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情殇 |
正文 | 今天是一个很吉利的日子,适合迎娶婚嫁。 缘谊宾馆正在为本城首富的千金举办婚庆典礼。首富的女婿是一个外地的穷小子,人长得很英俊,毕业于某名牌经贸学院,应该说有一定的才华和能力。当初,首富死活不答应,甚至恨自己不该把小伙子招到公司聘为自己的助理,就是这个小小的失误,酿成了唯一的女孩喜欢上小小的助理。耐何不了女孩的一往情深,非他不嫁的爱情宣言,以死相逼的小姐脾气。首富也只得妥协。心想,毕竟他还是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生,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只是有点门不当户不对,在朋友们面前好似抬不起头,那也就只有委屈自己,成全女孩了。 婚礼相当的气派,有头有脸的人纷纷前来恭贺,也包括些政府官员。这样,使得首富特别的有面子,特别的高兴,满脸堆笑招呼着来恭贺亲戚朋友们。 婚宴上,新郎显得特别的英俊。白净的脸,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显得文雅;一身笔挺的西装,胸前别着新婚的大红花,格外地显眼。满面春风般地得意。新娘也是美丽大方:一双明亮的眼,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像夜空的星星一样在闪耀;红润的脸蛋,像晕开的玫瑰花一样娇艳;头上高高的发髻,是美容师为她精心设计的新娘发型;一身新娘连衣裙装,衬托得她今天特别的雍雅高贵。也许,她今天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新郎新娘牵着手,端着高脚的小酒杯,盛着满满的一小杯酒,挨个在宾客面前笑盈盈的敬酒。引得宾客们一片赞誉,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儿,首富好福气哟。 这时,坐在门口的一位少女,端着满满的一大杯酒,起身,一脸的笑颜,呵呵地迎着新郎新娘:“路林,新婚快乐”! 新郎正全神贯注地在答谢宾客,突然听到直呼其名,惊愕得手上的小酒杯直垂而下,哐当一声,粉碎了,酒花四溅。新郎如僵尸一样钉在原地,脸上的肌肉一阵阵地扭曲,由红变青,由青变白。 新娘在一边娇嗔:“你怎么了?朋友敬酒祝贺,你却这般的不礼貌,把酒杯都摔碎了,你这人……”说完赶忙去给他拿酒杯。 少女还是呵呵地笑,并没有在意新郎打碎酒杯而嘎然止笑。咯咯的笑声串联起的不是喜悦的音符,好像悲伤的诅咒,又似死离的哭泣。那张堆满笑容的脸,无论如何都觉得有些牵强,或许是做作,强忍着悲痛或苦楚,勉强挤出的笑容掩饰着心底的悲哀。 “不用这么紧张!我衷心地祝贺你入住豪门,新婚快乐,白头到老。来,干了这杯,从此我们一刀两断,我会在你们眼前消失,像当初我的约定一样”。 这声音就像鬼哭狼嚎般,字字句句如针尖扎在新郎的心窝里,他已恐惧得全身发抖,战战兢兢,惊悚得口齿不清:“别……别……蔓……蔓茹……是……是我……对……对不起你……等……等明天……我跟你……解……解释……行吗”? “用不着你解释,我只要你与我干了这杯酒。难道你连这个面子都不给吗?来,干杯”! 新郎无可奈何,只得与少女碰杯,喝下杯中的酒。 又听哐当一声,少女将酒杯摔得粉碎,仰头,银铃般的厉笑,像是冤鬼泣哭,把宴席搅得混乱。只见少女猛一转身,朝门边闪去:“路林……我遵守我的约定……用我的生命祝福你们白头偕老”! “别……呀……”!新郎虽伸出双手想抱住少女,遗憾,迟了。 只见少女从阳台上纵身一跳,婀娜的身姿在空中旋转,像断线的风筝在空中跌跌撞撞,最终逃不过“吧叽”一声巨响,血溅当场。少女解脱了满脸的委屈和苦楚,用痴情和悲痛晕开了一滩血迹,燃起爱情悲壮的赞歌! 事情还得回到四年前的经贸学院。 路林,当时是大二的学生,少女刚刚升学进经贸大学,是大一的学生,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蔓茹。