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异样的晚餐 |
正文 | 我记忆中的自己是什么样子,时间都快把那些印象啃噬光了。 少年,那么多值得回味的镜头都像老去了似的,就连黄色的照片都难得留下几张,那时的贫穷也随着那些老照片的泛黄而渐渐远去,留在记忆深处的星星点点也显得那么苍白。 我潜入记忆最深的海洋,打捞了一点小时候的影子,算是对过去的自己有了一份怀念。 大约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们厂的职工家属很多都养了鸡鸭鹅什么的,人们为了改善生活用尽了各种办法和手段。宿舍区都敞养着它们,也顾不得卫生不卫生。 我特爱小动物。那时,爸爸的兄弟从乡下送来几只绉鸡给我们喂养。看着它们乖巧的模样,我就趴在地上,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看累了,就学着大人“啧啧”地唤它们,然后抓着一只,捧在手心,左瞧右看,时间一久,这些小鸡也不知怎的一个个地死掉了,家里人都说是我把它们擩死的,我也解释不清。 我们家养鸡养鸭都好像不是为了改善家里生活的,可能初衷是,后来就变味了。家里养的一只母鸡好不容易长大了,下了好久的蛋,后来,来了贵客,没办法爸妈合力杀了,顿了汤出来,我上桌刚拈一块进嘴里,感到大人的眼光都聚到那块肉上,我一下停住了咀嚼。 “哪来的鸡?”我问,爸说是街上买的,看他闪烁的样子,我心里一阵恶心,立刻跑到门外呕吐起来,完了后,我说:“你们骗我,是我们养的那只母鸡。” 大人都不说话,那顿招待晚餐变得异样和沉闷,那只自家养的母鸡好像谁都没能吃下去,后来到哪去了,我也不知道。 那晚,我做了个梦,梦见那只母鸡下的蛋一个个滚入我的心窝,暖融融的,感觉就像装着了希望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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