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生命中的那些颜色 |
正文 | (文/乐树树/) 我在童年的时光里就喜欢上了银白的色彩了,那个时候去茉莉花地里采摘茉莉花挣钱,采摘完回来常不忘顺手的带上一小把回家。到得晚上的时候,将它们放在睡觉的枕边,阵阵的花香袭来,那觉竟睡得十分香甜。带花回家倒不是为了自己,实在是隔壁的阿婆喜欢枕着这花睡觉——原因是她在晚上睡得不十分安稳。 因着我小时候常在那一片银白的茉莉花地里转悠的经历,那一抹银白从此就这样的留在我的记忆里了,终是挥都挥不去的。以至于到得后来上了中学稍稍的懂事了些,便喜欢观赏那些穿得一身银白的女子了——因为我喜欢着那一袭纯洁的白。生活中倒是没见过多少穿着一身白的女子的,毕竟那是一种容易被沾染了的颜色。现在想来也是的,我们在那个年纪里穿着一些深色点的衣服都还弄得满身赃兮兮的难洗,何况那纯白的色彩。——回首想想,这些都是那个年少不安的时期里做过的一些青春的梦而已。 我在高中时节,就爱写些很不成样的诗了,写完了就往那些报刊杂志里乱投一气,而所署的笔名就叫“白枫”——我对这笔名的解释是白色代表纯洁,而枫叶则代表烈火般的生命。这多少折射了我当初心中的一份坚持和向往的。然而那时节投的一些诗稿,到得头来却是只有一篇最终变成了铅字的。而这铅字里却也饱含着一些酸涩的味道——许是我投的地方不是那种正规的报刊吧:那首小诗发表出来后,那报社就寄来一份印有我那首小诗的报纸来;随着这张报纸寄来的还有一份邀请出书的函,说是要将这些诗稿成书,但前提是每人要上缴百来元钱去,理由是:集资成书。我按照报社的要求将百来元汇了去,最终竟真的成书了,报社给我寄来了5、6本一模一样的书来,我的小诗分明的就刊载在里面了。 可是这书寄来我家的当口,我的小叔开口说话了:说是没赚得一分稿费,怎么竟被人“骗”得了百来元去?我事后想想,也是这个理,看来这文字不是我们这种家庭出身的人能玩得起的——这玩艺赚不了钱,却还要往里砸钱的呀。之后我就很难在提起笔了,偶尔的有些自认为满意的诗行,最终的都把它们刊载在我的笔记本里了——随着岁月的流逝,它们都一尽的在我的青春岁月里枯老而去。 直到过了很久的若干年后,却有几家报社主动的发信来联系我了。信中所载的内容大抵都是一致的,无非就是参加某作家协会,或是邀请出书之类的云云,但前提都是——缴得钱来。我想我只在那名不见经传的报刊上发过小豆腐块的一篇文,何以就让报社惦记我至深了呢。——此事细细的推敲下来,竟是我最初投稿的那家报社把我的信息拿来换钱去了。我的曾经有过的文学之梦最终也就因那一阿睹物望而却步了…… 经过了好些年的时代变迁,我渐渐的不再痴迷于那一抹银白了,原因是童年里的那一片茉莉花地早就变成了一幢幢的高楼大厦;而我的思想里也早就被染上了几缕红尘的色彩,那一抹纯洁的银白也就不在适宜我这个随波逐流的凡间俗客了。 到得前些日子,一只八哥突然地闯入了我的生活里,在我居所的一隅里用它那灵转的嗓音,日日为我鸣唱。它那一副动情的歌喉终是拨动了我尘封已久的心弦,刺激了我酣睡已久的灵魂。于是我文如泉涌般地将这只八哥定格在我的文字里了。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又重新的拿起了那只尘封已久的笔,将我心中点滴的感受全都化作一朵朵素美的文字。 年少时期的我,也是喜欢八哥来着,而那时候的喜欢却难免带着一种杀戮和占有的方式。