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唉,放羊走 |
正文 | 原来农村离学校十里之内的山村的孩子都是跑着念书,也就是通家生,由于路途较远早晚来回都是小跑,故叫跑着念书。可现在真好,国家对西部住宿生每人有了六百多元的补助。好多奶奶辈份的担当给孩子做饭的任务。把孩子打发到学校,她们就手里做着针线活,三五成群地坐在巷道墙阴凉下谈闲。 我一有空闲就听她们那无关紧要的话题。有一位老奶奶,已经七十岁了,瘦小,健康,脸上也有了农村妇女应该有的皱纹,可头发乌黑发亮。 “你头发是染黑的?”我问。 “鬼才染呢!也不知道这头发一根没白。也许是心叫狗吃了。”她一本正经地回答。 “我年龄很小就出嫁了,那年才十五岁。嫁到婆家,婆婆不好,丈夫向着他死妈,都不把我当人看,不顺心就把我捶一顿。”她滔滔不绝地说。 “记得一次,我喝凉水,碗滑,不小心掉到地上,碎成几块。那死老婆子没命地骂,混头儿子脚踢手抛地一顿乱打。我放声痛哭,可哭了好长时间没人过问。我擦干眼泪,唉,放羊走。” “那你前几天不是还惦记老头有病,叫他来也歇缓歇缓?”我打断她的话。 “你晓不得,从老婆子死后,那死怂对我问寒问暖了,好得多了!” 在农村,她们那一代,多少女孩很小由父母做主,在三媒六证理直气壮的庄严下,不由自主地嫁到婆家,有的见过一眼,有些甚至一眼都没有见过,在一起扫洒劳作生娃过日子。滚爬摔打,安然顺命,难有眉来眼去的爱情。但不管怎样,他们都只有吊死在一棵树上的不二之心;慢慢的也有了日日心头放不下的牵挂,自有相互扶持的恩义;也有相互尽忠尽孝、尽职尽责的义务和决心。不像城里自由恋爱,随意分手。 “唉,放羊走!” 这就是值得尊敬的乡下老一代人的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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