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那些年,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 |
正文 | 上大学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总盼望着早点参加工作,早点领工资早点独立过自己的日子。开始工作的时候,总觉得时间不够用,要拼命地去表现自己,让自己发挥到极致,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处于极度疲惫的状态,觉好像永远没有睡够,一到周末,最美的事情就是想睡到什么时候起床就睡到什么时候起床。至而立之年,成家立业养孩子,父母逐渐老去,自己基本没有自己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忙碌奔波于工作和家庭之间,时光便悄悄地消逝了。转眼步入中年,看着孩子一天一天地长大,自己也一天一天地老去,心定了,看淡了,不再追逐名利,不为俗事所扰,心中没有涟漪,更多的只是遵从自己的内心,做一些自己认为对社会有意义的事情。时光渐行渐远,我们也终将老去,很怀念那些年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因此写下这些文字,已算是致我们已经逝去的青春吧。 “斗鸡打跪抓石子” 从小学到初中,我一共上了八年学,小学五年,初中三年,没有上过幼儿园和学前班。我的小学母校是一个村小,离家有四公里多的路程,很破旧,土墙瓦房,纸糊窗户,泥巴地面,操场上有一棵很大的梧桐树和两个破烂的篮球板,操场下面就是农民的稻田。我的初中时代比较幸福,因为中学离家和小学相比,实在是太近了,从家到学校一路小跑不过就十分钟的路程,能够到这么近的学校读书,对我而言本身就是一种奢侈。 无论是小学还是初中,我们玩的游戏最多的就是斗鸡、打跪、抓石子三种游戏,这三件事陪伴着我也陪伴着我们那一代人从孩童走向少年。“斗鸡”是男孩子的专利,就是用手抱住一只脚,另一只脚单脚着地,跳起来用膝盖相互抵、压、冲,看谁的双脚先着地或者倒下,双脚先着地或者倒下的就算输。记得上初中时我们班有一个大个子同学,很高大,他一个人可以斗垮全班的男生,他抱起一只脚站在那儿纹丝不动,任由我们小块头的同学怎么斗都无法将他打倒,后来这个同学当了体育老师。 另外一种游戏叫“打跪”,顾名思义,就是肯定有“跪”的动作在里面。用砖头或者石头做一个站立的目标当靶子,划定一条距离线,然后大家站在距离线外用另外的石头打靶子,谁打倒靶子谁就有权叫参加游戏的任何一个人跪在地上,跪着的人要想起来就要看有没有人来救,如果没有人救那就得跪到整个游戏结束。那时候经常打得一排人跪起,因为参与这种游戏的同学很多。这种游戏老师是不允许的,一般大家都是悄悄地做。 当然,最流行的游戏恐怕要数“抓石子”了,这个游戏不分男女,大家都可以做,有抓四颗的,有抓七颗的,用记数定输赢。其实这个游戏最有吸引力的不是“抓石子”本身,而是如何制作精美的“石子”,最上等的是“仙秀石”,也就是一咱白色透明的石头,这种石头应该是陨石。其次是鹅卵石,一到夏天,大家都会到学校门口的小河中,去寻找细小光滑形状细圆的鹅卵石,用来“抓石子”。最常见的就是用瓦片或者石头制作的“石子”,这种石子大多数都是经过自己手工打磨,所有棱角都被打磨得很平整很光滑,玩这个游戏经常弄得一身灰。 “攻打饭甑山” 八九年,我很幸运地考上了我们县一流全省也相当有名的高中。我的家乡离南中有近七十公里的路程,在上南中之前我从来没有到过县城。说是县城,其实也只是个很小很小的地方,只有两条街都不足两公里。我很幸运,因为一个学校能够考上南中的人为数不多,我也算是这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高中三年,记忆最深的不是学习,也不是高考,而是吃饭。其实那时候南中的学生不多,全校加起来估计也就一千多人,现在南中每年的学生有近8000人。当然在那时,吃饭对我们而言仍然是一件大事情,因为物质很不丰富,我们大多数同学家庭都是农村的,经济条件、物质条件都不宽裕,为了节省开支,每次回家母亲都会为我做一些油辣椒,好点的时候有点肉,或者有几颗花生和炒黄豆,但大多数时候就是一点菜油加辣椒面和盐。