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  词典首页

请输入您要查询的文章:

 

标题 为谁倾尽一生,又为谁把千年等待刻成一个永恒?
正文

注:本小说故事情节纯属虚构,若有雷同,尽情谅解!

青年画家背着画板来到目的地时,清晨的露水刚刚打湿野蔷薇的花瓣。

他用手指比划着取景,从朝霞残喘的天空,到阴郁而朦胧的土地。最后,走上了那座桥。

桥上已经站了个女子。二十多岁的模样,依旧清新秀丽。女子回过头看她,半边脸埋在阴影里的样子,多少也是风姿的。但可惜,画家对女人并不感兴趣。

他眯眼观察了下桥上的风景,然后礼貌而冷淡地对女子说,

“这位小姐,可否请您的脚跟挪一挪?您挡着我要画的风景了。”女子也不恼,淡然地笑了,

“当然可以,它们被你画下来,总比只映在我的眼睛里好。”说罢,退到一边。

画家点了点头以表谢意。随即摊开他的工具,凝起神志认真地画了起来。

也不知道画了多久,只看见那半明半昧的天空都换了光景。桥下湍急的河水映在灿灿的阳光下,仿佛是金子在流泻着光彩。画家累了,他长叹一口气然后放下笔,显然是不满意自己的成果。冷着嘴角把草图撕扯得粉碎,丢在河里。

“画得非常好,为何要仍掉它?”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画家惊愕,回头,发现原来女子一直没有离开。

“很好吗?”他讽刺地笑了,“您不知道艺术家都有一双不一样的眼睛吗?”

“不知道,”女子也笑了,“因为你画在纸上的风景和我看见的,分明是一样的。”画家听了,淡淡地皱起了眉。他转过身子,开始仔细地打量女子,

“小姐,请问您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

“我影响到你了吗?”

“某些程度上,是的!”画家无情地说。

“那对不起了,”女子歉意地笑笑,随即低下头,语气里忽然有了愁怨,“我今天是来等人的。那个人,可能很晚,很晚才会来……来不来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会等很久很久。”

“哦,”画家听了,却并不感到惊讶,“也就是说,您会打扰我很久很久?”

“是的。若连你的绅士风度都开始嫌弃一个寂寞的女子的话,那我只能不知廉耻地打扰你很久很久了。”

这明显带着挑衅的话语,画家听完却不由地哈哈笑了,

“小姐,您还挺有意思的。”他稍稍地弯下身子,“为我风度的丧失而向您道歉……可以的话,能否让我为您画一副肖像画作为补偿?”

“啊?”女子惊讶了,为这个古怪画家的陡然变化而不由地红了脸,“为我画像?不,不必了。我已经打扰你的工作了,我会走得远些的。”

“不,小姐。”画家的目光忽然灼灼,“事实上我一直在寻找画面中缺失的核心,若把美丽的您画在这优雅的郊外风景里,一定会锦上添花的。请相信我,艺术家都有一双不一样的眼睛。”说罢,郁郁地笑了。

“这,好吧!”女子考虑了下,终于点头。

画家把女子安置在合适的位置,女子问他,

“我需要做出什么姿势吗?”

“不,不需要。”画家专注于他的调色盘,“不需要矫情的姿态,也不需要尸体般的僵硬。您只要站在那里,尽量地放松。相信我,可以画出您最真实的样子。”

“真的不需要?”女子不由地反问,也越发察觉这个画家的怪异。

“是的,”画家有些不耐烦了,“您甚至可以随意地说话……不如我们聊些什么吧,如果这有利于您心情的放松。”

“我很放松了。”女子强调。

“在这种时刻,请不要反驳一个艺术家的建议,”画家冷冷地抛出一句,“艺术家对于外界的感受,永远比你们这些人要来得灵敏。”

“好吧,”女子怏怏地垂下眼睑,“也许今天,我是有些……不够轻松……”

“您看上去是个有故事的人,”画家已经开始在画板上涂抹,“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比如,单身一个女人,为何一清早来到这个郊外偏僻的桥上?”

