血肉模糊的看了就吓人。” “唉，社会压力大了总有人想死。” 左晋年听着拿筷子的手不禁抖了下，他想起昨晚上的场景。在心里默默念着：“该不会是做然吧？” ……。 左然正在上课，本来喧闹的教室一下子变得突期的安静。 左然抬起头，此时讲台上多了一位体形微胖的男人。 “左然同学，你出来下。”那位胖男人表情严肃的说。 听到喊自己左然从位子上坐起来，然后在四十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走出了教室。 “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要校长亲自喊她。” “不知道唉。” “总觉得她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左然离开后，班上的同学议论了起来。 来到校长的办公室左然就看到两名穿着警服的人，她浅浅弯了弯嘴角似乎明白了他们的来意。 左然按照两位警官的意思在他们对面坐下，校长则是出去了。 其中一位瘦高的警官从口袋里取出证件，举到左然面前然后又收了回去：“我们现在正在调查一件有关十六岁少女坠楼自杀案。”说到这他停了下来，手又伸进口袋里翻出一张照片递给了左然：“你应该人士她吧。” 左然只是瞥了一眼照片说：“认识，昨晚才见过面。” 听到左然的回答，这位警官的双眼露出了感兴趣的光芒：“那么请问你们是在什么时候见面的？” 左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望了一眼另外一名做着记录的警官，然后才回答他：“夜里三点左右，在我们院子里的一栋大楼上，要我说出事情的具体情况吗？” 警官点点头，试意她继续说下去。 “昨天夜里我被猫叫声惊醒，也就是这个时候蒋佳打电话给我叫我到她住的那栋楼的楼顶去一趟。因为她是我在这院子里除了李真外的另一个好朋友，当我出现在楼顶时她就扑过来搂着我哭，说什么‘左然我被甩了，被甩了。’我问她被谁甩了她不说就一个劲的哭。我不知道怎么劝她，就陪她在楼顶待了一会。快四点的时候我跟她说‘蒋佳，我得走了。’，然后她点点头没说什么，临走前我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当我从楼道走出时一声巨响在我身旁响起，我看了一眼是蒋佳。照她摔成那个样子看肯定是没命了，然后我就跟院子里的门卫说了这件事。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左然将话说完打量着警官的脸，毫无畏惧感。 ”可以把你的手机借我看一下吗？”警官询问说。 “好。”左然依旧和刚才那表情一样，她将手机放到警官手上看着他。 警官看着手机上的通话记录，确实是昨天夜里三点零五分时对方打给她的。可是这又有谁不会怀疑是左然自己用蒋佳的手机打给自己的呢。 “你如何让我们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不信吗！不信的话就把我带走啊。”左然从椅子上坐起来俯着身子，用手撑着办公桌，延伸甚至能用恐怖这个词来形容：“反正活与不活我是无所谓的啦。” 这位警官连着椅子向后退了退，他看着左然，那是什么眼神竟然让他这个做了十多年警官的人胆怯起来。 “要接着盘问吗？”左然打破沉默，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了下来。 “不必了，你可以离开了。”警官用手揉了揉因紧张而皱起的眉头。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左然打开办公室的门根本没看到在一旁站着的校长。 左然没有回教室直接去了操场，她认为那里比较清静些，只是她没想到会碰到一群新闻记者。 左然忙着躲避记者却完全没发现在操场上上体育课的的乔柽和宫灿宇向她投去的目光。那是怎样的目光？惊讶的，疑惑的，兴奋的，黯淡的没人知道，包括他们自己。 …… “你们在做什么？！” 是乔柽的声音，他冲到人群中将左然护在怀中。 