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家乡野味 |
正文 | 柳枝又吐出了嫩芽,整日生活在无形围墙里的我只有看到柳枝泛青才能感觉到春天来了。柳芽应该不是报春的使者,在它还未露尖尖角时,地里已经有成熟的果实等待踏青的人们挖掘。朋友,你猜到它是什么了吗? 家乡有句俗语:二月半,挑小蒜。二月是指农历的二月,春风还没来得及裁出细叶,小蒜苗已经风姿绰约地摇曳在田野里,细细的,绿绿的,拿小铲轻轻地挖下去,一个蒜头就连根拔起。踏青的人们不会贪心,挖一把,尝个鲜,乡亲们通常不叫“挖”,叫“挑”,足见动作之秀气优美,不似那种抡镢头扛板锹的粗犷。挑回来,细细的剥开,白嫩嫩的蒜仁,淡淡的蒜香,还是纯天然野生,大蒜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媲美的。小蒜可以当作料,也可做调味品,还可以用来做馅儿,包小蒜饺子或包子,一年也只能吃上这一顿,过了这个季节,你有再多的钱也买不到,吃着小蒜馅的饺子和包子,回味着沐在春风里挑小蒜的情景,自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提起小蒜,家乡还有一种野生调味品------麻麻花,麻麻花真的是花,小小的淡紫粉色,盛夏季节开在那些贫瘠得不能长庄稼的地方,很不起眼,得用心去找,去摘,回到家里,阴干,在贫穷的年代,夏天晾干的麻麻花要慢慢享用大半年,等到来年地里长起不花钱的羊角葱,麻麻花才能被替代。那时的麻麻花也没尝出特别的味道,只是做菜时油开了总得有点炝锅的东西,葱靠队里分,再后来得买,远不象麻麻花经济。改革的春分吹遍神州大地后,人们过上了丰衣足食的日子,麻麻花渐渐被遗忘。一次带女儿去饭店,主食是豆面抿面,上面漂着星星点点的麻麻花,女儿瞅着碗,不下筷,以为落了什么不洁了东西,我告诉她那是麻麻花,小时候在老家每年都会去采摘,女儿半信半疑地拿起小勺尝了尝,连声道香,以后再去吃抿面,女儿总是抢着问服务员加不加麻麻花,如果说没有,女儿则一脸失落。既然女儿这么喜欢,采是不方便,买总可以吧,野花能值几个钱?等到集市上一问,才知野花今非夕比,价格不菲,不菲到让我心疼让我认为它不值,三番五次看过后才知道昔日的野花今日成了送礼佳品,吃惯大鱼大肉的有钱人如今很喜欢加了麻麻花的清汤面,炒得麻麻花身价翻着跟头往上涨,女儿一不留神又赶了一把时髦,我只好为她的时髦买单。更让我吃惊的是大导演张继忠,他在李咏的人物专访节目里特意提起麻麻花,李咏一字一顿地说麻麻花时,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后来从节目里知道张导演曾在我的家乡插队多年,入乡随俗早已习惯了当地的风土人情,尽管现在功成名就,第二故乡的家乡饭他还常常思念。我不禁想,家乡那些热衷艺术的俊男靓女们,是否采一束家乡的麻麻花也能攀上张导演得点儿真传? 家乡还有一种野菜也深得人们喜爱,玉米出苗的时节,这种野菜就蓬勃而出,遍布田间地头,不同的是,这种野菜在贫困时期成了救命的食粮,就是开革发放时期,听邻居说她在山区的老家,人们依然要挖回大量的野菜,腌几缸过冬。这种野菜就是苦菜,苦菜分两种,叶成锯齿形的味苦,叫苦苣,还有一种叶边平滑,是甜苣,苦味稍淡一点。人们挖来野菜,摘洗干净,在开水里淖过,投凉,沥去水份,做凉拌菜,也可以做馅蒸燕麦面的饺子,家乡的吃法很多,名称也很多。最主要的是这种野菜如今也登堂入席成了饭店餐桌上的佳肴,据说是科学研究发现它有抗癌防癌的功效,因此人们大吃特吃,再加上农民喷洒除草剂等,以致于野菜成洛阳纸贵之势。那就自己去挖吧?在邻居的怂恿下,我有过挖野菜的经历。太阳未出我们就开车来到田野,一头扎到地里,一手拿袋,一手拿铲,两个小时过去,由最初的兴奋到最后的疲惫,手上沾满由绿变黑的汁液,邻居小姑娘口渴难忍,竟然不顾我竭力反对,坚持要喝用来浇地的水,又坚持了一个小时,我们开车返回,第二天,小姑娘诉苦,说手破了,穿牛仔裤去地里,腿也磨破了,现在想想,野菜卖的也不能算贵,单这份辛苦也值不少钱啊。如果想吃,就去买吧;如果想玩,就去挖吧。 春天来了,第一道野味等你品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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