可能是人长得漂亮,一张秀气白嫩细腻的脸,配上一双丹凤眼,细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楚楚动人,像是会说话一般的温柔;两个鼻孔下镶嵌着樱桃型的嘴唇,涂抹着淡淡的口红,显得少女青春张扬和独特的美丽;一头披肩瀑布般的秀发,在微风中飘荡,像是万千柔情在拂动;苗条婀娜的身姿,随便穿上一条紧身牛仔裤,套上高跟鞋,披上超短衣,就是一个大美人,婷婷玉玉地站在你面前。谁见了这样的女生不心动?除非他不是个正常的男人。因此,她一踏进校门,就被男生们追捧。像是怒放的花朵,被蜂蝶嗡嗡地采撷。而他身后总跟着一些追求她的男生,就如蜂蝶一样嗡嗡的叫嚣,她总觉得厌烦,一个也看不上,只得由着他们在身后议论,胡侃。 她与路林交往是在学校的一次庆典。路林在台上朗诵了一首诗,名为《为爱永恒》我痴痴爱,我痴痴等;今生只为你筑起爱的长堤。让爱在我的心里永恒……多情的女子总会被委婉的诗句所打动,心羡美妙的诗句,就如串起的音符,弹奏优雅的旋律,演绎着一段美满的爱情,让她如痴如醉,醉在路林口齿清楚、爱浓情深的朗诵里。此刻,蔓茹在台下痴痴地望着台上的路林,像是传递着丘比列的箭,一下就把路林射到在台上。在她的心里,多么希望路林能明了她的心思。虽然她一点都不了解路林,但是路林那可爱的小平头,文雅的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渲染得文绉绉的,又有一米七八高的个子,显得文雅英俊,她已无可挑剔了。她少女的心在澎湃,芳心在移动,倾慕的心在跳动,爱的花朵在怒放。只要路林这只蝶,煽动着多情的翅膀,勇猛地飞舞到花朵上采撷,她就会温顺地倒在他宽大厚实的怀里,任他拥抱。 其实,台上的路林也感受到,就像心有灵犀,心心相通。只是他还在朗诵诗歌,不便立马来到她的面前表白,倾诉他一样的一见钟情。 台上的节目完了,就是同学们欢乐的海洋,可以携手心仪的女生,踏着轻盈的步子,随着音乐一起起舞。路林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彬彬有礼地走到蔓茹面前,邀请她跳舞。蔓茹欣然答应,十指相扣,传递她少女的柔情,也感受到来自他的坚强和厚实。他们随着音乐一起缓缓舞动着身姿,像是循着音乐的旋律,踏步在春暮的早晨,嗅着春风旖旎,沐浴细如针尖的小雨,润泽着他们的脸庞,像是涂上一层馨香的雪花膏,润泽他们的心情轻松愉悦,像微风般轻轻地舞起,飘扬满心的的浪漫,畅游在山花丛中,欣赏百花争艳,一朵朵,一族族,红的、蓝的、白的、黄的、紫的……累了眼,美了心。终于,音乐定格在最后的一个音符,他们的脚步停止了舞动,只得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走出了礼堂。 晚上,躺在宿舍里的路林总是不能合眼入睡。只要合上眼,脑海里全是蔓茹的影子。她那细长的睫毛,一闪一闪,像是在传递着少女的情怀。那淡红的嘴唇,惹得他心花怒放,真想把自己的嘴唇贴上去如她的嘴唇吻合。搂着她如水的腰,闻着她吐气如兰的气息,使得他神魂颠倒。他从来没有这般动心过,以前可能是为了学业,因为家里穷,所以一心扑在学习上,立志要用知识来改变自己的命运,自然就没在意过身边的女生。然而,今天一见到蔓茹,就这般的牵肠挂肚,煎心般的熬得他连觉都睡不着。也许,这就是一见钟情,冥冥之中的缘分。生命的另一半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想到这里,他已不能自已,像着了魔似的,翻来覆去…… 天微微亮,路林经受不住床上的折磨。爬起来,透过窗户,外边是一片寂静,朦胧里只有几个极少数立志于学业的同学在翻阅着书本。寝室里,大家鼾声大作,尽情的畅游在梦想的国度里。路林又怕惊醒同学们的睡眠,不便在寝室里踱步,只得又坐在床上,无章的翻阅书本。可不管怎样地用心,都看不进书,满脑子想着蔓茹,希望能在食堂里见到相思一夜的她,送她一个微笑,讨她一个欢心。时间在慢慢地过去,同学们陆续地起床。路林随着同学们一起走出寝室,洗脸漱口吃早餐。路林心不在焉,那双眼总游离在女生来来往往里。遗憾得很,他揪心捏胆也没有看到蔓茹,只得步入教室。 其实,蔓茹跟路林一样,从走出礼堂到躺倒床上,她就想着路林的小平头,格外地亲切,似乎可以完全地信赖和依赖他,可以把自己一生地幸福托付给他。她认为路林是一个负责任的男生,不像那些花里花骚的男生,一天里就只知道打扮自己,追着漂亮女生屁股后面跑。