“你呢,画家先生?”

“我是在问您,小姐。不过如果您有兴趣知道,因为这湍急而奔腾的河流,我以为它可以成为很好的素材。”

“我吗,是为了等人。”

“这点我已经知道了,是等谁?又为什么要等?”

女子叹了口气,眼睛凝起淡淡的雾气,“这是个很长的故事。”

“作画也同样需要时间。”画家回答。

“好,”女子终于鼓起勇气般,“如果画家先生有兴趣,我现在就告诉你。

三年前,我住在这座桥附近。那时我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喜欢沿着河岸扑蝴蝶,摘野花。”

“乡村姑娘都爱这个。”

“对,”女子笑了,“年少无知,什么都爱。那时候,家里的长辈都告诫我,这河流太急太猛,千万不能掉进河里,否则就不知会被冲到哪里去。那时,我真的傻傻地相信着,这是条神奇的河流,这些汹涌的河水,都是奔向了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小姐,您很适合写小说。”

“先生,请不要讽刺我。我那时年纪很小。”

“那长大一些,又发生了什么呢?”画家随口地问着,笔尖开始急促。

“啊……我,恋爱了。”女子说些,脸色浅浅地红了,“那个青年人住在河的上游。他沿着河岸散步时,遇到了我。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我们每天都在一起,分享朝霞,分享夕阳。他为了我,天天沿着河岸雀跃地奔走,来到河的下游,来到这座桥,与我相会。”

“少女情怀总是诗,小姐。”画家挥动着画家,换了几次颜色,却也不忘语带嘲弄地说,“恋爱中的女人看什么都美好。在她们眼睛里,自己的情郎个个都象阿波罗般俊美。”

女子有些生气了,一次次地被画家打扰。她换了个站立的姿势,继续说着,

“好吧,如果画家先生没有恋爱过的话,我可以原谅你刚才冒犯的话语。”

“我没有恋爱过,”画家的笔迅速移动着,“我对于女人不感兴趣。”

“好吧,但愿你说的是实话。”女子顿了顿,忽然狡猾地笑了,“对于一个请求把女人画进风景里的画家,我实在不知该不该相信你。”

“小姐,”画家无奈地,也笑了,“请您不要自视太高了。继续说故事吧!”

“我们相爱的时光,仿佛世界上的玫瑰都为我一个人开,世界上的美酒都为他一个人酿。”女子说到往事,又不觉地黯然了,

“我们天天在桥上约会,不在乎荒废了其他的事情。

每一天,仿佛东升的太阳并不意味着一天的开始,在桥上与他相拥的那一刻,我才获得了新生的活力。

每一天,仿佛西沉的月亮并不意味着一天的终结,在桥上与他分别的那一刻,我已经是具行尸走肉。

每次他把勿忘我的花束恋恋不舍地塞在我的怀里,我都会执著地问他,

‘明天你还会来吗?’

他于是深情地赌咒发誓,

‘当然!我们相爱的每一天,我都会在桥上等着你的’。”

“真是幸福啊,”画家冷笑,又禁不住地插嘴,“那后来呢,世界上的事情总不会是完美的吧!”

“是的,”女子的眼眶红了。她倔强地吸了吸鼻子,但终究禁不住,转过身子,肩膀微微地颤抖,

“忽然有一天,他没有来……”

画家手中的笔顿了顿,又继续运作着。他轻轻笑了,笑中竟带着几分鄙夷,

“小姐,您未免把自己看得太优雅了。您是不是觉得自己大老远来哀悼爱人的样子很美丽,带着自己虚幻的诗情画意,很能满足一个女人的虚荣心?想想,一个美貌的年轻女人,守护着逝去的爱人迷失在时间的河流里,听上去是够美的,足以能够挑逗起几个等徒浪子爱慕的心。”

女子更气了。她清秀的眉目拧成一团,嘴角象被拉链锁住般地紧紧抿着,

“画家先生,你的话实在太伤人!你的意思是我自怜自哀,还以为自己楚楚可怜?”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你的话根本就没有依据!”

