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尘封的记忆 |
正文 | 李剑锋 陕西省渭南市石堡川水库灌溉管理局 对七零后来说,都有一个共同年代,那个年代我们一起哭过,一起笑过,有着共同人生经历,而今我们正处在上有老、下有小的人生阶段,整天为生活奔波,许多记忆被尘封起来,让我们忘记那个年代的一些事情和场景。 有天和朋友去县城豪豪老味道吃饭,进得店里,墙裙青砖白线勾勒,墙面是白灰拌加麦草,有些似七十年代草泥抹墙的意境,而墙上挂着字画和打油诗,正是我们这些七零后经历过,此情此景勾起了我们一些回忆,这些记忆一旦打开闸门,就会汹涌澎湃,让眼不由得热了起来。 (1) 打倒土豪和劣绅,劳动人民翻了身,打开地主粮食囤,穷人前来把粮分。那时爷辈最爱讲的就是这些事,感觉这离我们那个年代很近,随后我们唱着《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东方红》,走进了学堂,但对现在孩子来说,这些已经成为历史。 沟里白蒿长的好,存留火种离不了,拿白蒿把火种拧,晒干点着就能行。这就是那个年代的引火方式,小时候经常看着爷爷拧白蒿捻子,在少年,村里每年正月十日都要闹元宵,为搞得响声震震,点三捻重药枪就成为一个勇敢的职业,村里愣头小伙子点枪时,就用着白蒿捻子,而今一次性打火机早已是充斥天下,每个抽烟的人身上总有一个。 高粱杆杆用处多,用前先要把叶剥,剥好再把薄子仿,翻盖房来又晒粮,随着水泥的大量生产,平房代替了青砖瓦房,高粱薄子也就没有用处了,逐渐淡化消失,而今在农村的老房子顶上,还能找到它的影子。 人工解板不易热,往来往去真正难。一晌能解二尺半,解完才能去吃饭。还有就是过去木匠农户干,各种工具都齐全,搽板推料流大汗,打眼凿卯不停干。农村石匠比较少,会砖磨得比较缺,磨不快了就要砖,砖磨少得一两天。这些都是农村匠人真实写照,而今随着机械化程度提高,让这些匠人失去了市场,逐渐淡出改行了。 (2) 在北方,砖窑冬暖夏凉,尤其在农村,楼房永远代替不了砖窑,箍窑是门技术活,箍窑要把土楦打,打好土楦用砖压,砖上好后挟瓦片,然后灌浆就好了。那个年代箍窑成为衡量农家匠人技术的唯一标准,总有一些好事者在新成的窑洞前评头论足。 农民耙地不容易,枣条撸了一大堆,用火煨了条子软,扭成细条向上编。牛儿只要喂得饱,到地拉犁拉得好,下响以后不用管,回家路上跑得欢。这让我想起了少时跟着父母地里农动情景,历历在目似在昨天,随着拖拉机出现,机械代替了人耕,这些场面已经留在我们渐行渐远的记忆之中。 推碾子把谷子碾,碾好再拿簸箕煽,谷皮煽出黄米现,回家再好煮稀饭。菜籽用磨磨成渣,然后用锅蒸熟它,捆成块来打成垛,人压大梁油出垛。大梁菜油已经成为油品一个代名词,在农村,还残留着一些榨油作坊,但是他们已经是机械做动力,不再需要那么多的人进行手工作业。 (3) 满地西瓜抬熟瓜,抱到棚内把瓜亲,红沙瓤子蜜冰糖,吃到嘴里甜又香。小时候种瓜的田块本来就少,又逢上缺吃少穿年代,在地上搭个棚子,防着偷瓜,有时也监守自盗一下,解解嘴馋。 红薯粉面就是好,用水可以漏粉条,传统工艺打粉条,粉条漏在锅里边。小时候跟着母亲在作坊里,有滋有味吃着杠着热气的红薯粉条,随着年龄增长,有时多吃口粉条,妻就会责怪,说那玩艺,没营养,多吃对身体有什么好处。 豆子泡好驴拉磨,磨好以后用布过,烧熟点成豆腐花,煮好豆花把石压。