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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我的禾苗,你在哪里
正文

旭日饱和的天气,花红柳绿,正是田间定苗的大好时光,曾经是打工的我,现在,却失业了!春光像个仪态万千而又慷慨豪爽的仙子,毫不吝啬沐浴着世间万物,柳枝妩媚;杨树葱郁;百花争妍……无不显示春的魅力…… 我沉睡在旭日慵懒的季节里,如同一个苍老的农夫,失去了自己硕果累累田地,苦闷、失落、懊悔……充盈着一颗流血的、破碎的心……

我沉睡得如同一个无趣的牛,为失去昔日耕铧而悲哀,但思绪仍围绕在田地间那些禾苗打转转,用一颗好奇的心寻觅着神圣的大地。遍地的禾苗颗颗唱响春的韵律,渠道边朵朵迎春花为它们伴奏,一双紫燕呢喃着翩翩舞蹈在渠道边、寻觅着为爱情而筑巢的设备,牧羊人炸响的皮鞭声让禾苗激灵灵打颤,何种乐器这样清脆?咩咩的合唱又让禾苗回到兴奋中,这秩序间接的歌词里,都隐藏着禾苗与万物在生长中的一个个故事。

梦随心继续在大地上飘逸,寻觅着我这几年不曾亲吻的禾苗。田埂上一排白杨树开始喧哗,片片嫩叶和它旁边一棵柳树再悄悄私语。它们欣赏着遍地的禾苗在一夜间破土而出的饶兴;一头驴仰天长啸,秩序又一次跳跃,霞光又一次传递快感的音符,一切禾苗与树木在喧哗与静谧中微笑;一条小溪从树林边流向田地,自由自在地一路歌唱,歌声婉转悠扬,水底的石头在说话,溪水为边沿上的迎春花梳妆;小溪两旁的次生林及芨芨草也刚刚抽出脆嫩的枝条,它们似乎有许多隐私,在阳光下交头接耳的密语;此时,禾苗们闪亮着眼睛,仰视着周围一切风情与秘密,仰视着远处的雪峰和头顶的蓝天与彩霞,它们是那样的安详与幸福。

在几百年前,我就曾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耕夫。我脚下的土地从没背叛我,我也从没背叛过它们。我的双手曾为你留下粗厚膙子,我的肩膀上曾经当牛一样拉过犁铧,我在那炎炎得如同熔岩的日光里为你耕锄,在丰收的喜悦里也曾狂醉……农夫与禾苗是何等的亲呢?如今,是你背叛了我,还是我背叛了你?百无聊赖中无尽的孤独。怎样去与禾苗亲近呢?怎样去为你拔草呢?怎样去为你喷洒农药呢?辽阔而丰盈的田野,可爱可亲的禾苗,何时再能挥洒我的热血,不能与你肌肤相亲的日子里,我曾在梦中呼唤你、拥抱你,不尽的梦中和你相拥与田地中……

是我累了吗?禾苗在大地上看着我。是我哭了吗?禾苗拥吻着我。我说没有。想当年,我和姐们们曾经比赛看谁定苗的速度最快,千米长的地里,我们蹲着走,棵棵禾苗留大减小,一天能减苗四个来回,何等的速度呀!拔草时,姐妹没曾经拼命的挑战第一,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冲刺,但我从来没拿过冠军。当苍穹裂出最华丽的纹路,当兰花开出最奢华的挽歌,当我站在苍穹的最顶端,俯视着大地上的禾苗时,我竟然是叛逆土地的一个最孤独的农夫。不记得从哪一年开始,棉苗在不需要人工定苗了,大型的点播机,精品棉种,高科技的除草剂,大型打药机,甚至大型采棉机也走近田地,这一切的一切再也不需要我这个打工的农夫。确切地说,是大地抛弃了我。但我还日夜牵挂着你,多少次梦回田间,在大地与禾苗间踽踽独行。

禾苗在田野里是静不下来的,它们在努力的疯长,朝霞知道它们成长的一切事情。但是,她永远保持沉默,只在天空关注着它们。一块棉花肆意的开出红黄紫白的花朵,成长的快乐伴着美丽的霞光给了它一生的满足,黎明时的细雨留下的水珠还在棉花的枝叶上跳动,每滴露珠也许是苍天的眼泪,只是我们猜不透它的内容罢了;玉米在晨光中肆意喧哗,快乐的音符让黄豆苗嫉妒;枸杞并不羞涩,虽然它火红的季节还没到来,但风已给它扯满碧绿的舞衣,星星一样的花朵是舞衣的图案,它犹如妙龄女子在舞台上霓裳。我的禾苗在成长,它是大地的精灵,它是人们的食物,它却是我的朋友,我几百年精心呵护的精神食物。 如今的劳动节,我却不能为你梳妆,就像猎人远离的深林;就像农民脱离了土地,一个打工的农夫怎能离开他的土地呢?犹如行走在黑夜里没有尽头,一直一直延续到那个看不见来路和去路的深渊里。魂魄仍然漂浮在田地间,无数的飞鸟飞过我的头顶,无数的禾苗在脚下欢笑,我总是在它们身边徘徊。风为它们吹奏悠扬的笛,阳光为他们扯起碧绿的新装,它们被时间催促得娉婷而妩媚。灵魂安静地围绕在它们的身边,在成长的过程中目睹了一季一季的欢乐。而我不曾轻吻的禾苗照样是快乐的,农夫为何伤心,失落…… 我躺着,沉睡着,等待来年能为禾苗做点什么。 新疆的春天很温和清闲,特别是我居住的地方。机器代替了为生活而劳作的农夫和打工者,我曾为失去与禾苗肌肤之亲的失业而惋惜。我说不清五一劳动节不能劳动是喜还是悲,天生是农夫的我徘徊在禾苗与土地之间,心中充满无限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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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2/7 22:12: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