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小人物 |
正文 | 此夜的长安,歌舞升平。身在其中,好似梦回大唐。 晚饭八点过后,婷和菱同去看长安夜景。车水马龙的古街,热闹非凡,人们摩肩接踵,像花生一样胖墩墩的一个挨一个。菱紧紧地拽着婷,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此别离于人群。 走在这条街上的无非是两种人。一种是当地人在这里做生意,另一种则是如菱一样的游客。彼此的交集也只是在生意买卖上,转一个身,彼此就从未见过谁,所以能留下印象的就少之又少。 菱们沿着鼓楼的小吃街,指指点点,这儿逗留,那儿瞅瞅。对这里的一切好生心奇。 “嘿!” 婷一转头,“啊!”一个大叫,瞬时紧紧地握着菱的手。被握得生疼,菱也转了头,不禁心里一惊,害怕的冷汗顿时透过毛孔直接渗了出来。 这不是一般的打招呼方式。“嘿!”是很重的四声,直直用嗓子喊出来的。转头对上他的眼睛,目光空洞的没了色彩,透过它看到的仿佛是一个仅存的黑白世界。他的眼珠自喊完后,就直勾勾的僵硬的没动过,身体似一尊漆了铜粉的雕像,硬等着,或是要期待的被吓人的反应。 婷的一声大叫,似乎满足了他的要求,露出令人厌恶的笑。满脸的胡茬上还带着几粒饭粒,那胡茬好似被油浸过,黏黏的跟着嘴的张合一抖一抖,本是心生厌恶,可不知是什么驱使着菱要把他看个透彻。菱的目光随即移到他的牙齿上,借着昏暗的灯光,直接藏在胡子下的牙齿,疏松脱落的所剩无几,像是被酱油染过的黄,缝间塞满菜渍。婷使劲握着菱的手,菱能感觉到婷从她身上借走的力气,不是不想走,只是菱的思想离开了肢体,没时间去搭理它。 她们就那样愣儊儊的立在那儿,菱的眼神开始悄悄活动,目光下移。其实他并不高,只比菱尖那么一点。穿的还是上个世纪的绿军装,三对五的系错了扣子,胸前还有未干透的菜汤印,干了的,又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底印,那油渍一直连到了裤子,愣一瞧,误以为是泼墨的山水画。除了大部分的绿色,身上仅不同的一点色彩就是破了领子的红秋衣,从那套看似完整的绿军衣的洞里,若隐若现的钻出来。一双不合脚的黄胶鞋早已开了缝子,脚的多半都是漏在外面的,所以走起来总是一晃一晃的向前移动,怕一个匆忙,甩掉了仅有的鞋。 我感觉的到婷屏住的呼吸,那双手都握出了汗渍。就这样彼此动也没动的定了几秒。但这几秒让菱觉得太漫长。似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也许,菱们的反应不够太激烈吧,他也失了兴趣,提着那个露底的袋子继续一晃一晃的向前挪动着,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婷真的是全身紧绷的神经都瘫软了下来。 没走几步,他还是照旧的直直地喊着令人厌恶的“嘿!”。偶尔会在垃圾堆旁停下,把垃圾翻的底朝天,若找到他要的,他便会塞到那个露底的袋子里,若没找到,他便会含糊不清的大骂上几句,然后拖着鞋,开始又一轮他的引以为乐的却令人厌恶的游戏。 街道过于拥挤,他总是离菱们不远,用余光都能扫见他。“嘿!”我转身,这一次他竟冲一外国女孩喊道。菱心不禁一惊,说到底菱对于他的同情是有限的,她对于他不得心生厌恶,也不会心生多余的怜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只是这种可怜,似乎也是社会畸形下的产物。 菱挽着婷的胳膊,深深地从体内送出一口气,挤在人群中,淹没了足迹。 第二天,新的阳光,新的空气,大把大把的挤进了菱的身体。菱走出旅舍,想去和老板娘打个招呼,门口一堆人在议论着······ “听说了吧,那家伙昨晚被人打了,头都出血了,当时也没个人管,可惨······” “不是送医院了吧?其实都这样了,以垃圾为生,活着也没多大意思了的·····” “倒是咱这条街可以消停几天了,做几天好买卖,要不他到处吓人,可受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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