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如果有酒,且与我一饮——不是自己 |
正文 | 不是人生不是醉,不是朋友不是离愁。 不是快意不是酒,不是故知不是相谋。 一 我愿独葬荒丘 夜,夜已深,夜色像是被泼了墨。月并不是很亮,至少还有几点零零散散的星缀在天空。 已是冬天,却不像往年,冬天还不太冷,枯树调枝,在灯下,乱影婆娑。 大概也只有这茫茫的夜才与我相衬,才真正懂得凄清般的寂寞。 如果有酒,我将在小夜独酌,攥着夜光翡翠般的杯子,看着那杯身上闪烁着的,晶莹剔透的光泽。 曾听人这样说过:酒与水的区别在于,酒越喝越暖,水越喝越寒。 我并不太同意这样的说法,我没有尝试过喝酒与喝水的感觉,如果真的有酒,在这冽冬里,温一壶酒下肚才真的是越喝越暖。只可惜没有朋友,但若有个知己,但若有人肯于我喝一杯,又何妨是茶,纵然是水,也让它将整个身体都寒透! 一个人在凄冷的夜里饮酒,岂非也是越喝越冷的,披星戴月,即使那几点零星的光,仿佛都透着悲意。 偶尔有风,那股风并不是很瑟的那种,只是冷空气在夜里的细微的流动,就是那一点风吧,吹在脸上似乎都像刀割一样痛。风好像从地狱里吹来,带着冤魂阴鬼的气息,钻入你的灵魂里,没有人能明白那种孤独,但是鬼魂都会为之哀嚎。那种心痛就像是在流血。 但说晓风残月,留下的都是冷,清寂,惆怅与寂寥。 我的脸是白色,白的接近透明,仿佛透过那张皮都能看见里面的骨头,如果有人看见,他一定会相信白无常的存在。 如果有酒,还好真的有几吊青啤,只是我不愿喝,一个人喝酒实在是件很不痛快的事。我愿独葬荒丘,把孤独埋进墓冢,把哀愁用石碑镇压。用我夜猫般锐利的双瞳,细数云下飞过的万点寒鸦。 闻它的凄鸣悲啼,在夜里,伴着我这孤人,与我一同苦吟着归乡曲,那痛苦的诗句。 二 饮罢这一江东流水 十二月的冬,我倒是真的期望它下一点雪的,哪怕真的只是一点也可以。 不知为何我对雪有一种独特的偏爱,或许因为它的白,它的冷。那种白色不经任何混杂污色,不用万物自然之雕饰,只是纯正的白,白的让人不忍心去踏出一点脚印来。那种冷,不是任何人都能有闲情来感受得到的,恰巧我却是一个,如果你敢感受一下雪的冷,你就会知道至少你的血是热的。 雪虽没有来,我却将它在梦里感受一番彻骨的,白色的冰冷。 万里寒光,非是晴苍,飞雪扬扬。那冰花六角,从云端飘落,纷洒落地。冰不染尘,万物挂霜,一切的物色景致,保持那原有的模样,被换了一层新装。 不知道你感不感受得到,也不知道你是否曾感觉过,那种冰冷的程度,伸出你的手,让雪花落在你指间,仿佛可以将你的手冻伤。 雪未至,血未冷,人还在冰封中逗留。 我痴笑,只可惜这种冷,这种景色却只有我一人感受得到,看得到。 如果有酒,但愿再有个朋友,让我喝的酩酊大醉,醉在这冰冷中,忘了朋友,忘了忧愁。 孤人是不是常常需要杜康来解愁?那样的话,让我将这一江东流水饮罢,断了它的尽头!如若还有源流,就让它穿破我的肠子,带走这本就解不开的浓愁。 三 且与我一饮 古人对酒当歌,邀风请月。今我举樽空对座,但当面前有友人。只把风吟作歌声,还听弯月与倾心。 人生,如此而已,须知命运由天,却不由自己。想将自己之性命与天地同长,像四季一样轮回,却是不可能。 这天下虽大,可人生苦短,又几何时,能碰上肯与我一饮,且能够与我一饮的人。 感叹现在,如果有酒,且与我一饮,除了自己,又还能对谁言说? 本就不该是自己,何处不尽欢,何须言如意,天涯客总是吟着断肠的诗篇,喝着浑冽的苦酒。 人这一生,总该活的快乐一些,我笑常立志,而志常不成,则郁忧而死者。生活总是充满痛苦与悲哀,而人若敢违背天命,逆天而行者,则事必大成。 我向往古人,我想要一种洒脱的生活,生命虽不能永恒,至少我活着是快乐过的。 如果不是人生的必须,就不会有人想醉,而那种快意也非酒水能带来的。 不是因为朋友就不会有离别的愁苦,不是真正的知己永远也不会走在一条路上。 我想有个朋友,有个真正懂我,知我,如果有酒,能与我一饮的人。如果能相遇之,纵然饮罢一江东流水,且不用独葬荒丘。 苍天的悲悯,不该由人的过错来惩罚,这个世间徒留下的只有冰冷的回忆。 若当自己死时,也不枉,还能回忆起些什么,笑苍天的悲悯,打破这冰冷。 若不能遇一个同伯牙一样,为子期摔琴的知己,我甘愿醉死在二十四桥的明月夜里,清数着江湖夜雨中十年的灯光。 ——墨香子执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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