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父辈们纯朴的家风 |
正文 | 李剑锋/渭南市石堡川水库灌溉管理局 还是孩提时,常听父亲这样讲:爷爷自幼孤怜,九岁丧母,十三岁丧父,为了生计,十六岁出门熬相公,爷爷暗藏雄心,仅仅几年,学技多项,先后在三原、河南文济等地经商作业,因县城遭受日机轰炸,爷爷回到家乡务农。为了一家人生计,爷爷既务农,又轧花,起早摸黑,赶车拉煤,换取口粮,省吃俭用,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建成四合小院,一间正窑,窑前建成四间厦房,房前厦檐下是青砖铺成小道,通向大门,那个院落,在那个年代,也算个体面人家。 爷爷用他的经历告诉我们:只要勤劳,不靠天,不靠地,用自己的双手,就能建起自己的小家。 父亲姊妹五个,他结婚时,就住在小院的一间厦房里,虽然居住的婚房只有七八个平方,但生活过得是有滋有味,后来有我们姊妹,一家四口,居住的有些拥挤,才在小院后边找人箍了个窑洞,逐渐盖起两间厦房,总算有了自己的小家。 后来弟兄们分家,父亲搬出老院子,另起灶炉在南巷建起了家园,闲时父亲告诉我:那时我和妹妹正在上学,父亲和母亲充做劳力,一砖一瓦,供匠建成四间平房,三间厦户的小院落,院落整齐精致,着实让村里人羡慕了十几年。 父亲时常说:再苦再累,就是身上掉层皮,也值。是的,父亲朴素心愿,靠自已双手,一切都会实现。 打我记事起,每当夜幕降临,大人们忙完地里农活,喝完汤,那时的夜晚,没有电视喧嚣,看场电影也是奢侈,邻里围座一起聊天。我们兄弟姐妹搬个凳子,听大人们聊天讲故事,成了段快乐的时光。 伯父常讲:爷爷在外经商,曾得到本线装古书,应该是类似聊斋之类的书籍,书里记载着许多传奇故事,还有些是狐妖与书生的旖旎的爱情故事,只可惜解放前后,这本书被江湖游士骗走了。伯父的话语有些遗憾,但听伯父讲里面的故事,却是津津有味,那时不懂什么是爱情,总会想入非非,仿佛自己就是那些奇遇的书生。 回到小房子,总让母亲哄着睡踏实,才会安然,但是夜深梦醒时,周边静悄悄,黑漆漆的,总害怕狐妖就躲在房间的某个角落,吓得缩成一团,哭着钻进母亲怀抱。 伯父知道后告诉我:心中无魔,鬼神自去。只要心中向善,自然不会有鬼。他又告诉我:妖魔鬼怪并不可怕,就怕人心丑恶,比鬼神还可怕。 外婆是个要强的人。虽然离世十来年,至今她的话音还萦绕在耳畔,我们姊妹幼时,她常教导:吃饭要等长辈先动筷子才能开始吃,吃时不要狼吞虎咽,嘴巴不能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见长辈时,喝茶要双手端着,坐板凳屁股只能坐三分之一,不要高架二郞腿,不要晃腿揺脚,为这些我们姊妹没挨过打,但就是这些挨打,让我们懂得了做人的规矩。 父亲在那个年代,用时髦的话说:是个吃公粮的人,母亲在农村,父亲又是“一头沉”,父亲工作的单位在百里之外,交通很不方便,回家的次数少得可怜。苦就苦了母亲,地里农活,家里的活,母亲一古脑儿全干了。 在生产队里劳动时,每到休息,母亲也不闲着,忙着割一筐草或者拾拣一筐材禾,换点微薄的收获,补贴家里。分田单干后,家里有十来亩地,母亲更是没有黑天白日的干活劳动,家里养猪养鸡,凡是男人能干的活,母亲干得并比他们差,在我眼里,完全就是一个女汉子。 等我长大了,跟在母亲身后干活,或多或少能减轻些母亲的辛苦,那时母亲宁愿自己累些,总是提醒我,悠着点,不要闪着了腰,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看母亲,双肩孱弱,但是她用勤苦劳作,挑起我们这个大家。 父亲在水利行业工作了三十多年,一直从事财会工作,父亲说:那时水利行业项目多,尤其是世界银行贷款投资的项目,每年经他的手过的资金也在数千万元,有的年份接近亿元,但是父亲每笔帐记得清清楚楚,没有丝毫纰漏。 老老实实做人,勤勤恳恳做事。这是父亲从事工作的写照,他常说:跟钱打交道,马虎不得,不能有半点私心,不是自己的,一点也不能贪。要花钱,就要靠自己的血汗挣,那样才会心里踏实,才会睡个安稳觉,就不会怕半夜鬼敲门。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父辈们渐入暮年,他们那辈,身上溢出的品质,展现在我们眼前是活生生的家风,他们言传身教,用一种潜在的、恒久的、无形的力量,影响着我辈心灵,塑造着我辈人格,陶冶着我辈性情,升华着我辈思想,让我辈人生享受着丰盛的精神食粮。 人之初,性本善。有时我在想,孩子的人生本来就是一片空白,他们一生可以没有多少钱与权,无论将来贫穷与富有,只要有良好淳朴、健康向上的家训,才能让孩子在喧嚣的尘世找到与生命紧紧相连的全部呼应关系,找到属于他们的人生方向,才能让美好的人生过得踏实。 对我辈而言,传承给孩子是使命,让孩子耳濡目染,言传身教更胜耳提面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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