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奶香溢心河 |
正文 | 柳树终究兴高采烈地抽芽了,嫩绿的叶尖上夹着一条鹅黄色的细线,光滑,柔弱,惹人怜爱,柳树 错落地穿插在田间的地垄上,被西沉的夕阳将棕黑色的影子扯得好长好长,上方的斜阳泛着鸡血石一般闪亮的红色,云层间的交错如鳞浪层层叠叠,那就是我的心河。 自那时起,就从未遇到过如此绚丽的夕阳了。可那时飘溢的奶香哪儿去了?时而响起的奶牛的叫声哪儿去了?柳笛含在口中的丝丝酸涩哪儿去了? 一群孩子踮着脚尖儿趴在养牛场的墙头上,露出一排圆圆的脑袋,张望着院中摇打着尾巴驱赶苍蝇的极惬意的奶牛。奶牛半睁着双眼,边散步边偷偷瞥着一旁的孩子们,双腿每次抬起也只是抬高几十公分而已,慵懒地消磨时光。孩子们想偷溜进去,可向左望去,养牛场的老人在一旁整理着丝瓜架,就又不敢进去。老人整日没有笑容,胡子拉碴的脸足够让孩子们望而生畏,我便是众多孩子中的一个,每天只见他举着扒地的小锄头忙碌在田间与养牛场两点一线之间,与那些满脸堆笑的慈祥老人相比相差甚远。 每日清晨五点钟,便是让孩子们最激动的时刻,老人提着装满鲜奶的木桶叫卖,木桶颤颤巍巍,牛奶险些洒落,激得奶香从桶上的自然纹路中被挤出一般,在四月的村庄中与叶香惨杂在一起发酵,生成快乐的酸味儿。 去年,养牛场的老人突然不再来了,听人说得了病,下不得床,被儿女接回家去了,从此这个安谧的村庄的清晨便没了沙哑的叫卖声与透着吹来欢乐的奶香。老人属牛,养了一辈子牛,更有着牛一样的坚韧性格。我想,即使卧床也必定怀念着那时的时光吧,就像我现在所怀念的一样。 夕阳还是落了,散了,尽管有多舍不得,云海也被银河所替代,这银河便是我的心河,那时的奶香仿佛悄然飘来,原来那种酸酸的香气早已经在心里了,它卷着柳芽溢满了我的心河,荡起一层幸福的涟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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