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南方的雨 |
正文 | 我知道我不是要说雨。尽管南方的天气,飘着没完没了的雨丝。 他在屋里坐着,雨水就来了。一点一滴落下,弄湿他门前那块空地。他坐在屋里,悠闲心静的时候,煮一壶茶,随意放着戏曲或流行音乐,翻几页某个作家的小说,消耗着整个上午,或下午。可是雨一直下,一直下。当他以为乌云已经走远,刚走出几步路,清凉的雨点又砸到了头顶。 雨下得让人躁动,让门前新发的那树青嫩青嫩的枝叶,遮挡不住拥抱阳光的心情。我走在雨中,或者坐在屋里,雨声都在耳朵里。 于是,躁动的时候,他就开始坐不住了。他站起来,扔下书,在屋里踱来踱去,来回切换音乐。新建文档,安静地躺在那里,他写了一半的故事,另一半还锁在他心里。 三月的雨,永远夹着提不起言不尽的愁丝。它不像夏天的雨猛烈干脆,也不像秋天的雨沉重冰冷,更没有冬雨的萧条清寂。早春的雨,尤其是南方早春的雨,它和长堤杨柳,和青瓦白墙,和杏花窄巷,和青石小道,有一样的干净悠远的灵魂。 它缠绵,它冷冽,它轻盈,它飘飘渺渺。它落在我眼前,美丽得不像一场雨。 黄昏,我打着伞,他在雨中行走。我把雨伞遮过他头顶,散乱地聊几句,送他去面馆吃面。 在江南时,那时候还很闲暇。下雨时,我喜欢一个人到长亭里坐着。雨点落下来,碧绿的河水荡开一圈圈涟漪,就像盛开的朵朵花瓣,一直开到视野的尽头。两岸的垂柳和古色古香的小楼,在小雨中安静站着。那一刻,我觉得语言是那么多余的东西,它既表达不了我的心境,又不能将我看到的景色描述出来。甚至,很多时候,语言是那么吵闹。 这是我在南方的第五个年头。我爱过城市里潮湿温柔的空气,清晨醒来眺望远方,也曾被悠然的蓝天白云感动得说不出话。爬过的一座座山,游荡过的一条条古街古镇,有我熟知的味道。然后,顺理成章的,在南方的土地上,我爱过一个东北的男子。再然后,杳无音信。 现在。很久很久之后的现在,内心已然一派晴空。看书,听音乐,旅行,码字,做瑜伽,我成为那个自己最爱的人。 应该是在郑州呆过大半年之后,我讨厌面食的习惯,就彻底扭转了。每天中午,我去一家面馆,固定的要一碗刀削面。以至于,每次去面馆,不用说话,老板已经知道了。 有一次,来早了,锅灶还没起。 他说:“你等的话还要等半个小时呢,我做好给你送过去吧,你在***上班?” 我惊讶于他竟然熟知我的工作地址,因为搬到这里之后,我从没在网上订过午饭。 工作、生活,日复一日,安静地生活。这样的安稳,美好而让人厌倦。直到现在,当我朝九晚六坐在办公室办公,我都不能相信,那个一刻也不能安稳的疯丫头,怎么可能那么老实。 生活就是这样。尽管有时候,我们疯狂起来像个孩子,最终,还是要回归平淡琐碎的状态。所有的风雨起落,曾追寻的爱情,单相思的人,未及表白的情感,最终都妥协于生活。 所以,下雨时,我站在屋檐下望一望,雨点儿,你可以捎来远方的消息吗。 也许,他的屋前也飘着雨,他坐在电脑旁,把剩下的故事掏出。无人为他续茶,无人给他关掉音乐,顺便问他:黄昏了,你想吃什么? 我洗净双耳,蜗居一隅,听着一场南方的雨。此刻,他那里的雨声,除了满地寂寞,还有一场空相思。 原来我也是一个虚伪的人,借一场雨,藏了一个人。 南方的雨,你来得多么巧,刚好所有的寂寞都在。 文/夕醉浅梦 笔于:2016.3.12 首发于微信公众号:搜索“夕醉浅梦”即可关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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