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谁的忧伤,落入这个浅夏 |
正文 | 听过这样一句话,地球上最后一滴水是人的眼泪。 初闻,心被触动。当灾难相继而来的时候,地球该是怎样的血雨腥风,人又是如何的恐惧?我无法设想下去,心一颤,有种悲伤从内向外的发散...... 这个浅夏,我无法抑制自己的一些小情绪,因着轰隆隆的机器声,把我婉约的诗意打碎。单位的一些旧建筑,三十年的老房子,被顷刻间推倒, 一片废墟,让我想起了08年汶川地震后的校舍,荒芜中的萧瑟,极尽颓废。每日,行走在这废墟上,高跟鞋似乎也跟着翩翩起舞,一个不小心就会是一个趔趄。我们的生活区,办公区,住宿区,这里恰好是必经之地。 那刺耳的电钻声,那震人心扉的电夯声,还有来往的大型车辆声,混杂在一起,扰了五月的清宁。 原本郁郁葱葱的老校园,历经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沧桑而深刻。如今,面对着现代文明的冲击,一次次被陷害,一次次在废墟中挣扎,我不知道它的疲惫到底有多深?一如既往,我带着学生们在机器的轰轰声中,朗读着《紫藤萝瀑布》,那如诗般的语言对抗着现代工地的沙石搅拌声。我们是苍白无力的,终究读累了,可机器依然在转动;我们也需要静心思考,可耳边的巨声丝毫不同情。 又一次,面对废墟和处理废墟的响声,我们无语,我们忧伤...... 若说, 在这吵杂的五月,还有一份清幽的话,那就是校园周围挨着墙壁的一些高大的梧桐树,枝繁叶茂,带着浅夏一份浓荫。清晰地记得去年的一篇纪实散文《我有梧桐,等你来栖》,把梧桐情节淋漓渲染,赋予了我一份神圣而执着的使命,带着梧桐的美好,传递爱的希望。可好景不长,当梧桐依旧在散发莹莹绿意的时候,它的命运却是另一种下场。 我和我的学生们捂着耳朵,依旧掩饰不住那砍伐树木的电锯声,刺耳又蹩脚。 “轰”一声,一棵倒下了,又一棵...... 终于,一个星期后,光秃秃的校园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所剩无几。这让我想起季羡林大师的《幽径悲剧》,十年的动乱让树木也同样没有赦免,愚氓的民众不懂得欣赏,肆意砍伐,让百年古树像个吊死鬼,惨不忍睹。我们在哭泣的时候,更为人而感到痛心。而今又何尝不是? 一个学生说,好好的树木,干嘛要砍掉?是呀,墙角的一棵大梧桐,我冬天里还拍过它身上的白雪棉衣;操场拐角的老梧桐,是刚退休的老校长年轻的时候种下的,已经四十年了,如今新人登基,旧树也跟着换新?这个五月,有些凄凉,有些忧伤,却不知如何言说。 我喜欢绿色,这是生命的颜色。在绿意莹莹的校园,怀揣一份对知识的敬仰,感知大自然的美好,感知生活的多姿。 谁的心里没有藏着一段过往和曲折? 那旧的散发着书香味的二层楼,尽管不体面,可孕育了多少才子佳人;那高大的梧桐,或许价值并不客观,可它以优美的姿态感化着一代代。很久了,我不想写文章,因为心里无法安抚自己。我想我是矫情的,如果没有了花草树木,真不知道自己的情感该如何寄宿? 人生有些厌倦,你不得不参与和面对。学生们讽刺性的嬉戏,让人哭笑不得!他们从这个废墟堆跳到那个废墟堆,似乎很好玩;树木被砍光了,他们捡了一些枝叶做成花环戴在头上,说是遮阳。我除了规定他们不许这样做以外,别的都显得苍白。于是,每到黄昏,为了躲开这无法遏止的吵杂,我选择去郊外散步,看风景,还原一份浅夏的清雅给自己,哪怕只是瞬间的妩媚,也足以安抚自己。 有些事情,紧在眉梢,不得不去做,就像校园美化;有些事情,却是一种残酷,就像梧桐被伐 。 人生何尝不是这样呢?忍痛割爱,不是谁都有这个毅力?但,面对了,你却必须。每年七月,我们都会送走一拨学生,三年的共处,衍生出来的不仅仅是师生情,更多的是亲情。那离别的痛,是幸福的哭泣,有些不舍,又有些祝福。 我是太过感性,不然怎么会无端的落泪?为了一棵树,一栋旧楼,还是为了一段即将分开的师生情?其实,我也无法说清。 在校园里徘徊,仿佛心底有一种东西压制着,令我无法呼吸!今夜心思辗转,我还是以最古老的方式记下了我的小小情绪,有些忧郁,有些惊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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