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手书无愧 |
| 正文 | 不敢妄下笔，我怕自己都觉得惭愧。 已经很没有过出彩的文字了，试写的那章短篇小说，也还看得见写散文时的痕迹。到不善于说故事，充其量擅长谈天说地，站在自我的角度，所以考虑尝试新文体。 当你说话时言语混乱，表达感情太迟钝，那么是时候该掩饰了。我就是个拙于表达感情的人——写崩的时候越来越多，自己觉得恼火。写得太自由就没质感，太局促就不像我写的。我甚至找不到适合的拿捏度。小的时候，或者就在几年前，我还可以情感泛滥地问：“远方有多远？”而现在，我想问的只是，“中考考什么？” 有什么东西让眼前越来越清晰，让我看到的不再是浪漫而毫无价值的东西，我会开始比较哪所学校的的录取通知书漂亮，那里可以让我的前程繁花似锦。 我们很容易就会变成，我们曾经最讨厌的那个样子。 没有哪一次考试让我觉得有参考性。 政治历史的考试时间只有一个小时，我坐在二号学术厅里，不清楚是怎么发的考卷，到我这里的时候，题卷、答卷、机读卡，我任何一样都没有拿到，其他人埋着头神色紧张的样子把我衬托得无比的游手好闲。然后等到几分钟过去以后，我拿到了机读卡和题卷。“几分钟”，我可以做五道选择题。没有答卷，我就答在了题卷上，偌大的会议室，仅有的几个监考老师人人都出去找答卷去了，于是我看到了在“严肃”的二诊考试中不看看到的现象，然后我就灵光一闪。想起考试之前老班说的几句话：二诊很重要，这次成绩几乎可以预测你的中考是个什么样的水平........考完要开家长会，你们还是让我给家长有何交待好不好......... 这灵光一闪，十几分钟过去了，我终于等到了我的答卷。十几分钟，我可以完整地答完一道材料题再顺便梳个头。可能是学术厅人比较多，去卫生间的人一个接一个，再加上之前监考员说把手机交上来但没人能理他的情形，我是在无法克制住自己不乱想，乱想什么，你一定知道。有一名监考老师坐在我的前排，她可能最近很注重保养，带了一瓶柠檬水，搁一本《女人养颜法》在大腿上，我想知道她是在监考还是在郊游。 某些时候，人的激愤与恼怒到达一个临界点，人就万事皆忘无了。 每一堂考试除了下来以后的头昏眼花四肢无力，我其实是很平静的，即便是听到有人在对答案，ABCD还是DCBA我都觉得无所谓了。 在你打怪练级的时候，储药不够，EP不能瞬满，你会十分小心十分坚强地一点点和敌人周旋，以保全性命为主，可一旦你有了瞬间满血的技能，你就不怕死了，你的命就变得格外不值钱了。 像块年糕一样被捏来捏去——总之不会死。所以我每一次满血去自寻死路。我是看到了平地起风，结果很快就万里无云，我还来不及被风吹乱头发。 我就是那个站在巨人面前的可笑侏儒，我用尽全力想要扳倒他，他却一直认为我在演喜剧。 翻翻以前写过的东西，感叹一句：年轻真好。那种越打击越有勇气的状态很久都不会再出现了。我连骂都不想骂了。 韩寒总结他过去，其实有很多东西是大家早就领悟了的，别人都不想再说了，可他乐此不彼，后来才终于觉得其实没多大意义。 确实是这样，没多大意义。 我崇拜身先士卒的人，但我也同情他们。 从来不知道中考也要填志愿的，我一直以为只有高考才有。考XX，以我这种成绩去了得到的待遇还没我现在所待的地方好。我相信若我真的去了那里，我对这个世界的平衡观念以及公平正义会粉碎得连灰都不剩。 平行班八个或十个人一间寝室，窗子就跟监狱里的差不多，还忒小，不晓得会不会转个身就能闻见室友的口臭。一个普通的班七八十个人，一学期下来老师可能连人都认不全。普通的班老师普通，精英的班老师精英，冬天啃萝卜夏天喝凉白开，这就是我将面临的生活。 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继续呆在这里，念高中。 我不认为我会继续呆在这里，我也不允许自己那样做。 没有人强迫，但是我别无选择。 我妈让我选择吃西药或者喝中药的时候我觉得无比艰难，可是当我只有一个选择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很幸福，不用做抉择。 随遇而安的人被决定了悲欢，自己丢了自由。 孤军奋战的人被伤得体无完肤，自己走出一条血路。 Whic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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