左然仰起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高出自己一个脑袋的男生，这个人真的是他吗？这个怀抱是他给的吗？那么一年前在自己面前牵着其他女生的人又是谁。 左然推开乔柽，一个人失魂落魄般地跑开了。 眼前的这个男生她不想见，她只想逃离。一年了，本以为会忘记可忘记的又是什么呢？ 人群中乔柽在想什么，宫灿宇在想什么，在楼上看到这一幕的韩彩又会怎么想。 到底是谁在作怪，这一切原本在一年前就应该结束。那么现在所上演的又是哪一出戏码。 到底怎样的剧本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故事，在背后操纵命运的人又是抱以什么心态的呢？完全猜不透，就像封闭在一个黑暗的密室里一样，永远找不到通往光明的正确方向。 左然在走廊连接楼梯的地方坐着，深深的将头埋在双膝里，直到感觉到有人拍她她才抬起头。 “发生什么事了？”江岸北弯下身在左然的身旁坐下。 “今天晚上看新闻吧。”左然将头靠在墙壁上，脸上流露出让人说不清楚什么感觉的表情。 “新闻？好吧，今天晚上回去看看。”江岸北抿嘴笑笑，其实他知道是什么情况。只是不想提起在他人眼里无事生非的话题而已：“我叫江岸北，高三（7）班的。你是高一的新生吧。” “嗯，高一（2）班的左然。” “左然？等一下。”听到左然的话江岸北有些吃惊：“你说你叫左然？” “嗯。” “呵呵，你是不是有个网友叫夜。”江岸北不禁弯起嘴角。 “你怎么知道啊？” “他是我朋友啊。”江岸北抓抓头发，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起来。 …… “警官，这是在蒋佳家里找到的日记。” 询问左然的那位警官翻开日记，首选映入瞳孔里的便是用红色墨水笔写下的一排句子： 【死亡，或许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 而整篇日记里都是蒋佳想寻死的记录。 …… 尽管这件事左然摆脱了嫌疑，却在同学眼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学生宿舍里，乔柽靠在床上翻阅着一本体育杂志。谁在上铺的宫灿宇则是一脸痴呆地望着天花板。 “你说这是注定的吗？”宫灿宇像是在自语，又好像是在跟乔柽说：“看来你和她的缘分还没有尽。” “睡吧，不早了。”乔柽将杂志放到床头柜上，随手熄了房间里的灯。 没有光线的宿舍里，两个少年都没有心思睡觉。 宫灿宇握着手机他一次又一次试拨了左然的电话，而回应他的依旧是那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从一年前在巴中见到左然，至今他都没有联系上她。在网上找她聊天时，回应他的永远都是那句：不是本人。 宫灿宇一直没有弄明白乔柽为什么要那么草率的答应和韩彩交往，在他看来乔柽根本就不喜欢她。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促成他这么做的呢？ “李真，今天下午放学我们去看电影吧。”早上在李真家客厅里吃早餐的韩彩说。 她答应了李真的要求来李真家睡，这样也能更好的稳固她们之间的感情。只是这样一来，李真便不再和左然一同上学了，两人也越来越生疏。 “好啊，什么电影啊？”李真咬了一口面包，鼓着腮帮子显然有些兴奋。 “嗯，还没想好。去了影院在挑选吧。” “好。” 两个人吃完早餐后便一同说说笑笑的往学校赶。完全没有发觉身后的左然，当然左然也没有想要追上她们的意思。 她只是在想，或许不管是什么感情都有风轻云淡的时候吧。 “黑，小孩。” 听到有人这样喊自己左然还以为是夜，当她转过头睁大眼睛看清楚时才发现是江岸北。 他此时骑着单车，单脚着地的停在了左然面前。 左然看着江岸北指了指他的额头：“你刘海剪了。” “嗯，留着碍视野。”江岸北弯起嘴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光额头说：“充满智慧的额头。” 