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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不得不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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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了几则因上访被劳教的新闻,感到不是滋味。原本想沉默,但心里堵得慌,不得不说几句。

黑龙江伊春市带岭区一个叫陈庆霞的人,因常年上访告状被当地有关部门强劳18个月,劳教释放后,安置在一所废弃的太平间里,被限制人身自由长达3年。2007年,陈庆霞的儿子在当地信访办去北京接人时走失,至今下落不明,丈夫目前住在精神病院。

另据解放日报刊载,湖南省永州市有个叫唐慧的妇女,其年仅11岁的小女儿乐乐遭到多人强奸、轮奸,并被弄到一家休闲中心强迫卖淫。被家人找到前的3个月内,乐乐被迫接客100多次,期间还遭受毒打,导致身心受到极大伤害,且染上了性病。唐慧多次上访,要求惩处恶人,但有关部门拖了四五年,没有做出公正处理。等到恶人得到惩处后,永州市劳教委决定对唐慧劳动教养1年6个月。理由是她的上访扰乱了国家机关的工作次序。

呜呼!作为国家机关,竟把老百姓的上访视作洪水猛兽,动不动以妨害国家机关的工作次序为名,限制其人身自由。

所谓妨害公务罪,法律有明文规定,那就是指以暴力、威胁方法阻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人大代表依法执行职务。而上述两位都是女流之辈,她们是单枪匹马上访,反映的是正当的诉求,她们没有一刀一棒,没有使用任何暴力,也不是无理取闹。她们之所以多次上访,是因为主管部门久拖不决。难道上访次数多,也构成犯罪?

仍然,由于主管部门久拖不决,受害人心里压抑,在反映诉求时,情绪上可能会有所失控。作为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应当多理解,多包容,多抚慰。而有些当官的,办公楼造高了,办公室宽敞了,官架子大了,离老百姓也越来越远了。他们心里都装满了当官的“大事”,至于老百姓的疾苦,无关升迁,就放在一边。小民如果不识时务,硬要把一些“小事”往他们心里装,就像踩了兔子尾巴,痛了,就反咬你一口,让你不得靠近。他们手里有一张王牌,那就是“妨害国家机关工作次序”,轻而易举地把你关起来。法律成了他们手里的“玩偶”。

有句俗话,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既然要把他们关起来,当然要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湖南永州当地政府机关提供的信息显示,唐慧先后七次到湖南省党代会代表驻地、省高级人民法院、省人大、省公安厅申诉。这个理由似乎很充分。党代会代表驻地,你连党员都不是,能随便进去吗?人大、法院、公安机关,都是闲人免进的重要阵地,你想去踩地雷?有事为什么不到基层信访部门去反映?你这样做,岂不是扰乱国家机关正常工作?说的也是理直气壮。但仔细想想,如果唐慧第一次申诉时,接待的官员面对受害者,充满义愤和同情,热情接待,并承诺抓紧调查处理,以后又把处理进展及时告知,会有唐慧后边的6次上访?这种事拖了四五年不得解决,放在谁的身上都无法忍受。她是相信这些机关能伸张正义才来上访的,我们能怪罪与她吗?古代皇帝出巡,遇有草民跪地喊冤,也没有把他们关起来。我们是人民政府,能忍心把有冤申诉的受害者关起来吗?

不要说公务人员,就是一般老百姓,总有一颗同情心和正义感。小乐乐遭到如此摧残,谁看了都心酸和义愤。你是公务员,抑恶扬善,维护公民的合法权益,是你的应有职责。对于小乐乐,你去关心过她、访问过她、抚慰过她受伤的心灵吗?不仅没有,还要把她的母亲,多年来为她奔波操劳,苦苦申诉的亲人送去劳教,在她们的伤口撒一把盐。这就是你的党心?你的良心?我们党多次说过,心为民所想,情为民所系,权为民所用。你们身为官员和党员,遵循过这些教诲吗?

撇开党心和良心不说,那些太遥远了,就说依法办事吧。官员们是很讲法的,我们不能以妇人之心,对官员的正常执法说三道四。同情归同情,违法还是要追究的。但深入了解一下,这些受害者也没有违法啊!就说陈庆霞吧,她的丈夫因患精神病,损坏了马路的栏杆被劳教,她为丈夫的事,屡屡上访。就算这样做不对,也是批评、训诫的事,有必要限制其人身自由吗?退一步说,对她劳教是依法办事,但劳教释放后,为什么还要把她关在废弃的太平间,限制人身自由长达3年之久?这是符合宪法、刑法、还是劳教条例?公民的自由和人生权利,是最基本的权利,非经正常的法律程序,谁也不能剥夺。有些把“违法必究”挂在嘴上的官员,执法违法,这不是对依法办事最大的讽刺?

可悲的还不是上述两个案例的受害者,而是有些官员,把个人意志凌家于法律之上。在他们眼里,法律是用来装门面的,我是地方“父母官”,我的话就是法律。有个县的领导公开扬言,本县3次非正常赴京上访者,就劳教。某县农民因举报村支书侵占退耕还林款未见“效果”,多次上告,被认定“冲击国家机关”。在检察机关认定其不构成犯罪之后,有关部门决定对其劳动教养一年。一名80岁的老农,因多次赴京上访,被劳动教养,期间心脏病复发,医生建议住院治疗,有关部门却不同意,一边接氧气,一边拉回劳教所。有个上访者,因未购买公交车票,有关部门以此为由,将其劳教1年。法治社会,允许如此无法无天吗?人民民主专政岂能动辄对人民专政?这些官员如此把法律踩在脚下,老百姓不知哪一天,会平白无故无地失去自由,这还是法制社会吗?公民还会相信政府机关,把政府机关看作公平正义的“青天”吗?

有些官员往往打着“维稳”的旗号,对上访者予以拦截、拘押、劳教。老百姓上访,果真会造成社会不安定吗?我持否定态度。社会稳定,靠的是党的阳光政策,国家法制的健全,老百姓安居乐业,有尊严地活着。强行压制,是换不来安定的。相反,物极必反,狗急还要跳墙呢!梁山泊108个英雄好汉,原来生活好好的,那个不是被逼上梁山,起来造反的?强压,只会造成社会动乱。一些官员迷信手中的权力,认为我就是如来佛的手,我有紧箍咒,容不得你乱蹦乱跳。要知道,火山埋了几千年,还要爆发呢。靠强压只会引起反弹,是压不出稳定的。

如何善待老百姓上访,这是各级组织和干部需要认真思考和对待的一个问题。中国的老百姓其实是很容易满足的。有谁吃饱了饭撑得,不在家好好待着,而要千里迢迢去上访呢?他们大多是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下级组织解决不了,希望得到上级组织的支持。作为一级组织,应当认真听取,积极帮组解决。有些一时解决不了的,应当耐心解释,热情安抚。如果干部真正能做到“心为民所想,情为民所系”,多数上访者是通情达理的。当然,林子大了,各种鸟都会有。上访者中,肯定也有无理取闹的。对这些人,只要不违法,也不能随意地拦截和拘押,剥夺他们的人生自由。

十八大以后,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民形象博得了人民的称赞。他们认为,人民群众的事无小事。希望各地的“父母官”也都能做到亲民,爱民,设身处地为群众着想,为人民解忧,让上访被拘的悲剧不要再重演。

2013年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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