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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一冬,如此仰望而过
正文

一冬,都在仰望之中仰望

许久许久之前,她便仰望春天。

终有一团春色浸在蓝天之上,透过窗帷——

阳光魅惑地打在对面墙壁上。辉光,温温馨馨地折射而来,透过玻璃漫进租屋。

屋里,所有能染的零碎,都披上一层遥远而微微的黄,嫩得温馨浪漫。一些暗影,或缩或放,或深或浅地涂在墙壁上,融以惬意,氤氲,馨香,似乎一池莲藕的清,又似乎,满河堤微黄的兰花花遂意而来,泛着恣肆的宁静。

那些自制的泡沫鞋柜,衣柜,饭桌,以及坚实的木床,床上的睡物,都笼着一层薄薄的粉黄。微微耀眼,又微微含蓄地斑白。

至此,她便不忍走动,深怕一动,会伤及太阳的元气。她说,西域的冬日是脆弱的,就像冬季的自己,肌肤,心灵,都脆弱得一触即破。

下午,从背面斜斜地漏出来一点白色余光,搭于租屋一面开阔的白墙之上,矮小,聚集,像一把宝剑般壁立于中央,直指白色楼顶,似,要洞穿什么。又似,要获取什么。

她,呆看。有时,又想从墙上抽出这把刀背有些弧度的剑,又有些不忍在这把的宝剑之灿烂的宝剑之上烙满遐思。

她,一直都在躲避,不思进取,不喜张扬,不喜在光辉到来之时流连,往返。她说,那样,不自在,不逍遥。

曾有人要她将自己铺设在时代的轨迹之上,随着时代行走。那样,才名垂千史,才能留下菡萏馨香,才能落满路途,给自己增添光辉。她说,她不想,不想声望,不想被拥戴成王,她说,这个时代的荣誉或者名声,都与她无关。她,只喜随意,散漫,至于逐名逐利,均不是她所仰望,她又说,不想坠入时代的光圈,不想跌进时代的陷阱。

若,那般,便有些太刻意,太刻意,会让人感觉窒息,或者无助。这便是她:一个只喜远离烟火的衔着冷玉度日月的女子。

二,

房墙,人性

她,喜,着一件单衣,披一肩长发,再端一把椅子,挡在壁上那把日光落下的宝剑之前,慵懒地靠着椅背,或写字,或读书。

写一些关于生活的纪实,关于人生的感悟,或写今冬的落雪,落雪覆盖下的遗憾,以及关于一场遗憾之后的林立。

书,或来自书店,或来自网络。那些老旧老旧的略带一些色彩的东方或西方的精髓,她喜。尤喜一种经典得能让时光哭泣或踊跃的文字。

她说,读这样的文字才能起涟漪,才能让生命踊跃。才让人有滋有味地活着,才能得出人生如烟,袅袅娜娜,曲曲折折,且沆沆砀砀,又微微弱弱的真理。

倘若倦怠袭至,便起立,将目光望至对面两幢楼房。正前方是古黄色外墙,斜倚着另一座灰色墙壁。那些黄色,或者灰色的随着时光变化而斑驳淋漓的墙壁,予她一些启示,她便站立不动,定定地,似乎要穿透房墙上的乳胶,看出覆盖下的凌乱的或者规整的布置。

她说,有穿透力,方能穿透时光,穿透时光留下的遗物。就像穿透人性一样地穿透人性,穿透人性所行走的路途,以及,一些路途之上,落满的斑斑血迹。

其实,她惧怕人性,尤惧剥开人性的肌肤深入骨髓之后那股腥香之味。那些斑斓的撕裂的人性,有的像洒在湖面上的金光,熠熠生辉;有的又像跌落在淤泥之中腐烂的躯体,有一种蚀骨的腥香滋味。

她似乎看到人性的眼睛永远都无法瞑目,永远都在张着一条通风的大口袋。她不知,这是黑洞还是白洞,不知,这些所谓被叫作人性的特质,是否在转换成为另一种特质。

其实,她寒颤颤的。人性到底是先有善还是先有不善,到底是先有无私,还是先有有私,到底是先有知足,还是先有贪恋。这些,她均不知。

不知,人,到底从何而来,往何而去。是释迦有理,还是老聃有理,是孔子有理,还是黑格尔有理。

她只知,人性是变异的,随着光阴拉长,人性也在拉长,在拉长之中,无法拒绝粗细,优劣诞生。而变异本身,会诞生一些人性之外的物质,比如老虎,狼,豹子,这些啮齿类动物的特质,可能会移植于人的身体之内使人的思想长出犄角,或长出像九头怪兽一样的脑袋。那些粗鄙,丑陋,邪恶,腐败,或许,正是时光打在人性之中的烙印,就像市面上,猪肉盖上蓝色印记,以此为证,而已。

