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花开花红 |
正文 | 花开花红 今天是星期天,我独自一人徜徉在街道旁的人行道上。一位白发老人推着一辆自行车,车子的后面载着一个大筐子,筐子里装着好多盒鲜花,在老人载言载笑的热忱下,我买了一盆枝头挂满鲜花的郁金香和一盆含苞待放的凤仙。女儿见到我端着两盆鲜花,喜出望外。 “爸,花开得这么鲜艳,这盆花和我奶奶家的那盆花一样吧,奶奶说了给咱们一盆,你还花钱买呐?” 孩子的无邪快语,说得我此时此刻心中不免有些忐忑,我立即给母亲打电话过去。 “老妈,近日身体可好?腰还疼吗?” “妈没事,坐在炕上,身体歇息了,就感觉腰困疼,干起活儿来,就不感觉腰疼了,即使有点疼,干起活儿也忘记啦。” “少做些营生,多歇息一下。咱们家里养着郁金香花吗?” “嗨,养着两盆呐,天气也缓和了,你赶上星期天回来,把那盆长得又旺又好看的端走。” “妈,我过几天回去。” 女儿说:“老爸,你看又花冤枉钱了哇。”我欲言又止。 母亲特别爱花,勤俭节约是母亲一贯的品德,栽花的花盆大都是破旧的筐和罐,花盆虽然有些旧,但是花儿长得是枝繁叶茂,嫩红娇绿。 母亲年轻的时候,虽然爱花,但是没有时间去养花,白天忙完生产队的活儿,在晚上还要在油灯下缝衲着一家人的衣服,我们兄弟姐妹相继成家立业后,也看不到母亲在油灯下的身影,取而代子的是母亲坐在一个小木头凳子上,修剪着、侍弄着各种花儿的枝和叶,妩媚鲜花掩映下的白发母亲,显得是那么伟岸而从容。 母亲不但爱花,而且喜爱绣花,到了冬季,天寒地冻,母亲坐在热乎乎的炕头上,戴上老花镜,绣着全家人的鞋垫。我穿着那衬着母亲绣花垫儿的鞋,从小学走到了大学,从农村走到了城市,从一名普通工人成长为一名领导干部。 去年秋后的一个下午,父亲去地里干活,母亲一个人在家里搬弄一盆棕竹,一不小心,把自己的腰给扭了,父亲从地里回来,看见蜷伏在花丛中的母亲,急忙扶携着上了炕,父亲生气地把那盆花连根拔起,扔到院门外的粪堆上。 我得知母亲腰疾的事后,急忙赶回家带上母亲到市里大医院进行检查救治,医生说母亲患的是腰椎体形变,采取手术可以治疗这种疾病,但是对于象母亲这样大的年龄,只能采用吃点药的保守治疗方法,我给母亲买了好多药,还买了一根拐杖,以减少母亲走路时腰部的力量,尽量让母亲的身体挺一点起来。 今年春节,我回到老家与年迈的父母共度团圆的佳节。母亲跟我女儿说:“亲亲,奶奶养了两盆郁金香,这盆好的送给你,好好学习,像花一样,越开越红,越开越好,天天向上。”三十晚上,母亲从一个旧式的柜子里,取出三双绣花鞋垫,趔趄地俯下身子,慢条斯理地给我、我的爱人和我的小女儿垫上。时钟指向午夜零点,外面祝福的鞭炮声响了起来,象征吉祥的旺火燃了起来,母亲柱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走到旺火边,伸出那满是老茧的手,烘烤着、吸附着旺火散发出来的光和热,任凭那火红的光亮照耀着母亲那布满沧桑的脸,我看着母亲那弓曲的背影,眼角渗出了泪花…… 时间已到中午,阳光灿烂,我深情地凝视着那盆刚买回来的郁金香,心里在默默地祝福着母亲的花红,身体康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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