“那小姐,您大老远地跑来这里,究竟有什么现实的意义吗?您真的以为他被河流带去了另一个世界,在今天,还会回到您的身边吗?”

女子张了张嘴,却是哑口无言。

画家轻蔑地笑了,“许多事情就是这样的。您的自怜自哀在我眼里,真的有如马戏团的小丑。请原谅我并不懂得怜香惜玉,不过呢……”他说着,终于在画布上完成了最后一笔,“我还有一个问题。请问,如果您的爱人真的回来了,您当真会开心吗?”

“当然!”女子不假思索地回答,“这三年来,我没有一天忘记过他!”

“但愿您记得自己说过的话。”画家在胸口轻轻地划了个十字架,“作为和您愉快聊天的谢礼,我把这副画像送给您。”

女子于是走到画家的身边,油彩浓重的气息扑面二来。

她看见画面上是自己朦胧的剪影,落寞地立在桥上。桥的两面是孤单的入口,桥下流淌着金子般的河水。翻腾着,涌动着。

她忽然眯起了眼睛,凑近了画面仔细地辨认着。因为她看见自己的身后,有一团人影般的东西,灰蒙蒙的,在胸膛处还有一抹刺眼的鲜红。

“这……这是……”她颤颤地指着画中的人影,“这是什么………”

画家平静地收拾着画具,“我唯一能向您道喜的,是您无与伦比的直觉。看来您从小对这条神秘河流是认知是正确的,又或者说是我低估了你们的爱情……”

“你的意思是?”女子的脸渐渐灰了。

“我说过了,”画家阴沉地笑了笑,“艺术家都有一双特别的眼睛……你以为我为何要画你?我说过了,对于女人我兴趣寡淡。可您身后那忠诚而斑斓的精灵却让我十分地感兴趣。”

“精灵?”女子的声音开始颤抖,“请你不要开无谓的玩笑!”

“精灵?或者亡灵?我也拿捏不准形容词。他象被长久地泡在水里般,身体肿胀,手脚全是青灰的斑痕,是被河流里的石头撞伤的吗?还是尸体所特有的标记?……胸口处插着一把刀,周围一圈是凝固的血迹,很有视觉效果……啊,只有一只鞋子,另一只在河岸边被发现了吧!”

“啊,啊,……”女子不由地尖叫了,她的脸宛如毕加索的油画般开始扭曲,象个疯子般仓皇地四处张望,“你胡说什么……他,他在哪里!在哪里……”

“真可惜呢!”画家放肆地大笑了,“我以为您会高兴的!您没有听见他对您说了什么吗?他一直站在您的身后,从一开始就不遗余力地倾诉着……”

画家说着,瞳孔里忽然炸开奇异的光彩。他凑近了女子的脸,轻轻地吐着每一个发音,“他对您说,他爱你,他遵守了约定,他不想离开你……永远永远,不会离开……”

“不,不!”女子歇斯底里地吼叫着,身体因恐惧而重心不稳,“你骗我……你骗我!”

“我没有任何需要骗您的理由,小姐。相反,我从您的嘴里听到一个精彩的故事。我要好好谢谢您!”他说着,深深地鞠了一躬。

“啊……这不可能,不……不可能的……”女子倒退了几步,她宛如修罗般狠狠地把画砸在地上,然后疯子般尖叫着跑远了。

画家惋惜地看着地上破碎的画,他远远地听见女子大喊着,

“别,别跟着我……”

他拾起地上的画板,不由轻蔑地感叹着,

“这就是爱情?真是可笑!”

随便看

 

四季谷提供散文、诗歌、杂文、随笔、日记、小小说等优秀文学作品,并提供汉语、英语等词典在线查询,是专业的文学及文字学习免费平台。

 

Copyright © 2000-2024 sijigu.com All Rights Reserved
更新时间:2025/3/4 7:28: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