担上豆腐村里转,叫嚷豆子换斤半,大家来拿豆子换,豆腐称够不用看。正因为有了豆腐,辣子豆腐成为农家人的家常菜,到今让七零后的是百吃不厌。 织布机子中咔咔响,向前匐来向后钾,梭子来回不断忙,一天能织布一丈。农村这种织布方式还存在,手工粗布衣服床单因为舒适,还有着一定的市场,而今我的母亲已是六十五岁的人了,有时还在织布机上忙碌着。 高头大马就是好,时间一长蹄子毛,蹄子毛了把掌钉。干活上路都能行。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少了一根铁钉,丢了一个马掌.少了一匹战马,失了一个国家,可能因为马的缘故,钉马掌已经成为亘古不变的职业,也在警示着任何一件小事都会成为左右一件大事的重要因素。 (4) 一场瑞雪下得好,手拿扫把把雪扫,孩子玩耍打雪仗,堆起雪人不一样。那时只记得雪下得很大,也很厚,总与玩伴们一起打雪仗,你追我赶热闹非凡。 新年马上又来到,蒸花馍来穿新袄,一年到头年终了。新年来到大家好。大人沉浸在瑞雪兆丰年的喜悦之中,要是在年关,幸运有场雪,小孩子更是欢实得很,在院落里堆个雪人,装饰一下本就清贫的院落。 男孩女孩把鸡斗,斗前分成两个组,两组相斗很激烈,胜家最后剩一个。那时孩子玩的游戏有老鹰捉小鸡、滚铁环、打木猴、丢沙包,抓方,游戏虽小,却是玩得津津有味。 每年到了麦收忙罢,粮站院里车辆多,交售公粮不用说,不净要用锣筛过,公粮任务不能拖。记得我小时候,交粮时总爱穿着大号鞋,帮着父母抬粮袋,顺势让脚在粮垛子多踏几下子,等出来,倒出鞋里麦粒,在粮站门前的小摊上换几个甜杏吃吃。 (5) 油糕摊子摆房前,锅里烫面理当然,然后再把油糕包,炸好油糕炸油条。那个年代集会少,村镇偶有古会,人山人海,而油糕摊子是最火摊位,那时的人们不顾尘土飞扬,做糕人摸这摸那,从末见过洗手,有时鼻涕会掉在做糕的手上,但是围在摊边的人,眼巴巴地等待不干不净油糕出锅。 门前摆开剃头摊,炉子来把水烧煎,徒弟一边把地扫,师傅剃头剃得好。曾经有副对联是这样写的:试问天下头颅几许,且看老夫手艺如何!这可能是剃头匠快意人生的写照,而今发廊一家接一家,发型师是层出不穷,但剃头匠却是少得可怜。 过去农村缺钱花,锅漏没钱来买锅,村里来了补漏锅,生铁化后来衬锅。磨面要用锣子过,时间一长锣破,村里来了张锣汉,锣底换好又锣面。货郎挑担村里转,送货上门嚷嚷看,拿钱来买针和线,回家缝衣男人赞。这是来农村做生意的写照,那时做生意人是凤毛麟角,被看成是不务正业,我们这些孩童则跟在身后,等待着卖货郎掏出糖果,让我们有一个意外的惊喜。 有次心血来潮,翻开路瑶的《人生》读了一遍,高加林刘巧珍的爱情故事让我回到了自己的青春年少,随后和同事谈起感受,他说:这本书有着浓厚的时代刻痕,书里有这样一情景:一群碎娃娃在他们很远的背后,嘻嘻哈哈,给他们扔小土圪塔,还一哇声有节奏地喊:“高加林、刘巧珍,老婆老汉逛县城……”这情景让八零后还可以依稀理解,对九零后而言,让他们觉得简直是不可思议。 看着饭店墙上这些打油诗,亲切而又遥远,他们构成了七零后丰富多彩的童年生活,对七零后来说是刻骨铭心,而这些也只是这代人美好的回忆,对后来人则是片空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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