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年年霜晚菊尽情 |
正文 | ![]() 年年霜晚菊尽情 秋风自知秋叶苦,直把秋殇换怡情。 人间最爱菊花事,梦里尤闻菊开声。 、 风寒蝶冷待落雪,江南菊魂卷帘拢。 菊心催开金闺面,年年霜晚菊香拥。 ――菊,秋情 晚秋的风,吹凉了天,也吹开了菊的心。 我种的十几棵菊,映着朗朗的天,在逐渐冷凄的日头下,张开了它艳丽的朵儿,给这黄叶翻飞的季节抹上了暖暖的春色。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父亲深爱的这首诗,此刻以一种无可争议的霸气,让我感到了秋菊豪迈的气节。 菊,一如所有的鲜花,让人赏心悦目,而菊,与群芳相比,更为朴实、谦逊。田埂地头,小院深巷,它以平凡的心,不凡的魂魄,相待每一邂逅之人。它不会高高在上,也不挑富贵人家,用它的曼妙,静静地诉说秋韵霜寒,开得沉稳不惊…… 每年的秋季,各色菊花就成了花市的主角。那些栽在盆里的菊花,工工整整,开着硕大的花儿,我虽喜欢,但总觉得多了刻意雕琢的美丽,失了菊的本性。因此,我和父亲一样酷爱种菊。 从春天开始,经过寒冬洗礼的老菊根便生出菊的新芽,不管是否寒冷,它早早地闻着春天的气息而来,绿油油的充满了生命的劲头。于是,我每天都会去探望,土干了洒水,还把鱼肚肠和剩菜叶埋进土里作肥料。菊,也就可着劲儿地发,到了谷雨时分,我便剪下数支壮苗,将它们扦插在老菊根的周围,别人都说扦插的苗儿有一半成活不了,可我从来都是支支存活。许是这些苗儿依偎着母体,长得可心可意,应了那歌词:“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很快,院子的一角就绿绿葱葱的一片了。按常理,此刻该修枝了,可我舍不得剪掉那代表生命的绿枝,任其繁茂茁壮。而菊,也善解人意,菊杆精精神神地长成了拇指粗细,菊叶也在骄纵下越长越大,兴高采烈地张扬着。渐渐,花骨朵儿漫了上来,多得数也数不清,我任由它生,从不疏摘,于是乎,骨朵儿挤挤挨挨地长成了一簇儿一簇儿,不用担心它们开不了花,到了时节,所有的骨朵儿开始争先恐后地绽放,就连最稚嫩的朵儿,从初开时只有指甲盖那样大小的花儿,最后都丰满成拳头般大小!这就是我爱种菊的理由,我喜欢菊旺盛的生命,纵使有限,也在有限的时间里蓬蓬勃勃。 每到此时,天已冷,秋已深,站在菊香阵阵的院中,父亲就会从我用心储藏的记忆中走来…… 依稀,看见父亲蹲在菊前拔草,硬朗的身板透着士兵的威武。风中,似乎传来了父亲的笑声,窗前的书桌上,父亲画的菊正跃然纸上…… 父亲说过他是在菊花开放的季节跟着大哥(我堂伯父)悄悄地离家,去了江都文化救亡团。那一年,1938,伯父21,父亲16岁。走时,伯父写了一张字条,说是明年菊开时,会伴着胜利把家还。然后,摘了一朵爷爷在院中种的黄菊花,用菊花把字条压在了饭桌上。这一走就是十多年,直到1950年,父亲才一身戎装走进了家的门,而堂伯父却再也没有回来……。奶奶说:伯父和父亲走的那些年,爷爷和堂爷爷每年都在院里种满了菊,而且是一色的黄菊花!每到菊香浓烈时,爷爷和堂爷爷就痴痴的站在菊花前,自言自语,对着菊花喃喃地说:菊开了,儿要回来了……。 爷爷们爱种菊,是因为菊里有他们对儿深深地念。 父亲爱种菊,是因为菊里有他青春的志,而在菊旺时,他跟着共产党解放了全中国。 我爱种菊,是爱菊在萧瑟的秋给我会心的暖,是因为菊给我留下了深深的忆,当然,也是爱菊陪我听心声。因为美丽的菊花会捎去我对父亲深深的爱。 赏秋,就会品菊,这需要一颗高远的心。秋天的回忆里,有生生不息的沉积,也有硕果累累的绚烂。当一缕幽香缓缓袭来时,此刻,菊,开得正浓,心思也正浓…… 我想:采下朵朵黄菊,任秋风尽爽。将干透的菊花冲泡成茶,淡淡的水雾里,一定会升起原汁原味的菊香,一低首,菊魂就会跃入眼眸,再也无法拔出…… 我抖了抖身上的尘痕,久久地注视着朵朵菊花,心境渐渐地空灵,荣辱得失渐渐地淡去……。在这个生命的清秋,我凝视着温暖的菊花,土地之下,落叶之上,我相信一定会有爱在默默交流。 蓦然回首,对生命道声珍重!此刻,圣洁的菊魂正飘在秋天的地平线上,招招手,了无牵挂地奔向下一个轮回! |
随便看 |
|
四季谷提供散文、诗歌、杂文、随笔、日记、小小说等优秀文学作品,并提供汉语、英语等词典在线查询,是专业的文学及文字学习免费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