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伊甸不再 |
正文 | 岁月 一串钥匙丢在五月的旮旯里 有些门从此被尘封被淡忘 一些锁慢慢地锈了钝了 日子象一颗颗五彩的玛瑙 迎着光都有一个亮点 用皮筋把它们串起来 就有了念想 散漫在空气中 是苦咖啡的味道 海边的女子 青春应该是这样的。 湛蓝的天空下,望也望不到天涯的大海,深邃、宽阔。浪花从远处推波助澜,“哗哗”袭来,波浪滚着波浪,波浪缠绵着波浪,远了近了,逶迤到岸边又无声无息,轻柔地翻卷着细碎的沙沫。 一个女子袭一身洁白的衣裙,立在岸边,风抚乱了她额前的头发,遮掩了她的眉眼,有人冲她嚷着,回头啦。“卡嚓”,青春就锁在镜头里了,那样无畏,坦荡的气势,连天地也为之增色,她唇角扬起的那抹笑意可让星辰陨落。只是青春就象脚边涌上来又褪回去的潮水,冲上来一些石子,又带走一些泥沙,不露声色的起伏中,一寸寸的春光被磨蚀了,孤零零遗在岸上的,是生着青苔的坚硬的岩石。 化蛹成蝶的青春中,孤单和快乐是自己的,也只是属于自己的。每一次跌到又爬起,鼻青脸肿,没有外人可以担当,伤痛是自己的,成长是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到嘴边咂巴着,才想起泪水依然是咸的。 前座 他叫赵景辉,是初中的同学,这个名字我一直记得。 初二的时候,老师把他调到了我们这一组,并坐我前排。 他的数理化很好。但班上同学都不大与他交往,一是因为他的言行举止过于敏感,有些病态的神经质。另外也基于他身上的不洁,虽然那时大家家境都一般,但衣着至少是干净的。还可能也因为他左手的中指是个断指吧,同学们私下给他起了个绰号“断指拳”。 那是一个上午,第三节自习课。带课老师在的时候,大家都还低头各自做作业。后来,老师找个借口溜之大吉,班上同学从交头接耳,慢慢到大声喧嚷,课堂纪律一片涣散。赵景辉也不时地调转头来,和我身后的男同学大声说话,我正背着英语单词,他不时地回头和讪笑,不但侵犯了我的个人空间,也干扰了我的学习。于是,我索性把书竖起来,挡着脸叽哩咕噜地念课文,我的声音有多大,他的声音就有多大,忍无可忍之下,我把书重重往桌上一放,瞪眼瞧着他(那年代在我们那小县城里,男女同学之间是不说话的),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照样回着头与后座谈天说地,丝毫不觉自己的行为扰乱了我的心情。 情急之下,我想出一狠招来,将数学课上用的圆规,固定作圆心尖尖的那一端,直对他的后背,这样当他挺直了背靠在我课桌上的时候,就出现了我想要的结果,只听他一声吼叫:哎哟!等我急将将想把“凶器”收起,却还是被他猛回头逮了一个正着,他一声不哼,却给我一个金刚怒目,我想糟了,闯大祸了。余下的课他不再回头,而我也得到消息,他是要报复的。 中午放学的路上,我和好友晓云混在人群中,左闪右躲,可总是躲不掉他瘟神样的身影,眼看到了文化局,我想拐个弯就好了,他家住北街,和我是相反的两个方向,正庆幸将躲过一劫时,突然后背遭受一记猛推,人一个趑趄,差点儿摔到在地,那一忽儿,心中纵有千般委屈,也只能干忍着。 后来我们教室搬迁,到了另一栋教学楼,他也不再坐我前排。时间一转到了初三,那时正是日本电视连续剧《血疑》热播的时候,大岛幸子因为白血病牵引出来的身世之谜,是同学们每日谈论的焦点,那首主题曲《谢谢我的爱人》也被广为传唱,手抄本上同学用中文音译的日语,哼唱起来蛮象一回事。 十月里秋天的一个下午,学校开运动会,同学们都在操场上疯着,忘了因为什么原因,我要回教室一趟,临近教室,就听见一阵熟悉的弦律,还是口琴的声音,谁呀?我轻手轻脚走进去,原来是赵景辉!他正低着头,一个人坐在教室里吹着口琴,一遍一遍地,是那首《谢谢我的爱人》。秋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投进教室,斜斜地照在赵景辉的身上,而他浑然不觉,外面是一个喧闹的世界,校园里的广播声和远处同学们的叫喊声似乎离很远很远,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落寞和孤单包围着他,我象是偷窥到了一个什么秘密,慌慌地转身跑远了。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得知他的身世,他的父亲原是县里某单位的一把手,文革时被红卫兵活活给整死了,他的母亲受不了这个打击,成了一个疯子,而家中他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 离开故乡后与同学们的通信中,得知他后来在某个机械厂上班,不知现在的他怎样,如果遇见,一定要对他说一声: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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