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见鬼之一 王军上 |
正文 | 王军性格憨厚甚至有些木讷,但是在那个特定的年代憨厚是人人待见的。所以王军娶到一个非常漂亮的老婆。20岁的王军心满意足的快乐着,生活着。转年老婆又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从此,王军总咧着一张嘴出出进进。眼角眉梢的笑意与裂开的嘴巴奇异的组成一个可笑的圆形。王军无比快乐着。 30岁的王军还是老样子,少言寡语但却依旧快乐。可是就在那年的冬天。王军犯了愁,他的老婆翠云被迫接了一堂神儿(东北二人转中有跳大神的,所谓的跳神就像以前的巫师一样。据说是有神灵的降身,可以祛病除灾)。从此王军家的门前停着各式的车辆。来来往往着各样的男人,女人,老人甚或还有孩子。王军起始是怀疑他的老婆是否可以医治这些人的病患,可是过了些时日,这些人不但没有来找麻烦还大包小包的提来很多礼品。王军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可是另一种担心有涌上心头,他的老婆太漂亮了。 王军忐忐忑忑的生活着,40岁的他就已经满面的沧桑和半头的华发。十年来王军更加的沉默。老婆在十年后的今天虽然是风韵尤存。可是也经不起岁月的洗礼,人也苍老了很多。王军担忧的事情始终也没有发生。王军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这天暗藏着喜悦怀揣着一瓶老酒又去山里挖药材去了。 说是山其实不是山,是一片草原,这里是习惯的叫山里。也许这里是没有真正的大山的原因吧! 王军哼着小曲,脚步似乎也轻松很多。弯腰,站起,站起,弯腰。用手中的药锄挖着比较昂贵的药材。“今天的点真好(幸运)”王军心里默念着。用了平常一半的时间就已经挖了满药篓的药材。王军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人也有点疲倦了,找了一个土包斜倚在那里。从怀里拿出那个扁平的酒瓶,打开盖子对着嘴轻轻的啧(喝)了一口。抹了抹嘴巴看着眼前这片广阔的草原。满眼的绿色接壤着远处的天空,天空飘着几多白云,淡淡的一抹把枯燥的蔚蓝色天空勾勒成一副曼妙的画卷。半天空中不时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草丛间不时的跳跃出一只兔子或着其他的小动物。绿色中夹杂着五颜六色的鲜花。仿佛所有的美丽都已在这里得到诠释。 王军慢慢的饮着酒,陶然的望着眼前的风景。他的心里在纳闷;“为什么以前没有看见这么美丽的风景呢?”突然,从他的身后传来一声撕裂般的叫声。王军心里一惊猛地转身。一只全身黑色的怪鸟正在他斜倚的土堆上面嘎嘎的怪叫。这鸟全身乌黑,却并不是乌鸦。就连王军这个无比熟悉鸟的人也叫不出它的名字。这只鸟一见王军回过身来,陡的张开翅膀,噗的一声飞了出去。一股尘土随着怪鸟鼓起的气流扑了王军满脸。王军窘迫的站起身,重重的啐了一口,用手擦擦脸,原本没有消净汗水的脸上又已经是黏糊糊的一片。心脏也跟着突突的跳动。稳了稳心神,拿过随身带着的毛巾擦擦脸,弯腰背起药篓一步一惊的回到了家里... 夏日的白昼是漫长的,但是夜总会来。晚饭过后,左右的邻居坐在一起嘻哈了一阵就各种回家睡觉。王军也不例外。躺在床上辗转难以入睡,一闭上眼就会出现白天那一幕。身边的老婆早已经睡去,轻轻的打着鼾声。唉!王军缓缓的叹了口气,原来失眠的感觉真的是这样的难过啊。夜已经很深,王军才朦朦胧胧的睡去。朦胧中就听有人轻轻的推开门,轻轻的走到床前。王军睁开眼,借着夜色模糊的看见那是一个女人,是一个年轻且妩媚的女人。这个女人伸手拦住王军想要说话的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王军就真的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全身也僵硬的仿佛没有了知觉。任凭这个女人的手在他的面颊上轻轻的抚弄。时间过了好久,王军的老婆在睡梦中翻了个身。进来的女人一惊,陡的收回了手,转身就走。王军身子一软“啊”的一声脱口而出。老婆黑暗中问:“怎么了?老公?”伸手打开灯,刺目的灯光把屋内照的雪亮。只见丈夫满头大汗的躺在那里。“你怎么了?出这么多的汗。”王军茫然的向门的方向看了一眼,门依旧关的死死地,并没有打开过的痕迹。“哦!!”长长的出了口气。原来是做了个噩梦。“这么大的人了还做这样的梦,呵呵,怎么好意思和老婆说啊!还是不说了,说了这婆娘一定会笑话的。”王军心里想着随口说:“没事,我梦到我妈了,她把我扔到野外不管我了...呵呵。”老婆咯咯的一笑;“你妈来看你来了吧!明天想着点给你妈烧点纸吧!别这样折腾了。看看,都几点了,天都要亮了,睡吧!”说着闭上灯,躺回床上。 翌日清晨。王军早早的起床买来一捆子烧纸,来到十字路口虔诚的默念着。声音小的即使把耳朵附在他的嘴边恐怕也听不出说的是什么! 烧过纸,吃过早饭,提着药锄,药篓继续每天的工作。转来转去,又转到了那个土堆跟前。王军茫然了,怎么又转到这了呢?眼前的景象和昨天无差分毫,草是绿的天是蓝的。只是少了昨天那只黑色的怪鸟! 王军放下手中的采药锄,静静的坐在那里。