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湮没在生活的海洋里。如果这只是一种沉浸，一种投入的体验，仅仅是一种亲历的生活，那还是好事。怕的是，沉浸之后而不能沉淀，投入之后而不能自拔，亲历之后亲为，然后成为生活的惯性，那么，文学之于友人，也就成为陌路了。
文学需要寂寞。那是投入之后的自醒。无论反思自己还是反思别人，生活的渣滓被思想的筛子滤过之后，总要留下些细致的东西。而筛子的摇动不需要众多人的捧场，一个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凝神，或者去小径上独行，或者，哪怕守着孤灯呆呆地发愣，夜栖远山荒庙陪伴一个半痴半呆的老僧，那样的时刻，常常有文学的幽灵前来入梦。
寂寞不可或缺。但是寂寞不能生长于没有爱的心灵。如果没有爱，寂寞就是一片荒漠，恐怕寸草难生了。
寂寞耽于有爱的心灵，那是一种相互的滋养。那是水与火在子夜或正午的交融。一定会诞生出极热的阳光或者黎明前的至冷。总之，那该是一种极致，而不是平庸。
是的，文学需要的东西很多很多。但至少要有寂寞与爱。
我们需要的东西很多很多，至少，应该有文学滋养我们的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