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诗文相和 |
正文 | 似乎已经忘记起床是个什么概念,下早自习的铃声响了一会儿了,安(1)班男生(401)宿舍里,男生们还一动不动缩在被子里。 千谊:“谁要去吃饭?” 钟志:“我——”笑一下接着说:“不去。” 千谊:“帮我带一份上来。” 钟志:“谁还来宿舍,我直接去教室了。” 利泉:“通通起来吧,第三节和第四节是班主任的课。” 谭亮:“前两节是谁的?” 利泉:“谁他妈记得这么多。” 钟志:“好像是八婆的。” 谭亮:“又是鸡婆的课,上个鬼,如果等下点名,帮我应一声。”说完躺下继续睡去。 “快点开门。”陈楼在外踢门。 大山穿了裤子打开门,陈楼穿着三角裤瑟瑟发抖地冲进来,笑道:“哈哈,厕所又堵住了,每次我拉屎的时候厕所就堵住。” 此时男生们都穿衣起来,一个个开始找东找西:“谁拿我的袜子了?”“这水是不是干净的,能不能刷牙啊?”“不要老是跟我抢好不好?”“毛巾,我的毛巾呢?”…… 大山光着上身走出门寻找晾在走廊上的秋衣,找了一遍没找到,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搭在栏杆上,摸一摸还没干,衣架不知去哪里了,于是骂道:“谁呀,这么缺德,老子的衣服还没干就把衣架取走了?”宿舍里没人应,跑到(402)、(403)门口,却都没人,于是狠狠踢着门骂道:“我操——” 因为大山只有这件衣服可穿,其他的都泡在桶里,回到宿舍向同学借,可都没有干净的衣服,于是打电话向罗薇求救,罗薇答应把她的衣服借他,大山便下楼去了女生宿舍那边。 侯浪梳洗完要大便,走进又脏又臭的厕所,大叫道:“陈楼,你拉的屎怎么这么臭?”跑出来笑道:“还是去教学楼拉。”钟志听了说:“教学楼不是一个鸟样。” 一行人吵吵嚷嚷走下宿舍楼,侯浪问千谊:“要不要去外面租个房子住?” 钟志:“我赞成,宿舍我真住伤了。” 千谊:“没钱,谁借我点钱用呀?这个月我都用了两张电话卡了。” 侯浪:“我的钱都在银行卡里。” 千谊:“那取点给我,下周还你。” 走向食堂,迎面走来几个女生,擦肩而过时,千谊故意说:“新生班的女生还真漂亮。”侯浪听了说:“看见衣服穿得少吧。”男生回头,女生也回头,相视一下各自离开。来到食堂,吃完早餐,缓缓向教室赶去。 教室里,早自习时博胜拿着一篇稿件走向皓纯:“我上周写的,你看看吧!” 皓纯接了稿子笑笑,博胜则笑着转身离开。 记不清催了多少遍了,他终于交稿了,皓纯手捧稿件,莫名一阵开心。 记得他当初说过:我得把字练好,如果哪天投稿,编辑看不上我的文章,也许会喜欢上我的字啊!多么谦虚而执着的一个男生,皓纯捧着稿子端详,发现他果真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他所用的纸张是熟宣,自己用红色圆珠笔画的方格,字迹是刚劲有力方正规范的楷书,一笔一划饱含赤忱,整个版面浑然天成,整洁美观,乍一看,以为是印刷的,但皓纯知道,对于文艺,博学而寡欲的博胜真做到了一丝不苟。 话说发生在暑假里的百年不遇的大洪水终于在勇敢的中国人面前退却了。这时间,电视、广播里,全天播报着举国上下,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纷纷捐款捐物支援灾区的新闻;港澳同胞、海外侨胞与祖国人民心连心,踊跃出资出力的报道;国际社会也伸出了援助之手……看着听着新闻,博胜感动不已,灾区重建,似乎指日可待。然而,博胜既没捐多少款也没出多少力,心里很是惭愧,直到写了这篇文章,心里才稍微心安——《灾后有感?莫道此处荒凉》 莫道此处荒凉//曾是我故乡/院角的柳树桩/系有牛羊/犬吠汪汪/鸭戏前塘/风来嗅稻香/后山种高粱/年迈的爹和娘/都在高堂/最爱那温柔乡/爱喝你煮的汤/爱穿你缝的裳/无法遗忘/美丽新娘 莫道此处荒凉/曾为歌舞场/香车宝马摩天楼房/大道通畅/艺匠工商/各显其长/学堂里书声朗朗/广场上红旗飘扬/大地洒满阳光/金晃晃/最爱那温柔乡/嗅着你的发香/迎着你的目光/又到华灯初上/同去看月亮 生命的弱项/是只有一次死亡//对于突如其来的魔掌/你我毫无力量/来不及抵抗/来不及躲藏/顷刻埋葬/留下的只有悲伤/别骗我说天堂/请还我热血热肠/怎能白活一场/我热恋我生活的地方/春天种下的秧/还没有收割进仓/有谁知道我的愿望 如果还能悲伤/我会绘出它的模样/教你善待生命发奋图强/若你悲伤/请别让此处荒凉/把梦装上翅膀/让她飞翔/若你悲伤/就别让此处荒凉/把心挂上风帆/让她远航/若你悲伤/且别让此处荒凉/把爱拨亮/发出最大的光芒 哀感顽艳的文字饱含着博胜的满腔热情以及一片忧国忧民的赤忱,逐字读来,感慨万千。