仿佛是等待着某个人出现一样。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天刮起了一阵风,风席卷着漫天的乌云。雷声轰轰的震响起来。“要下雨了吧!”王军想着慌忙站起身。“这里没有避雨的地方还是早点回家吧!”斜背着药篓,拿起药锄慌忙的向家的方向急走。本来没有几步路的路程今天变得十分遥远。雨已经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还好是三伏季节,天气炎热,就是被雨淋湿了也无关紧要,自己本身是乡下人,没有那么娇贵。淋点雨也不会生病的!可是被雨淋的滋味说什么也是不好受的! 王军一步一滑的向前走着。“咦!”王军惊诧出声,“前面什么时候建起来的房子呢?我怎么不知道!”房子盖的并不华美,占地面积也不大,只是说不出的精致。“管他呢,爱谁谁,先进去避会雨再说!”心里想着已走近房屋前。还没等敲门,门就已经被打开,从里边转出来一个女人。王军惊诧的张大了嘴巴。这个女人分明就是昨夜那个美女啊!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人娇媚的一笑说:“还愣着干什么啊!进来吧!”说着伸出手拉住王军的手。王军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被这个女人拉着跟着走进了内室。随着女人的坐在一张冰冷的床上。女人紧挨着坐在了王军的身边,那双柔软的手顺着王军的手向上抚摸,王军的心一阵战栗,我这是怎么了?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可以和这个陌生女子做这样的事情?冷汗已顺着王军的额头滴滴的滑落。身子想动,却在女子的抚弄下变的僵硬起来。难道这是做梦不成?难道这是梦魇?王军在疑惑。毕竟他不是柳下惠,在女子不停的抚弄下终于热血濆张。猛地转身一把女人紧紧的压在身下,蠕动着原始的本能..... 激情过后只留下内心的悔恨。木讷的王军从没有做过逾越雷池的事情,甚至除了老婆连另外女人的手都没有碰过。今天是怎么了?懵懵懂懂的回到家。虽然雨早已经停了,可是草丛上的雨水还是把王军淋了个精湿。老婆早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他回来。见到他狼狈的样子,即好笑又心疼,忙忙的找了一身干爽的衣服让他换上。今天的王军更加的沉默。满心的歉疚使本就寡语的他变的更加的沉默。匆匆的扒了口饭就早早的和衣躺在床上闭紧了双眼。 老婆翠云也是满腹的差异。老公虽然在外边不爱说话。可是对自己一向是无话不说的,今天他是怎么了?难道是被雨淋的病了?摸摸他的头,不温不火,不是有病的样子。但还是找来了管感冒的药。她轻轻的推了下王军:“爱!把药吃了吧!”王军厌烦的推开拿药的手,这双手已经有些干涩粗糙,在不是当初的柔荑。哪比的上那个女人的手啊!“那手真软啊......”王军慨叹着却又蓦地一惊。慌忙坐起身接过药片。张开嘴把药片扔进嘴巴,也不用水就这样吞了下去! 翠云默默看着今天的王军,再没有说话。也和衣躺在了床上,哪里还有睡意。默默的躺倒了天明。 天还蒙蒙亮,王军就已经起身匆匆忙忙的背起药篓就走了出去。老婆翠云也随后起身,匆忙的在堂子(供奉神灵的桌案)前点燃了一炷香。拿起一把镰刀尾随其后也出了家门。王军已经走了很远。但是夏季天亮的早,借着天色朦胧的还可以看见王军的背影。只见王军走的很匆忙。好像是有很急的事情要办的样子!早晨的露珠像刚刚下过的雨水挂在草叶之间。翠云的裤子早已经湿透,可是看着前面的丈夫义无反顾的样子,那种焦灼的心情是无法言表的。 路走出的并不是很远,就见丈夫停在一个土包旁边。然后就围着土包不停的转着圈,一圈两圈三圈.....天色已经大亮。翠云定睛向那个土包细看,那分明是一座旧坟。“天啊原来是这么回事!”翠云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拉住丈夫的手。定神像王军的脸上细看。只见王军嘴唇干裂双眼深陷,眉目间透着一股黑气,直冲顶梁。翠云二话没说一使力把丈夫拉到了身后。挥起手中的镰刀,一下子重重的劈进坟里。嘴里大声怒吼:“你这个不知死活的死鬼,你想干什么?你如此作恶不怕跌入地狱吗?你出来,让我看看你是啥模样?”坟前静悄悄的没有声响。翠云冷笑了一声:“你不出来?好!我自然有法治你!”说着话从身上的衣兜里拿出了一打纸钱来。这时只见坟前刮过一阵旋风。使的清凉的早晨变得寒冷起来。侧耳倾听,那旋风中仿佛有女人哭泣的声音。翠云站在那动也没动,只是看着旋风来回的旋转。过了很久,旋风停了下来。也不见她做什么,拔出镰刀转身拉起丈夫的手向来路走去。 到了家,把丈夫安置在床上。又在堂子前点燃一束香,默默的念叨了一阵别人无法听懂的话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到了晚上掌灯的时候,王军醒了过来。翠云就坐在身边,在王军的眼里这时的老婆依旧是那样的妩媚那样的动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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