如今的我对于它的喜爱则更多的是一种历经洗淀之后对生活的一种态度和感悟了。——八哥站在那里的时候,略略的看去竟是和那通身发黑的乌鸦没多少区别的。而当它展翅飞翔的时候,它那通身墨黑的腋下所隐藏着的数点白纹象一柄剑光一般地在那天地之间闪耀,又是何等的光亮和荣耀了。——这一如那勇敢高飞的人终会度过那漫漫而黑黑的夜,看到充满着光明而白白的昼一般了。 现在的我不再为单一的色彩而着迷了,许是生活的洗练让我逐渐地明白了我们的家园原是个缤纷多彩的世界。今天的我更喜欢的是富有生命寓意的自然的颜色了—— 我常常在坐汽车的途中透过那明亮的玻璃窗子流连于从身边一晃而过的青山的影像,感受着一座座青山在我的眼前不断地变换着模样;然后远的近了,近的就被飞驰的车甩到了身后——那涂抹在老树新枝上的一抹抹或淡、或浓的老绿新叶,构就了一幅幅或雄壮、或挺拔、或婀娜、或多姿的树的影象全都个性分明的在山间参差,这便是我的目光常常停留的一处所在了。待得山间的花儿开放的时候:芦苇丛漫山遍野地招展着粉红的拂尘状的花朵就仿若是燃放在青山间的一堆堆篝火;绽开的白油桐花又好似一抹抹不经意间掉落在凡尘里的乳白色的云彩一般地浮停在绿树上歇息;娇艳的映山红是这个百花齐放的季节里绽放得最热烈的色彩了,它们的红光不经意间就恍疼了青山的眼睛;一轮漂浮在山顶上的圆月被桃红的晚霞照红了小脸,就连那周边的云彩都跟着一并的红润起来;山间绿树上集结的一大群不知从哪里迁徙而来的白鹭,也为这个多彩的季节增添了不少生命的颜色…… 如果是有机会到得那海边,那湛蓝色的大海更折透出多少让人欢喜的色彩来:我曾经和几家朋友在平潭的唐屿岛上搭了个小帐蓬度过了一个早秋的夜晚。我们在那海边,闻着咸咸的海风,一家三口地蜷挤在一个小小的帐蓬里进入沉沉的梦香。到得第二天,一伙人不管大的小的都起了个大早,徘徊在那波涛轻拍的海边静等着看日出——海的轮廓是逐渐分明起来的,而太阳却躲在灼红的云层里迟迟地不肯露出头来。待过得好些时候,那太阳终是懒散散的露出小半个脑袋来。忽然间它不知瞥见了人间的什么美景似地猛地就来了精神,只一个纵身,一骨碌地就整个身体恍出了云层,一轮红彤彤的新日就这样地挂在了云天之上了。太阳一出来,青青的山峦和湛蓝的碧海的颜色就都明了起来了。……到得晚午时分,唐屿岛的海就显得格外的平静,平静得象一个沉睡中的婴儿。——那海滩上的细砂被海水冲刷得一尘不染的,恰似一张平整温润的微黄的床。——赤着脚儿在那海滩上挖些花纹的小海蚌,待回得小炒馆里,把它们都煮了喝汤,那海的味道就显得非常的鲜明。——那海里的海水也是一片干净的蓝,看不见一丝杂质。而海中的波澜也只是轻轻的在那里涌动,象是轻摇着的婴儿的床。穿上各色的泳衣在那海水里游泳,那海水竟还有些刺疼的冰凉…… 这原是一个缤纷多彩的世界…… 而留在生命中的遗憾的色彩却永远是更多的——我还没到过香山看过如浪花般连绵起伏的红叶;我还没到过九寨沟看那随风幻化的各色交织的一湾潭水;我更没去过巍巍的长城看那青砖叠起的成岭又似峰…… 突然地就想起一首歌来了——“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是啊,何处江山不风光?而我——爱着这江山的万里河山。 写于2012年7月1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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