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又是寒风乍起时 |
正文 | 南方的四季太不分明,每年似乎都只有夏天和冬天。如今北方已经进入了严冬,但在南方的沿海小城里,我仍然感到气侯有些炎热。这两天,北方一股西伯利亚寒流刮来,气温就骤降了十几度,冬天在不知不觉中来了。几天前,我穿着短袖都还嫌天气热,现在便要马上穿上长袖了,出门时还套上了外衣,一下子还真的让人适应不过来。 在高层的办公楼里上班,寒风初起的时候,门窗自然是紧闭的。即便是这样,风依然不停地拍打着玻璃幕墙,想方设法钻进窗台的缝隙里,不时发出呜呜的厉啸声,它似乎在向蜷缩在温室里的人们抗议示威。风是去无方向的那一种,风速有时候舒缓,有时候猝急,在巷子里,在马路上,在空旷的地方,甚至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之间,狂钻到每一个角落,猛扫着每一个地方,所到之处都是叶飘尘舞、灰飞烟灭。 我下班走出办公大楼,感觉到空气是冷飕飕的,天空中到处迷漫着灰濛濛的雾霭,还不时夹带着小雨。小雨是长长细细的模样,飘落下来的速度飞快,斜着打到脸上,竟会感到隐约有些刺痛。偶尔有一两串钻到脖子里,皮肤受到刺激后猛然收缩,激起身体的一阵阵寒颤。我只好拉起外套拉链,勾着头蜷缩着身子往前走,到了停车场赶紧按下遥控,打开车门钻进了汽车里。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天空显得灰濛混沌,车子只能够缓缓地向前行驶。偏偏这时侯大街上到处都是拥堵的,汽车夹在路中间半天动弹不得,我从挡风玻璃往前面看去,前面排了一长串的汽车,都在路上堵着。在这样阴雨的天气里,回家的路途被无限期拉长了,我只能独自呆在汽车里,听听音乐解闷,感觉百无聊赖。在这黯淡的时节,人生的冬天也猝不及防地来了,就像矗立在自己前方的一座高山,我不断地努力往上面爬,当我筋疲力竭终于快要爬到山顶时,突然发现前方是一处悬崖,万丈深渊,没有了去路,我只好拖着疲惫的双腿,怏怏不快折返而回了。 这个时刻,人的心情是最烦闷的,莫名其妙的狂躁会在心里瞬间油然而生。就像心口的一块大石头,久久压抑在胸中,任凭你如何努力都无法推开,压得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这时我竟萌生出逃避的念头,想像自己光着膀子,光着脚丫,自由自在地狂奔在空旷的荒野,任风声在耳畔飘摇,凭思绪随空气飘散,义无反顾、无拘无束地奔向远方…… 冬天来了,即使是漫长的潜伏,即使是漫长的等待,即使是漫长的伤感,即使是漫长的落寞,我只能在身体的哆嗦中慢慢适应,适应这种别具一格的经历,我只有在呼号的风声中慢慢感悟,感悟这样别有滋味的人生。寒风乍起,无论它是狂野还是凛冽的,无论心情是狂躁还是压抑的,我都要学会去面对它,学会去承受它。即便生活就像一个流氓,在遭遇它的时侯无法逃避,就只能是勇敢面对,也许它恩赐予我的磨砺,会让人生的旅途从此变得有更多的姿彩。 回到家的时,已是华灯初上,家里温暖如春欢声笑语,在家的港湾里,身上的寒气不驱而散,阴霾的心情也一扫而光。这时侯,我不禁想起了英国诗人雪莱的诗句: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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