人性,实在太浩瀚,太苍茫。那些最原始,最纯净,最单一的人之本,已经随着光阴的拉长背离而去,益发变得诡异莫测,倘要硬加与人,那只是因为人之手脚,脸谱,还带着人之特性,而已。

道家,儒家,墨家,西方的唯心,唯物论者,都将人性摆在桌面之上,各说其辞,却也只是各执己见,无法得出一个能有效阐释人性的真理。

三,

远处,雪在,心就在

罢了吧,既然得不出结论,又何须结论?

她只好将目光调至远处。

倘若要再远一点儿,就能投向侧面铺满白意的山。稍有遮拦,便又会于窗前的另一个角度,挪动一下椅子,长久地将视线流于其上。

一片白色,不茫然,不懵懂,清晰。阳光打在雪地上,粉白粉白的,一些沾了雪子的树,也不摇曳,只是静。看得见白桦树细嫩的灰白色肌肤,笔直的树梢,不怕天,不怕地的样子。而榆钱树,想象一下,唯有那些皲裂的树皮,似乎在雪中喊疼,参差的树丫,凌乱地驮着雪,聚拢,或分散,都是一种姿态。

这些,她不细想。她要细细思考的是,这些雪,无论现在多么洁白,多么晶莹,又多么致密地结合在一起,铺成一大片一大片,将那些不同的颜色覆盖,颠覆,想还原一个纯色的世界出来。这些,或许,便是下雪的本意。

她说,她不相信永恒,没有恒久不变的物质。

西域的太阳,总有发热的时候,那时,这雪,无论覆盖有多深,多厚,多么顽固,都会在日光的融化之下,离散开去,互相剥离,互相遣送,再互相忘却。

道家说,有生就有死,有聚就有散,《易经》说,万事万物都在变,变,才正常。于此,注定这些皎洁,这些相聚终究是要变成另一种姿态散去,散得无法互相寻找,连踪影都无法寻觅得到。

聚集,是一种幸福,散去呢?散去,或许也是一种幸福吧?互相不缠绕,不牵制,不互相猜忌,互相诋毁。

四,

让笑,随着风生水起

她,动了一下身子,笑一笑,有些得意,又有些失落。于雪山之处观雪山,这是她最惬意的享受。

留下,是为感受一冬之洁白,一冬之严寒,以及,检验自己之于冷意,,之于凉的承受之力。

没有遗憾,她说。观了一世的厚厚的洁白,持久的洁白,一场又一场的欢欣,一场又一场的快感。

她忘不了,那些下雪的日子,有怎样一种悸动。

一种少年之时过年的快意,均是在一场或厚或薄的雪落之时来到。每只如此,就像讨了拜拜钱,穿了新衣衣,又像是有人送了新物件,新玩具。

如此地,每一个日子都有欢呼。或,在雪地上感受雪的冷,感受一个严冬的炎凉。或,在租屋里躲着时光的推搡,静观雪起,雪落。

一直,都这么享受。在租屋里感受雪的灵气,似乎,浑身都结满了冰,又似乎,浑身都披满了霜。

以仰望的姿态走过

她,一个冬季,都以仰望的姿态,与这西域之雪共缠绵,又共挥霍。

她把所有时光,关在租屋里,一天一天地用仰望的姿势仰望严寒和春意。从东方升起的朝阳,从西方坠下的落日,她,都以仰望的姿态迎来送往。她,像是在仰望之中诞生,又像是在仰望之中离去。

那些斑斓的朝阳或晚霞,洁白的雪子,晶莹的冰凌,垂垂的暮霭,浑圆的月色,都已经在仰望之中走过。这个冬季,他们都陪着她一起挥霍时光,这些光阴留下的痕迹,她说,很旖旎,很馨香。

如此,那些,被她挥霍掉的时日,一直在怂恿她留下来继续挥霍,如此,便可,继续斑斓,葳蕤,缠绵。缠绵是缠绵,卧在雪上,将身子与雪融融恰恰地合为一体,积雪皑皑,人也皑皑。分不出人是雪,还是雪是人,这样,才曼妙,才涟漪。

她说,不怕融化,能在一片雪地之上,与之共缠绵,一定很惬意,很磅礴,即使,在无法寻找的寻找之中别去,也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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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4 9:07: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