左然笑而不语，朝前面继续走着。 “小孩，我载你吧。”跟在身后的江岸北说。 “我有点重。”左然停下很认真的看着江岸北。 “看得出来啊，快上来吧。别看我身体单薄，载不动你还不至于吧。” 见左然在原地一动不动，江岸北朝她拍了拍后座。 最终左然是妥协了。 江岸北载着左然从李真她们身旁路过时，左然将头偏向了一边。 李真依旧和韩彩聊着天，只是这期间韩彩从口袋里摸出了了手机。 放学铃声一响起左然就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教室，完全没有留意到同学向她投去的目光。 校门外郁秋的身影夹杂在一群人中，朝她们走去的左然显然有些格格不入。 “哈喽，左美女。” 是王蓝的声音，她用手夹着烟头摆出一副十分成熟的姿态：“吖！皮肤越来越白了呢。”口气中似乎带有些羡慕之气。 左然将额前的刘海揌到耳后说：“接下来去哪？” “去酒吧，我们几个都好久没聚一下了。”这话是郁秋说的，她拎着一个粉白色的皮包蹭到左然身前抱着她的手臂。 几个从学校走出来的女学生在左然身后议论了起来，而她们说的内容刚好被旁边的乔柽听进耳朵里。 “看到没，我就觉得左然她跑得这么急绝对没好事。我跟你说哦，我和她们是一个中学毕业的。那个穿黑色衣服，叼着烟的女生在初中时就做了别人的小三。我看左然也和她差不多。” “不会吧，怪不得会有警察来学校找她，以后还是离她远点吧。” “唉，她真是丢我们安街中学的脸啊。” …… 本来想去书店买书的乔柽停下脚步，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怔了会儿。 …… 以前左然在听阿桑的那首《叶子》时，就被它的歌词感动的痛苦流泪，而现在或许就是歌词里写的那样：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 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来来来，今晚我们不醉不休。”王蓝站在沙发上端着酒杯样子十分夸张。 “大家干杯。”有些醉意的左然摇晃着整个身体将酒杯举到了空中。 “哎，左然你挺能喝的嘛。”卧在沙发上的郁秋挥着手，傻乎乎的笑着。 …… 我们都是一群寂寞孤单的人，只是我们为什么要在心底藏起那么多的悲伤呢？ 如果有一天我们在人群中笑了，你们会不会发现其实我们已经痛到麻木了。 ——左然 ……。 “请问刚才和她一起来的几个人在哪个包间里？”酒吧柜台前，乔柽拿着手机给服务小姐看了看里面左然的照片。 “我查一下，是二楼的204房里。” “谢谢。” 乔柽将手机放回校服口袋里，朝楼梯口跑去。 左然握着酒杯，意识模糊地望着醉成一团的郁秋她们。似笑非笑的说：“醉了，你们竟然都醉了。起来陪我喝啊，呵呵，你们这些差劲的家伙。” 左然闭上嘴巴，拿起茶机上最后一瓶啤酒，仰起头就往肚子里灌。 随着冰凉的酒水下肚，过往有关乔柽的一切又浮进了她的脑海。记忆像苦涩的酒水一样撞击着左然的心脏，她也不知道酒精是用来消愁的，还是让愁更加愁。 左然将手中的酒瓶摔在地上，重心不稳的向后倒去。 是你让我忘记快乐的滋味 是你让我承载着所有不该承受的悲伤 乔柽 一切的一切缘由与你 房门被人推开，即将倒下去的左然被乔柽一把拉进了怀里。 然后是一个男生背着女生的画面，女生在哭，男生一脸冷漠。 外面的风很肆虐的刮着，刺耳的车鸣声起伏不断。 然而左然却一直很安详的睡在乔柽那并不宽厚的背上。 很久以前乔柽就想象过能够像现在这样背着左然在街头散步，可是现在当一切真的发生时，他却发现自己背的不只是一个左然，还附带着另外一个和他从小玩到大的宫灿宇。 在这场爱情里，原来我是最不真实的一个。 ——乔柽 付城店里乔柽将左然安置在一间充满暖气的房里，为她盖好被子。刚准备退出房间时便听到了左然昏睡中断断续续的说话声：“那个，那个巴中的的小子。我恨你，呃，我恨你。” 乔柽关上房门没有回头地退了出去。 “她醒来后就说是宫灿宇送她来的，把这个电话号码给她。”