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谁能帮我找一支蜡烛 |
正文 | 《礼记。礼运》:“人情以为田,故人以为奥也。” 梦中所闻,有时是不很确切的,如奥洲小升初,不让以奥数加分择校了。赤道那边的事,北京却一派哗然,神州第一街王府井上的张小泉刀剪被抢购一空。刀可能会被用来做了凶器,怕是日后也会被查封。社稷坛身后练功的人,也收起了腿脚,怕可能日后会被别人说是为了给上田径学院加分而练。难怪刘翔也不想用奥运的金牌去做进入名牌大学的敲门砖了。因为在中国奥数也曾屡次被叫停。可是津、沪、穗、深等全国各大城市、农村、以及还有十三亿之多的人居住的地方却仍安然于袖手。 北京及时的派出了能主管到主管教育的高管的高管,飞抵奥洲,观摩一个深化教育改革的模拟公开课,阵容之宠大在这里是不可公开的。 各年级的差生代表(在中国是不允许这样称呼的,顶多可以叫个后进学生),在校最积极的人类灵魂工程师一级的优秀教师代表以及两位学生家长的代表和校长共计不足20人,连同中国代表团成员,坐满了悉尼表面看并不是很华丽的最大的礼堂。 校长礼节性的开始就介绍了中国代表团最尊贵的领导的级别,职权和长得最后省了十分之八还没念完的头衔。校长请在座的各位表示热烈欢迎,稀疏的掌声后,中国的高管起身带起了他的薄薄嘴唇和嘴唇上下厚厚的脸,他清了清嗓子,自我介绍道:“子曰:友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一段难得一见的寂静后,这位主管又清了清他本也不干的嗓子接着说:“子还说,学而优则士,不亦乐乎——-乎。”由于他把乎字拉的很长,所有上下的人,好像都听懂了似的,尤其是奥洲人,都瞪大了眼睛,全都向他投来了外国人的注目大礼…… 还是校长英明,及时的解救了这场无情的尴尬。她说:“前来学习我们教育改革经验的客人,是用中国纳税人的血汗,为了为人师表而巧立了各种名目才不远万里来到这里的。希望在座的各位都能知无不言,言所能尽,畅所欲言,言无不尽的如实说来,当然,要多讲我们的不足之处,不能像中国人那样,总是报喜不报忧。他们来一次也不容易,只能给我们不到半天的时间,其余十多天的时间都按排得很是紧张,观光、购物,还有的要去见他们在这里上小学的子女,回去还要汇报调研政绩。所以请大家现在开始上课。” 奥洲好像也有尊长爱幼的传统。既然中国来的尊贵的老臣介绍完了自己,老师这次就让年级最小的一年级的小麦休第一个发言,老师先引导着小麦休说:“请你说说是怎样来参加这个公开课的?你可以放心大胆的讲……” 小麦休低头看了一眼脚前的地面,站起后没敢走上讲台。 老师说:“小麦休真乖。不怕,来勇敢地走上讲台。” 一降鼓励的掌声过后,瘦瘦的小麦休低着头红着脸慢腾腾地走上讲台,但他的双眼始终在看着露出脚趾的鞋尖。 “请讲”,老师很无奈,又进行了一次引导:“可以讲你的真实情况,比如你是怎么上学的。” “我的。”小麦休的声音小的几乎他自己也听不见。 “好。”老师诱导着,“也可以讲讲你家里人对于你学习的事。”小麦休既委屈又无奈的抬起了头,无助地看了一眼下面坐着的同学。本想他们能给他一点启发,可是当他看到下面黑压压的一片不认识的外国人,更加无奈地低下了头。 老师就是老师,他俯下身来,告诉小麦休说:“没关系,你不必怕他们听你怎么讲的,你看,他们要么在玩着苹果,要么在看着悉尼的港湾,没人在听你讲的。“ “好,那我就从我上学前的事讲起吧。” “我上学前,爸爸就说我投错了胎,选错了妈妈。就选不上好幼儿园,为了上个一般的幼儿园,我爸爸交了好多钱。由于没上过好的幼儿园,现在选择这个一般的小学,我家也交了好多的择校费、赞助费,还有好多好多叫不出名字的钱。我从上学起就没穿过一双新鞋……” “你能说的再具体一些吗?”