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雨巷——永远的寂寞 |
正文 | 江南的细雨,江南的小巷,飞檐翘角下,一滴,两滴,淅淅沥沥,寂寞在石板路上清脆地吟唱了那么多年,被人忽视的哀伤四处溅起,一声叹息,终于被戴望舒用史诗打捞起来,像雕塑一样在屹立在人们心中,不经意地弯腰或喘息时总有一丝戳心的痛。啪嗒啪嗒的雨,总能适逢一种心情,或轻喜,或淡愁,或亢奋,或落寞。。。 戴望舒写这首《雨巷》时,他才22岁,但是他的心中一定住着一个梦幻般的女神,也许他也开始憧憬爱情。每个懵懂的少男少女,不见得非要谈了恋爱,才有一种思念和渴望。心仪的人还没到来,可是他或她的影子已在心中蠢蠢欲动,也许是生活中崇拜的人,也许是小说里的主人公,多个人的影像优化成一个可以思念,可以爱慕的对象。小学时我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心中崇拜的人突然被置换,不再是邻家崇拜已久的大哥哥了,而是书中那高大英勇的保尔柯察金。初中时一直暗恋一个贪玩但是数理化特好的男生,在他的背后始终有我追随的眼光。对爱有一种幻想,就有一种“少年不识愁滋味”的烦恼。说不定我也是别人心中的一颗朱砂,别人的烦恼,而我也是无知无觉。这些秘密无须对人说起,自己心里养着便好,不露痕迹地走过来,它既不影响我们的学习和生活,也不影响我们继续恋爱的步伐。不要认为那是很可笑的事,那是稚嫩的爱在心中开始萌芽了。我们不要嘲笑任何一个种子的萌发狂,那也是一种生命的本能。 所以我们即便还没有等到牵手的人来,但是爱,已经来了。 戴望舒的爱,是一个撑着油纸伞,结着愁怨的丁香姑娘。非常羡慕他的意恋是如此诗意,如此浪漫。这个姑娘,瞬间也成了众人心中的丁香姑娘,一个大众女神。也许没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丁香花,或者就有一盆跟你擦肩而过,你都闻不到她的芳香。这也无妨,就让这种神秘的感觉一直保留,你才有更多更远的空间去想象,去追逐! 有时,一句话或者一部作品,竟成暗合命运的谶语。 戴望舒的爱情并不因为一首经典的诗歌而功德圆满,他写出这首诗时,便开始了与施绛年8年的恋爱,最终应该爱情还是抛弃了他,那是他的初恋。一段漫长而无终的青涩年华,在战火纷飞中湮灭,留下的是流弹穿过五脏内府的伤痛。残存的弹体可以从躯体里逐一捡出来,而疼痛却不能一一扔掉,只能慢慢舔平。很多人认为施绛年是丁香姑娘的最初原型,她的气质与《雨巷》里那个幽怨的姑娘极其相似。 正当他撑着油纸伞,走在悠长又寂寥的雨巷,他又逢着一个有着丁香一样芬芳的姑娘,这就是中国现代著名小说家穆时英的妹妹——穆丽娟,一个早把他的《雨巷》烂熟于心的性情中女子。1935年5月的一天,在穆家客厅,她不胜娇羞的惊鸿一瞥,款款而动的婀娜身姿,他的目光随她而动,难以收回。 战火纷飞的岁月,没有挡住他们幸福的脚步。雨巷诗人带着他的梦和诗走进穆丽娟的伞下,可是并肩只走过7个年头。也许诗是诗,而生活是生活,戴望舒的本人没有诗歌来的浪漫和温婉,他以为只要爱就够了。他们面临着很多问题:年龄的差距,性格的差距,阅历的差距。。。繁忙的工作,他没有时间考虑这些问题,没有时间陪妻子过正常而平常的生活,他的第二朵丁香花又带着愁怨飘然而去。 江南的雨,淅淅沥沥地又下了。 撑着油纸伞,他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他除了惆怅与彷徨,他还能做什么?抬头望一望雾蒙蒙的天空,一丝冷风夹着一片流云掠过头顶,丢下一团潮湿的落寞砸在心上,又冷又疼!手卷真珠上玉钩,依前春恨锁重楼。风里落花谁是主?思悠悠! “你牵引我到一个梦中,我却在别的梦中忘记你,现在就是我每天在灌溉着蔷薇,却让幽兰枯萎。”雨中有人幽幽地唱着这首《初恋女》,这首歌是戴望舒写的歌词,可是穆丽娟固执地认为这是戴望舒写给施绛年的,而且施绛年是那朵历久弥香的幽兰,而她就是一朵带刺的蔷薇。 幽兰,蔷薇,最终都随风而去,在雨的哀曲里,消了她的颜色,散了她的芬芳。寂寥的雨巷,只有永远的寂寞和惆怅!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回首绿波三楚暮,又是一段秋! 因为这首《雨巷》,我捧回一盆丁香,不忍斜风细雨敲打她含苞欲放的花蕾,置她与向阳的窗内,看她枝头朵朵白色噙着细细雨滴,自是不语,却蕴含无限轻愁与冷节,再也不忍打扰她的孤寂与忧思,起身下楼,随手拾起一把自动伞,走入一程风雨路上,去寻那消失的雨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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