乔柽站在付城面前，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的是一串号码。 “嗯，这么晚了你还要回学校吗？”付城有点困惑地问他，不知道乔柽这样做的原因。 乔柽点点头，在付城店里注视下消失在了夜色中。 ...... 虽然付城不明白乔柽的意思但第二天早上左然醒来后，他还是按照乔柽说的那样做了。 回学校的路上左然拿手机拨打了如纸条上的号码，十多秒后对方才接起电话。 “喂？” 左然吐了吐气说：“昨天谢谢你。” “谢我？你是？”宫灿宇一头雾水，他骤起眉头不经意间看了眼在旁边看书的乔柽。 “左然啊，忘了吗。” “什么？！你是左然？”宫灿宇惊愕地睁大眼睛，根本没料到这个陌生的来电会是左然。 “我挂啦。”左然挂断电话，看了看纸条上的号码。一时间她怔住了，这个号码在一年前经常出现在她的手机上，就是那个匿名的号码。 “这不是乔柽的号码吗？”她想，那现在怎么就变成了宫灿宇的了。 左然再次拨了过去，对方刚一接通左然就问：“这个号码一直在用的人是你吗？” 宫灿宇握着手机，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愣了半天最终回答：“是。” 他的话刚一落下，左然就挂断了电话那一刻她有种欲哭的冲动。 。。。。。。 体育课上左然跟在人群中跑步，她埋着头额前的刘海很没生机的乱在脸上。 也不知道是谁从背后碰到了她，使左然失去了重心整个人摔倒在生硬的地面上。 “喂，小孩！在冰凉的土地上谁觉可不好哦。”同样也在和同学一起跑步的江岸北从队伍里跑出来，在左然身边蹲了下来。 “又是你！”左然从地上站起来，皱着眉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每次都会和眼前这个人一同上体育课，就这么巧合吗？ “白痴，见到我不好吗？我可是有很多迷恋者哦。”江岸北站起身，双手插进校服口袋里饶有兴趣的看着左然。 “你说话的风格怎么跟夜一样？”有很多次左然都在怀疑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但是她没有十足的把握。 “啊，是嘛！呵呵。”江岸北傻笑着，明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我和他是好朋友的嘛。” “哦。” “放学我去找你。” “嗯？” “我骑车载你，反正路过你家门口。” “随便你。”左然点点头，不经意间瞥见江岸北脸上的一丝笑容。 两人因为中途停下跑步，不幸地被各自体育教师惩罚沿着操场蛙跳五圈。 宿舍里宫灿宇坐在书桌旁，手里翻阅着一本乔柽买来的虚幻小说。 “左然今天早上为什么要谢我啊？我做了什么吗？”他问了问在一边上网的乔柽。 “不知道。”乔柽盯着安街中学的贴吧，本来就没有温柔气息流露的脸此刻更是面无表情。 宫灿宇泄气地趴在书桌上，眼神空洞的盯着小说封面上的一对男女。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一句从乔柽嘴里说出的话：“既然喜欢她，干嘛憋在心里呢。” “什么？！” 他扭头看去，但乔柽已经去了浴室。他将视线移到电脑屏幕上，一张照片几乎占据了整个桌面，是那天左然坐在江岸北单车上的一幕。 ...... “这周末把左然喊出来吗，我们去游乐场耍耍。”放学路上韩彩跟身边的李真说。 “游乐场？嗯。” “不要说是我喊她的，我们后天在游乐场见。” “好，我跟她说。” 李真天真的点着头，却确实她也很多天没和左然见面了。 ...... 成都的上空下起了小雨，左然面朝着窗子坐着。阴郁的暗灰色夜幕下，一颗叫不出名字的树木孤零零的在窗外摇曳着。 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而这一个星期内她没跟乔柽说上任何一句话。 什么是最痛苦的思念，两个人明明靠得很近却始终隔着一片沧海。如果可以回到那一年，左然绝对不想在网上遇到乔柽，哪怕再怎么喜欢他。 周末左然被李真硬拉到游乐场，她用了很多理由来推辞，但最后还是来了。 “唉，这么多天没见面，出来玩玩多好啊。”