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我只叙述,我不深究 |
正文 | 近来怀里都是心事,随手掏出一个,都能怅然上一整天。 猛然想起前段时间母亲特意电话来,嘱咐我过红绿灯要四下看车子,阳台这类有高度的地方不能去,见了树不要爬,走路不要蹦蹦跳跳,我听着莫名其妙,母亲随即说邻家一起长大的一个男孩子没了,发现的时候已经躺在地上,七窍流血,完全没了气息。具体死因,无人知晓。多方推论,料是喝了点酒,然后站到阳台上取衣服,栏杆不结实,不小心摔下去了。“你说这好端端一个人,前两天还见他骑着摩托车从门前过……多醒事的娃儿,每次过去过来都会喊人,嘴巴儿多乖的,这说没就没了……”,母亲声音有点哽咽,听得出来,她很难过。我草草安慰了几句,便挂断了。之后便是难以置信与坐立不安,我总觉得这是个需要好好想想的事——或人。我试着把回忆推到二十年前,一路回想,直至去年过年见到他的情景。希望这也算得一种缅怀的方式。这种回忆很是折磨人,于是找姐姐一起诉说那个死了的人的那些活着的故事,感叹完后,都彼此叮嘱一定要小心生活。 隔没几天,母亲又来电话,让我千万不要不学好,不要偷盗,不要吸毒。我一听,除了不知所云,也被这些大词儿搞得胆战心惊。母亲不等问,便解释说村里的谁去城里打工,结果在外面鬼混,结交些不三不四的二流子,染上毒瘾,没钱吸,半夜去偷工地上的线,被当场打死。“这种人就是该死。你要好好做人,踏踏实实工作,劳动得来的才是自己的,你没听到歌里面都唱劳动最光荣,三大纪律八项主义里也说第二不拿群众一针线……不然绝对没好下场的。你不听话,到时候给人打死了也是该背时。”我只得言“诺”,挂完电话,一摸,额头上竟是汗。母亲总这么突如其来地给我个吓人的警示,然后再举例论证,如果能调换一下程序,应该会轻松很多。母亲这种推人及己的做法,委实让我惊愕,她虽不知何为刑法,却很能贯彻刑罚的一般预防作用。 想想,人确是生死无定。但死这事是不能细究其因的,好比邻家那死去的孩子,如果当时有一根晾衣杆,那也许他现在依然活得好好的。生命,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它是个大事。不过一想到晾衣杆的微不足道,也不难明白,其实这大事很多时候是可以化小的。只是人总在日积月累的不经意中创造意想不到,然后因这种意想不到以小失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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