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那份浓浓的洋芋花般的亲情 |
正文 | 我的家乡在皇城,是个牧区,那儿的人们着重以放牧为生。家家户户只有一方小的不能再小的洋芋地种洋芋,对洋芋我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记得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家中的经济状况非常差——全家六口人的生活全靠父亲不上百元的工资支撑。所以,洋芋成了家里每顿饭必不可少的菜肴。为了让我们家的洋芋长的更大更好些,在食堂工作的父亲一有空闲就往洋芋地跑,拔草、施肥、浇水,把那份洋芋地象心爱的小孩一样宠着、惯着……秋收季节就数我家的洋芋个儿最大,面气最好。不论煮着吃、烤着吃、烧着吃、蒸着吃、炸着吃都让人吃的舒服、吃得舒心,吃的心里暖呼呼、热腾腾。我家的洋芋和别人家的一样是放在地窖里的,一年都不会坏,也不长芽子,饭里面一年四季都有洋芋。 后来,我随大哥大嫂离开父母到漳县生活,哥嫂生活在县城,家里没地,洋芋是买着吃的,虽然餐桌上从没断过洋芋但我还是时不时的想起故乡老父亲那块绿油油的洋芋地,那各式各样的散发着浓浓香味的洋芋花和母亲那一大锅冒着热气、喷着香味憋得象花似的煮洋芋。有时候我自己也纳闷,从小到大都吃洋芋,怎么就吃不烦呢?并且越吃越爱吃。喜爱洋芋就像喜爱心中一种不能割舍的情愫;离家在外时间长了,心里面放不下的总是家乡那缺了牙、裂着嘴笑的老父老母亲和老父老母端上饭桌的香喷喷的洋芋。 二十四岁那年,我结婚了。也许是宿命里的安排吧丈夫跟我一样也喜欢吃洋芋,而且饭里一旦少了洋芋就会感到不带劲。婆婆家住在乡村一个小山头上,屋后那片被公公饲弄的油光闪烁的洋芋地总是让我想起故乡那勤劳朴实的老父、老母亲。每次回婆家我都会在洋芋地里走一走,看一看。 八十好几的爷爷奶奶,听到我们回家的消息,总会拄着拐杖,咧呵着缺了许多牙的口乐颠颠的来看我们,我们可爱的儿子呢口里叫唤着“太爷,太太”总会一头扑在二老面前拉起他们的手绘声绘色的给他们讲起城里面的新鲜事。小嘴里还会习惯性的嚷嚷着向奶奶要洋芋吃。 每次回到家,婆婆公公总会拿出庄户人家最好的东西招待我们,生怕一不小心让儿子、媳妇还有亲爱的小孙孙饿着、冷着。我们呢,回到家啥事也不必做,只是享受着团聚的快乐。婆婆知道我爱吃煮的洋芋,茶余饭后总会变戏法似的端上一大盆冒着热气的煮洋芋,一家人围在小炕桌前有说有笑的吃着洋芋,心里面那个美啊就别提了。那时,我会从内心深处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是啊,上有爸爸妈妈爱着、下有丈夫宠着、婆婆公公捧着,哥哥嫂嫂挂着……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种亲情更珍贵的? 婆婆公公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特别是婆婆自小父母双亡全靠舅舅、舅妈拉扯长大,吃尽了苦头。后来成了家,有了孩子,日子越过越顺当,婆婆的脸上才有了舒心的笑容。 公公很健谈,他说在生活最困难的那段日子粮食特别少还是洋芋救了全家的命,这位坚强的农家汉子,在家庭最困难的时候硬是供自己的孩子上了大学,如今孩子们都有了自己的归宿,手头也宽松了许多,老人家心里似渗了蜜,动不动还会吼上一嗓子不成调的秦腔。还不是说,年青时的他还颇具音乐天赋呢!只是那个年代,生活太苦了点,没完成学业。对于亲爱的婆婆公公我衷心爱戴,细心呵护,就如老人家对我一样充满了温情,有时我想自己应该感谢生活,感谢生活赐给了我一个好丈夫,好儿子以及待我如亲生女儿般的好婆家。对婆家的牵挂犹如我对生身父母的牵挂始终浓浓的、密密的。 在婆家一般呆两三天就该回单位上班了,回时婆婆公公总不忘下到窖里为我们拣出一袋又大又圆的洋芋让我们捎回城去吃。 走上那条小路再回首,见爷爷奶奶的身影在村头静静的贮立着,直到坐上班车,两个黑黑的身影还在那里。每当那时,我的耳边总会想起奶奶的那几句念叨:来的时候心里面高兴,走的时候心里面就不高兴了。几乎每次返回老人总会念叨这句话。说时,那浑浊的眼里装满了泪花与不忍。看着那静静守望的身影我的心里也总是酸酸的,沉沉的,但那时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祝福老人家健康长寿! 家,是人生旅途中最温暖的港湾。喜欢回家,喜欢家人那份浓浓的洋芋花般香醇的亲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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