李真拽着左然朝站在前方的四个人挥了挥手。 左然随着李真的视线看去，然后她呆住了。甩开李真的手转身想走，但是晚了一步。 韩彩上前笑容满面的的挽着左然的手臂，样子十分可人：“我们都在等你呢，今天一定要玩的开心啊。” 左然没有理会韩彩，她咬了咬嘴唇抬头注视着眼前的乔柽：“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说这句话时乔柽看左然的眼神跟平常不太一样，而站在一旁的宫灿宇则是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刚好六个人唉。”韩彩站到乔柽身边身体紧贴着他，看上去似乎是故意做给左然看的。 “分开活动吧。”乔柽说：“左然和宫灿宇一组，李真和付城，我就和韩彩了。” “嗯，OK。”附城看着李真微笑地应了一声。 宫灿宇看着牵着韩彩远去的乔柽，脑袋里突然浮现出那天晚上乔柽跟他说的话，那么乔柽今天是故意这样安排了。 “我们走吧。”宫灿宇开口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默。 左然点点头，盯着宫灿宇的脸看了一会儿说：“那个一年前总是在十点中发短信给我的人是你吧。” “啊，你都知道了。”宫灿宇傻笑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住了抓头发：“我没别的意思啊。” “是嘛，我看假的吧。” “啊？”那一瞬间宫灿宇顿时感到无语，他以为左然会生气，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去玩吧。”左然弯弯嘴角，却笑不出来。 ...... “我擅自把左然喊出来，你不会介意吧。” 摩天轮里坐在乔柽对面的韩彩小声的问。 乔柽紧闭着双眼，似乎没有听到韩彩的话。 ...... 时间差不多是下午三点，宫灿宇和左然商量后决定去闯鬼屋。其实那个鬼屋左然在三年前就和父亲左晋年闯过一次，这次鬼屋设置变化了不少。 宫灿宇买了两张门票，拉着左然走了进去。 “你怕吗？”他问左然。 “有点。” 左然落下话，忽然冰凉的左手被人紧紧地握住了。她扭过头去，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到宫灿宇脸上的表情。 或许黑夜可以给人壮胆吧，没走多久宫灿宇就停下了脚步。他板过左然的身体，让她面对自己。双手在左然的肩膀上搭着，语气很认真地说：“左然，早在一年前，我就喜欢着你。” 左然没吭声，只是静静地听着。 “在那时，你在和乔柽交往。我没办法介入你们，只好偷偷地用手机给你发短信，让你在意起我，我知道这样做很不对，可是我真的忍不住自己对你的那种感觉，你懂吗？” 左然静默了一会，什么话也没说。将宫灿宇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轻轻地推开了。 ...... “哦，天哪。宫灿宇竟然喜欢左然。”从鬼屋出来的韩彩一脸惊诧的样子，她和乔柽在鬼屋时刚好听到那段宫灿宇的独白。 乔柽双手插在裤兜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发丝在呼啸的风中没有方向的飘扬着。 周一早上，左然刚一走出院子，江岸北就骑着单车出现在了她面前。 “小孩，今天好准时哦。” 左然拉了拉校服的衣角在后座上坐了下来，接着说了一句让江岸北措手不及的话：“哥哥也好准时啊。” “。。。。。。”江岸北有些发怔，单车差点撞到人。 左然从后面环住江岸北的腰说：“昨天我在哥哥的空间里看到有人跟哥哥留言，他们喊你江岸北。” “看来还是被你发现了。”江岸北笑了笑，看了一眼左然搂着自己腰的双手。 “世界真是小呢。”左然说：“哥哥你都高三了，为什么还没长胡子呢。” “谁说男人都要长胡子啊，不过我也觉得奇怪。” “还是不要长好了。”左然索索脑袋，双手紧紧地搂着江岸北的腰，她没别的意思，只是害怕自己会被不小心摔下去。 。。。。。。 来到教室，江岸北将书包放进抽屉里。