当然班上这样的同学有很多,大家都来自农村,甚至还有同学靠吃酱拌油饭维持学业,想想那些日子,我们每个人都过得真不容易。或许也可以算作是我们那一代人所经历的人生历练吧。 学校的生活也不好,没什么油水,大家都觉得不禁饿,吃完饭一会儿又饿了。为了能够吃上油一点饭菜,大家上课的时候都把饭碗带到教室里,放在书桌里面。每天早上和下午最后一节课,大家都很心慌,身在课堂心在食堂,一心就想着怎样才能冲在打饭队伍的最前面。下课铃一响,第一件事情就是玩百米冲刺,目标是食堂。无论是早上还是下午,最后一节课最怕的就是老师拖堂,一旦发生这种情况,教室里会响起非常动听的音乐,那就是敲碗交响曲。当然拖堂的时候少,因为老师也最怕听到那种动听的音乐。后来老师给我们这种为吃饭而奋勇向前的行为命名为“攻打饭甑山”。当然,那时候学校没有餐厅,大家打饭后或回寝室或在操场,如果天气好,大家会坐在操场边的石梯坎上,看谁最先吃完,当时我们班有一个最厉害的同学,每次吃饭都不会超过三分钟,后来大家都觉得他不是吃下去的而是倒下去的。 其实那时候的物价很低,晕菜一份个才五角,素菜一份才三角二角,一个盐菜扣碗才一块钱。但时那时候经济也很困难,我们班大多数同学每个月只有五六十块钱的生活费。今年我去走访一个贫困学生家庭的时候,孩子的母亲说现在孩子每个月只有一百块钱生活费,当然学校会有一些补助,但是现在的一百块钱能做什么呢?其实想想,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是很幸福了。就那样,过完了高中三年的日子。 “煤油炉煮火锅” 我的读书经历简单很顺利,虽然没有考上什么名牌大学。小学五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这正如我自己,崇尚简单,讲究纯粹,不喜欢复杂的人际关系。 大学四年是人生中不可或缺的经历,在那里不仅学了知识,更主要的是造就了自己的个性,些许孤傲、些许清高、些许简单、些许纯粹。喜欢庄子的潇洒自由,相信“晓梦定会见蝴蝶”,喜欢五柳先生的平淡真实,相信“淡然无极众美定会从之”,喜欢老子的孤傲清高,相信“世界本无为而治”。喜欢《诗经》里描绘的窈窕淑女,相信美好的爱情;喜欢屈原的浪漫主义,空怀理想,放逐江南,投江自杀,以死明志…… 大学四年是穷开心的四年,那种开心是发自己内心的开心,当然也曾有过迷茫和彷徨。我上的是中文系,是大班,一个班最多的时候有120个人,九教学楼最大的教室只有90多个座位,每天都会有很多人轮流逃课,当然我肯定是长期逃课的人员之一。回想起来,其实这才是最幸福的事情,因为可以名正言顺地逃课。那时候很穷,每个月只有100多块钱生活费,学校发55块钱的菜票,每个月领菜票的时候就象签字领工作一样,那种心情是很激动的。菜票在师大是流通货币,可以到食堂打饭,可能到小卖部买东西,也可以去小吃店吃小吃。当然最高兴的是一发菜票,贵阳的哥们姐妹们就会请我们去搓一顿改善伙食。说起吃的,那时候师大小饭馆很多,好吃的也不少,记忆最深的是脆皮四季豆和麻辣烫,既廉价又好吃,特别吃麻辣烫喝啤酒,感觉特好。 当然,最有特点的还是在寝室煮火锅。寝室不能用电炉,煤油炉是每间寝室必备的工具,我们寝室最少有四个。一到周末,大家共同出钱,买两斤猪肉,再买一些蔬菜,要么喝啤酒,要么喝白酒,安逸得很,饭一般都是去食堂打,用煤油不好煮饭。那时候煤油炉煮火锅,让一大堆同学吃出来了很深厚的感情,也有很多人吃出了甜蜜的爱情,当然我没有吃出爱情来,至今多少还有些遗憾。那时候我是不会做饭的,我们寝室和一个女生寝室结成了友好寝室,两个寝室的经常在一起吃饭。那几年师大管得不严,男生可随便进出女生寝室,女生也可以随便进出男生寝室。记得弦儿最会做清汤火锅,用新鲜的肥肉熬油,把切好的姜沫、蒜瓣、葱花等放到热油里煎,待香味完全出来后再加入开水,放入盐、味精等佐料,然后把种各样的蔬菜放在一起煮熟,再做一碗蒜泥辣椒水,那味道真的太地道了。这道菜现在我仍然会做,既简单又便宜,关键是好吃。 20多年过去了,煤油炉煮火锅的味道仍然时时萦绕在心里。 (2014年5月于南白小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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