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2013回家 |
正文 | 回家,扛起重重的行囊出发,走在黎明冷冷清清的大街上,走在深夜熙熙攘攘的火车站,走在遥遥的回家路上。又是一年辛苦的奔波,遥遥的回家路,无法阻挡天南地北游子回家的渴望,渴望家的味道,渴望享受一年难得的温馨的团聚时光。 一年又一年,闯荡一年,把什么带给母亲,操劳一年,把什么带回家庭,奔波一年,把什么带给孩子。母亲在电话上老说我,叫我什么都不要买,说家里年货已经备齐了,吃的用的什么都不缺,回来就好。 其实,我知道,母亲是心疼钱,叫我不要乱花钱。回家带什么礼物也许并不重要,不管是海南的菠萝蜜还是东北的大鱼,不管是冬虫夏草还是蜂蜜钙片,或者一包香烟,抑或一件毛衣,都是平凡人的平凡礼物,但都饱含了一份不平凡的感恩,承载了一份沉甸甸的真情。 父母真正想要的是孩子抽空常回家看看,多陪陪父母,这就够了。其实,在父母心里,孩子回家,就是最好的礼物,也是最大的幸福。 …… 年关将至,农历腊月二十八,全家到乡下祖坟祭祖,顺路回乡下老家收拾些杂物。 父母因外出打工,离开老家整整一年了,我们兄妹几个又不在家长住。老屋的院子里杂草丛生,那围矮矮的篱笆墙已经坍倒、颓废;几间简易的牲畜圈舍在风雨的冲刷中开始坍塌,露出光溜溜的支撑梁和歪歪扭扭的承重墙;西边的一孔窑洞因地基下沉而裂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三孔窑洞一年无人居住了,原本雪白的糊窗纸开始泛黄,鲜红的剪纸窗花已褪色、变白、变暗;门锁上生了厚厚的铁锈,终于开了锁,推门却见絮絮污尘滚落下来,在窗口折射的亮光里飘荡;屋子里满是狼藉,脚地上满是屋顶脱落的泥坯;掌炕上那面熟悉的挂钟不再吱吱跳动了,炕围墙壁上的奖状和旧年画也已开始脱落,有气无力的搭拉着脑袋;高低柜下堆满了老鼠打洞挖出的新土,墙角里布满了厚厚的污尘;相框里的全家福被岁月的尘埃湮没…… 记忆中,那三孔窑洞曾是一个温暖的家:那时,虽然日子有些艰苦,经常会因停电而点上蜡烛,但它却陪伴我走过孤独;乡下老家,黎明的日出和炊烟、黄昏的羊群和村落,还有那条相貌丑陋但却很忠实的大狗,以及连通家家户户的羊肠小路……那里曾留下我儿时快乐幸福的脚步。 而如今,记忆中那个温暖的家,俨然一孔冰冷的寒窑;记忆中那个温暖的家,或将变成永远的记忆;对于记忆中那个温暖的家,我就像一个来往匆匆的过客…… …… 农历正月初五,夜深了,六岁的小侄子从早到晚调皮了一天,累了,安然入睡;年过半百的老母亲从早到晚忙碌了一天,也累了,倚在炕头边,略带倦意;屋外,呼啸的北风打破了夜的深沉,寒风卷起院子里的黄沙,打在窗户上嗖嗖作响,带来更加刺骨的寒冷。 我起身往煤炉里添了些煤核,随后,坐下来,举头闭上双眼,陷入沉思: 今天,母亲又热了昨天的旧饭吃,我劝母亲注意营养和健康,她却不听,反而教导起了我,说苦日子不能忘记,好年份不能造孽,否则会遭报应的。 早些年,家里日子过得吃紧,母亲节衣缩食,一毛钱当两毛用,勒紧腰带过日子,家里的剩饭一点都没有浪费。而今,日子过得好了,母亲却还是省吃省喝,什么好吃的东西都总是提醒我们吃,要不就留着给她那宝贝孙子,而自己却很少吃一口。 母亲在偏远小山村务农、生活、劳累了大半辈子,没见过大世面,那个小山村就是她的整个世界。记忆中,母亲很少给自己买一件像样的衣服或者鞋子,从来没有买过一样化妆品,也不会化妆,甚至在骨子里会把化妆、染发和追求时尚当成是一种不务正业,因为这与她朴素的价值观是背道而驰的。一位农村老太太,在母亲心里,吃饱穿暖就够了,家庭和睦、儿女孝顺就幸福了,而并不会去追求生活的品质,她会觉得这是一种奢侈、浪费,甚至造孽。 母亲没文化,在众人面前说不了话,不会表达自己,很多事、很多苦和累,嘴上并没有说出来,都在心里。年复一年,多少年来,老人家只懂得在庄稼地里默默地劳动和付出.在父母心里,儿女幸福,就是自己的幸福。 春节假期很快结束,我得回单位上班。母亲没上过学,不识字,对于距离的考量缺乏形象的判断,在母亲看来,我工作的地方,就像一个和外国一样遥远的地方。临行前,我刚要走,就看到母亲又背着我悄悄地擦眼泪…… 家,永远让我牵挂和眷恋的地方;家,永远安慰和抚平游子创痛的心伤;家,永远给我最温暖的阳光。每一首想家的诗写在雨后的窗前,每一首多情的歌唱出无尽的思念。 何时再回家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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