皓纯沉浸在博胜的才华和思想里,看了正面又看背面,突然发现背面有模糊的画痕,凑近来一看,原来是铅笔留下的,已被橡皮擦过,皓纯举到眼前努力分辨,细细揣摩,终于看清,原来是只白描的麻雀,孤傲地耸立着,旁边写着“笼中衣食,不如风雨独立”字样。是特意加在后面的吗,还是他缺少稿纸,拿原本绘画的纸张来写稿件?如果他是特意,要向她预示什么呢?皓纯不由陷入困惑当中。扭头看一眼博胜,不由大跌眼球,他身边竟然坐着一个过分轻浮的女生,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 细看这女生,只见她穿一件粉红小孔网状毛衣,头上戴一顶短喙褶皱贴花帽子,身材高挑、短发下脖子细长、皮肤白皙……还要继续打量时,她却要转身了,刹那间,皓纯收回视线。余光一扫,才发现他哪里是女生,原来是大山,不由笑起来,忙提醒周围的人。 大山扭头看见大部分女生都在看他,开口说:“看什么看,我这衣服不好看吗?”阿姮:“衣服好看,人更好看,如果你再把头发留长一点,我立马追你。” 大山:“就你那速度,追钟志刚刚好,追我嘛,还差那么一点点。” 戴宁:“是啊!黄瓜,你真傻!只有罗薇才能追得上的。” 博胜不解戴宁的话,问大山:“罗薇?不是谭亮的女朋友吗?怎么……” 大山不知怎么解释,这时(401)宿舍的一群男生就进来了,大山看见他们,忙起身过去。博胜寻找谭亮,却独不见他身影,谭亮最近要死不活的,难道是女朋友被别人抢了,博胜糊涂得很。 这边侯浪坐上自己的位子,发现皓纯已把座位从他旁边搬开,为了和她坐同桌,侯浪昨天和司徒凤调换的位置,不料只坐了半天,皓纯又把位子搬到司徒凤身边去了,于是走到司徒凤旁边说:“丝瓜,上课我们换一下位子。” 司徒凤:“你问月儿,她同意我就和你换。” 侯浪抬眼望着皓纯,皓纯低声说:“你这样不好,我不喜欢你这样!” 侯浪:“你在写什么?” 皓纯:“一篇文章。” 话说皓纯看完博胜的稿件,灵感突来,奋笔写了一段,也是关于时事——《中秋的月亮?写在澳门回归之前》 不知道像这样在半夜里被冻醒了多少遍,睁开疲惫的双目,哦,又是一个十五月圆。近处海水悠悠,头顶星光灿烂。顷刻,忘却了秋夜风寒。 不知道明月讲哪一种语言,她清凉的光,我淡淡的影,那是心灵在交谈——被拷打的伤之所以不疼,是因为有玉兔为我炼丹;背井离乡的心之所以不孤独,是因为有嫦娥与我做伴。 在这个夜晚,多少人在返乡的途中。我离开故土已百年,然而,今夜依旧难以回还。 我不是流浪汉,母亲送我上路的时候,戴着沉沉的锁链;受制于人的生活,说不尽的辛酸。 都说千里共婵娟,但是,明月啊!望你我只有思念。多少个似今之夜,我跪地呐喊:母亲啊!让我回到你的身边。 日子总是那么长,多少人一次次逼我泯灭尊严;黑夜总是那么暗,多少人一次次逼我忘却耻辱,总有一股反抗的力量——月光中传来母亲深切的召唤。 又忆刀剑面前的硝烟,如奔驰的野马,肆无忌惮。 又忆呻吟面前的狂欢,如凶残的豺狼,贪得无厌。 又忆…… 母亲的呼唤哟!一个落后者被打的呐喊,一个逆境成材者的感叹,唤醒我不灭的信念—— 越是屈辱越要奋战。 离散的人就快团圆。 啊!中秋的月亮,谢谢你啊!中国的月亮,讲汉语的月亮,谢谢你照亮了我故土那长长的岸,谢谢你照亮了我母亲那慈祥的脸。 皓纯含英咀华,妙笔生花,侯浪看完,自惭形秽起来,低声说:“你这么有才华,这么喜欢写文章,是不是觉得我会打扰你,我不会打扰你的。” 皓纯:“不是这样的……” 侯浪依旧央求:“那我坐你后面!” 皓纯没有回答,等到上课,侯浪还是和皓纯后面的同学调了位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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