这样的男生对爱情能专一吗?对家庭能负责吗?她实在不敢相信,自然对他们不屑一顾。她在礼堂里,一看到路林登台,就觉得路林与那些男生不同,似乎有着质的区别。前者是些浪荡公子,后者是以生活为重。所以,她看上了路林。虽然他朴实,无一点做作,似乎与那些男生脱轨,显得没那么时髦,但她就是觉得正因为这样,才显得与众不同,是可以一生相伴的人。想着,想着,大半夜的时间就过去了,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直道早上快上课了,被同学推醒,慌乱地爬起来,胡乱地梳了一下头发,用纸巾擦去眼屎,尴尬地跑进教室。 一天的时间就在上课下课里过去,大家都聚集在食堂的门口。路林和蔓茹也来到了食堂,终于碰面了,相互倾诉着爱慕。于是,他们约定在校外的河堤上见面。 晚风轻轻地吹,飘起了蔓茹的裙摆,像是拂起她荡漾的心,一圈一圈,全是路林。她迈着轻盈的脚步,去赴今生的约会。 此时的路林早早地在河堤上等着蔓茹地到来。他坐在石凳上,一双眼睛望穿秋水般地凝眸在延伸学校的那条路上,希望一眨眼,蔓茹就从地缝里迸出来,朝他这里走来,他将起身迎上去,把她拥入怀里。 时间在等待里总是钻心的痛,如心跳般的数着秒秒分分,一点一点地挨过。终于,看到蔓茹出现在延伸到学校的路上,正从那里朝河堤走来。见她一身纯白的裙摆,似一朵云彩,悠悠地飘来;她那灵秀的步子,就似舞动的祥云,缓缓地移动;她那苗条的身姿,似柳枝般的拂动,又似水般的柔软,显得格外楚楚动人和婀娜多姿。美!太美了! 在路林的眼里,除了美和漂亮,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词语来形容了。此刻,路林的心开始澎湃,似大河滔滔的浪尖,一浪高过一浪,掀起从未有过的激情,像是燃烧的火焰,噼噼啪啪,无法熄灭。他本想跑上去与她拥抱,担心鲁莽的主动,惊吓了心里的天使。不敢在第一次约会就把她拥在怀里,害怕玷污了她少女的纯洁。因此,仍旧规矩地坐在石凳上,似乎变得有些紧张,显得有些僵硬,只有一双乌黑的眼睛在游动,痴痴地看着蔓茹一步一步的走近。近了,近了…… 他的心跳在加快,就像剧烈运动后,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一样。可他变得有些慌乱,似乎没有了主见,像是丧失了理性,不知道如何来面对爱慕情深的蔓茹?因为,他太爱她了。所以,他特别的小心,像精心栽种的一盆兰花,小心的呵护,只愿能开出芝兰幽雅的花朵,飘出幽幽的淡香,醉在兰花幽雅馨香里。当真正爱一个人,在她的面前就不敢随便,更不敢粗俗,时刻提醒自己把那些不好的陋习隐匿,尽量在爱的人面前表现的优雅斯文。路林也不能例外,一直坐在石凳上,看着蔓茹走到面前,才机械地站得起来表示礼貌,满脸堆着憨笑迎着蔓茹。语无伦次地说:“来了”。 “嗯,你早来了,我有些事耽误了,不好意!” “不……不……不,我也是刚到一会,快坐”。路林故意说谎,愿能讨得蔓茹的好感。 蔓茹大方地坐在石凳上,可脸上还是有些晕红,可能是第一次跟男生约会,多少有点少女羞涩。为了掩饰,她用手理了理飘着额前散乱的发丝,顺便揉揉红嫩的脸蛋,这样就不会被路林窥见。 路林也挨着蔓茹坐下,两人面对潺潺流淌的河水,时而又有微微的风拂来,送来了阵阵地舒畅和轻松。可他们静静的坐着,谁也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好?像是僵住了,为了打破这种僵局,路林张了几次口,可又不知道说啥?最后也只能问些最俗的话。 “蔓茹,你是哪里?”有时,最粗俗的问话,是最好地打破僵局的办法。路林这样简单而直接的提问,就这样把僵局打破。 “我是江南,不是城市,家住农村,爸妈在外面打工。你是哪里”? “我是大西北,家在山沟沟里。” “父母干嘛?” “父母在家弄庄稼。” “家里条件还好吧?”当蔓茹把话说出,觉得自己很傻,这样的话也能问,可话已经说出,无法收回,只得在心里呸呸…… 幸好路林不计较,仍旧如实的告知。“家里条件很不好,父母年头忙到年尾,也不过就只能饱饱肚子,我的学费都是向亲戚朋友借的和贷款”。 “没关系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也不用悲观。” “我从来就没有悲观过,我想,毕业后我一定要闯出一番名当了,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有志气!相信自己是世界上最棒的,总有一天会拥有自己的事业。” “谢谢你的理解,我一文不名,你害怕了吗?” “不,正是因为你一文不名,我才跟你交往,我相信你。” 他们越说越亲热,像一对多年的恋人在絮絮叨叨地调情,又像是在看夕阳无限好,欣赏晕开的霞光像婚庆的红地毯一样的鲜艳。那时,他们走进婚礼的殿堂,一起走过如晚霞般的红地毯,引得许多羡慕的眼光,还有那一声声祝福!他们有共同的言语,有共同的爱好,相互被对方吸引,把心拉得越来越近,爱的火花怒放的燃烧。于是,他们依偎,两唇相吻,蔓茹害羞地闭月羞花,脸上一阵一阵地晕红,尽显少女的羞涩。路林贪婪地吮吸,吮吸着爱的蜜汁,从口甜到心,醉倒在此时此刻,双手在她的背后慢慢的游动、摩挲。他感到无比的满足,幸福!此刻的蔓茹像一只温顺的羊羔,柔顺地躺在路林的怀里。 夜,很深了。几乎在河堤上再也找不到一个人的影子,他们才缱绻地起身,携手从河堤慢悠悠地回到学校,最后恋恋不舍分别回宿舍。 从那以后,河堤上就有了一道风景,经常看到他们携手同行,悄悄的情话连篇,把对方的心牢牢地吸住,就像磁铁吸住铁销一样。似乎谁也拉不开他们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今生相依相偎、相守相爱到永远! 时间如钟摆一样,滴答滴答地一天一天地过去。转眼,路林就毕业了,而蔓茹还要两年才能毕业,为了完成学业,不能与路林一起到繁华的城市打工,只得暂时分离。 在离别的那一天,蔓茹十分痛苦而又满脸欢喜地为路林送别。当路林就要登上列车时,突然捏着蔓茹的鼻子说:“蔓茹,如果我不要你了怎么办”? “那我就在你的婚宴上,死在你们的面前,衷心地祝福你们”。蔓茹不以为然,她相信自己眼光,相信路林对感情的专一。 “嘻嘻,小傻瓜,我又怎舍得?没有你,我又怎能活?放心,我的人永远是你的”。说完就走进检票处,湮没在行人里。 蔓茹就这样把路林送走了。 …… 一个人的日子总是空落落的,孤独、寂寞、相思,煎熬着她。于是,留恋着她们一起相偎的日子,经常一个人漫游,时刻回味着与路林在一起美好的时光,来填补空落、孤独和寂寞。日子在煎熬里一天天地过去。 再说路林,他本以为自己有着一纸文凭,很容易在繁华的城市找到所于自己的工作。有些事情与想象总是大相径庭,他那一纸文凭谁也没有在意,在一家家公司里出进好多回,最后一家很有财力的大公司。因老板紧缺一位助理,才得以进了公司,找到工作。 为了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路林在工作上很是卖力,把事情做得完完美美。自然赢得了老板的赞誉,也赢得了同事的认可,更赢得老板唯一的千金的好感,日久生情,竟然慢慢的就喜欢上路林。 刚开始,路林总是躲躲闪闪,回避着她。因为他心里有一个蔓茹,再也装不下其他的女人。可随着在城市里跌打滚【爬,深知金钱的重要,也就变得对爱不那么专一了,半推半就地与老板的女孩交往,直到他们的婚事公开、结婚! 蔓茹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才知道路林马上就要结婚了。当时她像散架一样的崩溃在原地。那一夜,她一个人坐在河堤的石凳上,痛心疾首,滴血煎心,泪流满面的悲哭、伤痛。最后,她实在想不通,就做出了那个愚蠢的决定。 新娘知道那个敬酒的少女就是路林的恋人,并且为了爱跳楼,喋血殇情。愤怒地狠狠摔了路林一个耳光:“你这个骗子,去死吧!”然后,委屈地痛哭,发疯般地跑出了宾馆。 首富赶忙去追自己的女孩,生怕有意外。 宾客们也陆续的离开宾馆,只有路林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原地,他觉得对不起蔓茹。 恍惚间看到蔓茹在血地里耻笑他,也骂他是骗子…… 他受不了,学着蔓茹的样,纵身从楼上跳下,也是吧叽一声落在蔓茹的身边,照样晕开一滩血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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