刚把课本摆在桌子上就有一群同学围了上来。 “唉，班长。哪个这几天和你一起上下学的小学妹该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一个胡茬男说。 “没有的事。” “呦喂，你这小子脸都红了。” “我们班长竟然谈恋爱了，一定要庆祝哦，哈哈哈。” ...... 很长一段时间，宫灿宇和乔柽两个人几乎是沉默不语。就像是两具行尸走肉的僵尸般，个字弄着各自的事，没有任何交流。 “被拒绝了。”有一次宫灿宇趁教室没有其他人的时候这样跟去说。 “谁啊？”乔柽埋着头，口气很淡。 “你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宫灿宇从位子上坐起来，双手粗暴地抓着乔柽的校服衣领：“你早就知道我喜欢左然对不对，早在一年前你就知道了，对不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再装了，付城都告诉我了。我的电话号码是你让付城交给左然的，还说什么送她去付城店里的人是我。怪不得左然会打电话谢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把左然让给我吗，是嘛？” 宫灿宇将乔柽从椅子上拽起来，用力地推开了他。 乔柽伸手辅助身后的桌子找回重心，忍着因撞击桌子而痛起来的后背，用那种彻底没有温暖的眼神看着宫灿宇：“你值得我那样做吗？” “是嘛？你敢说你不喜欢左然。” “你说呢？” “那你等着吧。”宫灿宇朝乔柽笑着，那种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而他们的谈话刚好被从教室外面路过的江岸北听到。 。。。。。。 放学后，宫灿宇没有直接回寝室，他来到左然的教室找到了她。 “那哥哥，今天就不能和你一起走了。”左然有点歉意地跟接她放学的江岸北说。 “好，别玩太晚了，不好的。” 江岸北笑着，用手拍了拍左然的脑袋，然后转身走了。 付城店里宫灿宇和左然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两个人大概沉默了十多分钟，宫灿宇才开口：“今天找弄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 “。。。。。。”左然看着他，不知道他会说什么。 “其实那天送你来这的不是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宫灿宇朝左然指了指远处招待客人的付城。似乎在说他可以证明一样：“是乔柽。” “。。。。。。”左然依旧没有动口说话的冲动，她从校服口袋里翻出手机，看了看江岸北发来的短信：“你在哪？” 然后打出“黑域咖啡馆”回复了他。 在学校宿舍看书的乔柽眉头一直紧皱着，她看着宫灿宇空荡荡的睡铺想到了今天下午他对自己说的话：忍得住的话就别出现在付城店里。 “他依旧喜欢你。”宫灿宇望着窗外，眼神黯淡着，里面流露出来的不是疼痛而是落寞，就像流了最珍爱的东西一样。：“一年前，他发现了我给你发短信这件事。” “你是说他把我让给你？”左然注视着宫灿宇，脸上的表情不知道属于哪种：“有必要这样吗？” “他和韩彩交往就是为了让你对他死心。” “是嘛？那他成功了。”左然垂下眼睑，全身的血液开始逆流。真相还重要吗？这屋岂不是一件让人重新找回过往那些遗留的伤：‘告诉他，他的心意我领了。“ 左然朝窗外望了一眼，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她的眼帘。他跟宫灿宇道别后就起身走了出去，然后再江岸北单车的后座上坐了下来。 充满冷风的夜晚，那飘落了的枯叶似乎装点着冬夜的伤。记忆里的潮水在这深冬里时起时落，或许往昔的风景已经在此画上了句号。 黑域咖啡馆门外，一辆出租车孤零零的停着，里面坐着的人透过车窗一直凝视着消失在黑色中的那辆单车，以及坐在上面的人。 “要走吗？”司机回头问了一句乔柽。 “回学校吧。” 静静地没有声音的，像无声电影一样，只有凄凉的画面一闪而过。 