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祖母亲自种下了一棵枣树苗儿 |
正文 | ![]() 夜色中,零星淡淡的灯光投下 斑驳的树影,幽然的曲儿掀开了窗帘飘了进来,寒冷的风伴着一股梅的清香直沁心脾。 我立起了身子,凝视着窗外,一缕无名的惆怅油然而生,思乡之情绵绵地撒在了窗外。 小山村的早晨传来几声好听的鸟鸣,这时的梅花开着,既凝着寒的余茬,亦透着一股春的信息。 记得,那年六岁,一次放学回来, 先生牵着我来到祖母面前:“这孩子字写的好,也一定会读书,将来会有出息的!” 祖母微笑着,那布满皱纹的脸舒展开了:“是吗?” 祖母一把将我楼在怀里。 …… 祖母把一颗小枣树苖给我看,说:“多好的苗子,我们把它栽在门前的梅树旁。” 祖母似乎想起什么,久久地凝视着快要枯老的梅树,脸上也渐渐地流露出一丝微笑。 “希望小枣树将来开很多的花,结很多的果子。” …… 窗外寒气袭来,顿时感到周身的寒彻,我披了件外衣走了出去。 那时,学校里一年一度的小秋收又来了。一大早,祖母就带着我进山采橡子。 山路弯弯曲曲,溪水迂迂回回 ,连天的雨水,溢满了沟沟壑壑,通向山谷的石桥一端,坍塌在水中。祖母迈着 “小脚”,拄着木杖,晃晃悠悠地踏进了溪水中,水没了祖母的膝盖,湍急的水流在祖母的双脚卷起白白的水花。水哗哗的冲刷着,没有半点的怜悯,我紧随着祖母一步步向石桥上挪移。 涉过了桥上的溪水,踏上了桥的另一端。这一端经过山水长时间的浸润,已长出一层薄薄的青苔,这比水中的行走更为艰难了。 我脚下一滑,跌坐在石桥的边上,看着桥下的湍流吓得大声惊叫,这时祖母一把址住了我的衣服。“卟嗵” ,祖母也重重地摔在了石桥上。此刻,我听见了祖母在低沉地呻吟声…… 庆幸没有被水流冲没,我与祖母来到了满是清新的深谷。 祖母步屐蹒跚地走到一颗大的苦株树下,举起颤动握砍刀的手,艰难地把树砍倒。祖母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脸上绽开了欣慰的笑容:“累不累!” “不累,妈妈(即祖母,方言)把刀给我!” 我拿着比我手臂差不多长的柴刀,挺着小肚子,朝一枝杈砍去。柴刀只顺着树皮猛地一挑,砍在了祖母的脚上,一股殷红的鲜血直淌了下来。 “哇……” 我吓得大哭起来,泪水立刻蒙住了我的双眼。“别哭孩子,快采一把( )树叶子嚼烂了。” 苦涩的叶子嚼在了口中,泪水渗进了药汁里。祖母咬着呀撕开一块里衬子,扎好了伤口,一把将我搂在了怀里:“不哭,孩子,不哭,孩子。” 我抽泣着,闻听着祖母的嗯嗯声和带着对祖母的一颗愧疚的心安然地睡在了祖母的怀抱里。 祖母辞世的那一天对我说:“还记得门前的老梅树吗?它枯委了。”我知道祖母在想什么,想表达什么。我突然发现,祖母是那么的瘦,瘦得只剩下皮和骨了。此刻才感觉到了祖母将要离我而去,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起来。 祖母在我的痛哭声中走了,走时还有一滴混浊的泪花。 祖母 辞世已三十余载。回乡已不见门前的梅树,我心中感到无限的惆怅和悲凉,然而值得快慰的是:祖母亲手载下的枣树已长成大树,届时开满小花,结下累累果实。 晓来细雨绵绵,弥江泛起一缕缕轻烟。祖母刚毅慈爱的容颜,时时在那孤灯独影里,在那云根细雾中。我的思念总是随着悠悠的江水,绕着轻纱般的雾,在飘,在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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