老师在尽职地继续诱导他。 “是要我举出实例吗?” “你可以说。” “还有,上课时,老师你不讲全题,课堂上我就学不会,晚上去你家,你却能全部讲给我听,给我教会,您真是为人师表的好老师。” “还有,不让我们学奥数了。昨天下午,我却听到你在校外的奥数班讲课,像这样的事,你都是为了在挣钱吧?”小麦休怯怯地问。 “这个”,学高为师的老师不知可否。 “还有,老师您忘了我刚上学时,我是班长又是学委,现在被您给培养成了全班的倒数第二。” 学生的家长怕孩子讲出社会的黑暗,教育的腐败。经过老师的允许,打断了孩子的发言。中国高管的目光希望他能改正孩子的说法,鼓励着这位家长能换了话题。 家长说:“小孩刚上学,老师就约我谈话。我带了红包,小孩子就当上了班长。不到一个月,老师又找我谈话,告诉我是孩子下课了在走廊里讲话,犯了“纪律”,被拿下了班长的职务。老师再次找我谈话时,我的红包大了,孩子又当上了学委。我在窃喜着孩子的进步神速,想出了对应的办法,那也只能是不给他买鞋袜要保证他的进步和奶粉,还不能让孩子知道晚上去老师家补课是要交钱的,不能让孩子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唉!做家长的好难。” 另一位身高马大,精明气盛的家长,好像是早被指定过的大款,作了特邀发言:“存在的就是合理的。不取消奥数,像你我这样没有权的人怎么能利用权利上到好的学校?我们的孩子小学六年被培养的既没有德也没有识,怎么能和你们竟争到好的重点中学。难道我们交了那么多的税,给了学校那么多的赞助,我们连一点择校的特权都不能享有,还要和你们的孩子一样用奥数加分择校?” 还是德高为范的校长又一次英明及时地宣布:“临时休课” 在梦里的临时课间,也有空想起了一句古话“自古恶梦最难醒。” 浑浑噩噩的梦迟早也总是要醒的。 这梦中臆想的事,实在是没有什么逻辑。 醒来时已分不清梦是澳洲的奥数被叫停了,还是中国的澳数被叫停了,也想不起梦中的公开课到底是在哪里搞的模拟?观摩的人是不是中国人? 不过还是醒来的好,我想中国若真能有主管到主管教育高管的高管,能听到公开课的发言,他一定会知道“2011年全国共查处各类学校乱收费问题涉及金额5亿多元,3696人受到党政记处分和其他处理。”如果他真的是个汉子,他知道了这些,他一定会本能的感觉到像他的家或是自己的身心受了伤害一样全身都跟着发紧,待他真的能进入了思考,身子才能缓缓的慢慢的松弛,可是现在在中国,还有这样的男子汉么? 梦醒了想的事也就算正常了,想起了过去都说老师就是辛勤的园丁,就是一支蜡烛,她照亮了别人,燃烧了自己,记得我在文革动乱中所上的小学,我的老师为了让全班同学都能升到初中,连她哺乳的时间都在为我们进行着辅导。儿时的不懂只是感觉她的那里怎么会比圣母的胸脯还要洁白,现在想来,那是一副多么圣洁的胸怀。 还有文革中我的体育老师,竟提着被游行批斗时的“反动学术”的大牌子,拖着刚被至残的一条右腿,便跑进了操场为我们列队操练。 现在正在上学的孩子们可能也已不知道什么是园丁?园丁是干什么的?还有没有园丁?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发展中(唯愿除了教育界),因为不再经常停电可能孩子们已不曾见过蜡烛。在这孩子们可能都已不曾知道什么是蜡烛的时代。 谁能帮我找回一支蜡烛? (仅以此祝愿早日取消这个以送礼为主要功能的教师节。并以此献给我的小学老师。) 2012年9月9日 于和易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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