回到家后左然拉上窗帘，熄灭了房间里所有的灯，静静地趴在桌子上。熟悉的旋律在没有光线的黑暗里飘扬着。 还记得那年秋天，她通过电波唱这首歌给乔柽听。依旧和现在一样，阴霾的夜幕里没有一颗星星。只有冰凉的夜风吹着窗帘。 那首歌，李玖哲唱的歌，如今在这失去色彩的城市里蓦然想起： 你常常说我很完美 没人能取代我给的一切 我就以为我努力更完美 我们就会永远 完美并不美我们多虚伪 你让我的好变成一种罪 完美并不美当你爱了谁 我的完美也只是不完美 后来你说我太完美 值得更好的陪在我身边 你不是我你怎么能体会 你有多么珍贵 完美并不美我们多虚伪 你让我的好变成一种罪 完美并不美当你爱了谁 我的完美也只是不完美 完美并不美我们多虚伪 你让我的好变成一种罪 完美并不美当你爱了谁 我的完美成了罪 完美并不美我们多虚伪 你让我的好变成一种罪 完美并不美当你爱了谁 我的完美也只是不完美 ...... 一个月后，天气开始变得有些暖和。 在这期间里，韩彩来找过左然，地点是学校假山后面的一个荷花池旁。 “你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两个月后我们就回巴中了，不要再出现在乔柽面前了。”韩彩站在左然对面，几乎是用祈求的口气说。 左然抱着双臂看着池子里游来游去的金鱼，说了一句很没温度的话：“办不到。” “求你了，行不行。”韩彩向左然身后望了眼，然后冲向左然双手用力的抓住左然的手臂：“我求你了，别那么残忍。” “我不是观音菩萨，我和你一样是喜欢同一个男上的女生。”左然咬着牙齿，手臂上的疼痛让她不得不推开紧抓着自己不放的韩彩。但是她不知道韩彩为什么会掉进池子里，她用的力度并不大。 “韩彩。”李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她站在荷花池旁伸手将韩彩从里面拉了出来，拿眼睛瞪了一眼左然：“你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 “她自己掉下去的。” “啪” 左然的话刚落下，脸上就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她抬起头看着给自己巴掌的人苦笑着说：“你不相信我。” “我看的很清楚。”乔柽看着左然，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脸上依旧是那种没有温度的表情。 “柽，别怪她。”被李真搀扶着的韩彩站在乔柽身后，用十分虚弱的声音说。 “你没事吧。”乔柽转过身去为韩彩擦去了脸上的水滴：“我们走。” 然后他们扶着韩彩从左然身边冷漠的走过。 望着他们渐渐走远的身影，左然跑过去伸手拉住乔柽的左手臂：“等一下，好嘛？” 乔柽闭了闭双眼，背对着左然将手臂从左然的手中抽回。扶着韩彩一次头也没回。 左然瘫坐在地面上，眼神涣散着，脸上的肌肉因疼痛微微抽蓄着。 或许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了。 ...... 仍旧和往常一样，江岸北骑着单车载着左然。然后在左然家院子外面停下。 “小孩，快回家吧。” 江岸北露出犹如太阳般灿烂的笑容，伸手胡乱揉了一番左然的头发。 左然将埋着的脑袋抬起，咧着嘴巴哂笑着“知道了，哥哥。” “还真是小孩。” “......” 左然站在原地，看着江岸北骑车的身影闪入散乱的人群中。 她望着 望着 一直望着 直到再也找不到他的踪影。 家里没有一个人，左然将书包扔在床上，打开窗户在窗边站着。 窗外的天色暗得让人有些莫名的悲伤，左然拿出手机，给江岸北发了条短信：“明天不要等我了，我会想念哥哥的。” 然后她在通讯簿里翻到乔柽的号码，同样给他发了条短信： 可怕的不是你不爱我，是你不相信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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