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烟雨空濛登二朗,泪流满面问洮水 |
正文 | 对岷州的记忆最早是四岁那年,每年腊月二十几,父亲宰年猪,母亲蒸年馍,我穿着过年的新衣服跑出跑进放鞭炮......这时候,总会有很多岷州妇女、老人、孩子、甚至青壮年来村子里讨饭!看着他们穿的破破烂烂的,背着破竹筐,脸上流露着忧伤和无奈地表亲,可能是出于人类最原始的善心吧,我总是背着母亲多给他们几个刚出笼的馍!后来,一旦自己哭大人马上会告诉我:“你再哭,就把你送给岷县要馍馍的人”,一听这话,我也就不敢了!长大后,大人也常拿我们寻开心“给你将来找个岷县婆娘!” 在幼年的记忆里,对岷州充满了恐惧和担忧,特别是对岷县婆娘更是怕得要命!也许是天意弄人吧,在40年后的这个多雨的秋天,我竟然踏上了岷州土地——去看望我日思夜想的岷县二朗山,去拜谒我神往已久的滚滚洮河水了,更重要的是想去看看手上刺了一朵梅花的岷县女人! 钻过木寨岭,滑行白杨坡 刚出发的时候,天阴的很厉害,而且烟雾缭绕在山头,大巴里又放着《网络情缘》!噎虎桥一分路,车子喘着粗气一颠一颠地向岷县走,一如拄着拐杖的老人!窗外的山,也变成了怪石嶙峋的石山;树,也变成了苍翠的松树;地里的庄稼也全是高寒作物——大豆,当归等我这里所没有的极品;民房的建筑风格也大变样了——院子周围用荆条围了篱笆,屋脊高跷如飞鸟;在公路上打碾作物的妇女头带白帽子,戴着大大的银耳环;山上密密麻麻的缀满了放养的白色的羊和黑色的猪和五色的骡马;布满黑白卵石的河床上哗哗啦啦的淌着墨绿色的水,水边悠闲地牧人架起几块石头烧着枯树枝喝罐罐茶,正在修建的兰渝铁路,隧道一个接一个,桥墩密密麻麻,活动板房一排又一排......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木寨岭山麓风光?向上走了十几分钟,就远远地看到木寨岭隧道的入口了——不错,这真是人类的壮举——开肠破肚玉皇惊,掏心撕肺阎王愁,飞鸟怨,走兽急,白云悠悠泪双流,过往车辆的啊,历史的灾难总算到了尽头,我也就可以去悠闲地看看自己朝思暮盼的岷州!十多分钟后,车子钻出隧道,来到了岷州地界,可能是司机老习惯吧,停车休息,我也走下车子,面对着大山撒尿,呵呵呵,这就是我梦中的岷州?一道大山隔开了漳岷二县,一道分水岭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因为曾听说这儿在没开通隧道之前,车祸接连不断,而且盗贼明目张胆,过往客商说到白杨坡总是谈虎色变! 抽完一颗烟,我们重新上路,面前是一条长达15千米的下坡路。路两边除了画满感叹号的警示牌就是被废弃的垃圾和在垃圾里刨食的鸟兽!一眨眼,就来到了真正的岷州地界——梅川镇——一块最爱遭雹灾的沃土! 梅川掠影 朋友告诉我,在梅川下车,找她很方便,于是我在那儿做了短暂的停留。那儿对我的感觉是土地虽然宽阔肥沃,但一切总显得破破烂烂,千疮百孔,让人有种危机感——街道狭窄,而且遍地坑洼泥泞;来往客商拥挤喧嚣,竟如劫匪光顾 ——我为了给朋友买几斤水果,换了五六个摊点——刚挑好,就被别人挤出来了!买了两瓶酒却不给包装袋!坐了个红色的“解放前”的小面包车,差点把我拉到了岷县老城!(上车时我告诉过司机,自己在半路下车,结果他忙着想心事把我给忘了!)真是天大的怪事! 烟雨空濛登二朗 在朋友家吃罢午饭,我们三人去登二朗山。 对于二朗山的记忆最早是在初中的历史教科书上,那是 当年长征的红军突破天险腊子口,来到了岷州地界,就在这儿进行了长达45天的惨烈战斗和休整,为北上做了准备!我们拾阶而上,岷县城的全貌渐次展现在我面前——洮河水滚滚向东,新城老城围着二朗山不断扩建,一座孤山显得是那么的热闹!焦黄的白杨,青翠的松柏层次分明,打雨炮台鸟瞰着山下熙攘的车流人流,通向纪念碑的石阶好长好长…… 二朗山啊,不知我在梦中多少次呼唤过你的名字,在我谋生的哪儿,每当夕阳西下,我总是眺望你生活的方向,可迷蒙的烟雨总是遮住了我的视线。月明星稀的秋夜,我总在揣测着你的绰约风姿,那些分风雨飘摇的日子,那些枪林弹雨的日子,那些风狂雨骤的日子,你,我梦中的女神,你是如何和他们斗的?多少个不眠之夜啊,我总想在梦中用你入怀,总想抚摸着你丰腴的身子,诉说对你的渴慕!可当我真正地来到你面前,面对你的庄重和威严。面对你沧桑的厚重和纯净的圣洁,我是不敢再伸出自己的脏手我摸你的玉体!甚至我在大脑中也不敢产生一丝卑劣的念头亵渎你高贵的灵魂!长绕在你身上的迷蒙烟雨啊,无声的告诉我,这儿是圣地,这儿长眠的英烈——那些历经了无数浩劫的勇士,他们实在很累,我们不应爱再打扰他们的好梦!是的,二郎山,你只属于岷州大地,只属于爱你,呵护你的岷州儿女,像我这样的匆匆过客,只能和你是一次美丽的邂逅!浑身沾满泥浆的我,只配远远地把你眺望!作为三无草民的我只能远远地把你看成一道生命的风景!我抬起的脚,真不忍心踩踏你捷径的台阶,虽然以前我发过誓,可一旦见了你,我只能压抑住自己郁结的情绪!a唉,这辈子和你只能是有缘无份! 泪流满面问洮水 游罢二郎山,朋友全家在高档餐厅非常热情的招待了我,回到家里我们天南地北的一直聊到凌晨三点。早上起床,我和朋友一起去套河岸边玩。秋林尽染,洮水滚滚!我原想在岸边捡些卵石,捉些鱼虾,至少可以弄弄洮水,留下或多或少的记忆!可真正来到岸边,我惊讶的说不出话了——洮河她实在太忙,忙得几乎没时间和我打声招呼。尽管我知道她心中一定有很多很多的故事要给我诉说,尽管她也想张开臂膀迎接我这远道而来的客人!是啊,她已经有了自己固定的轨迹,他要用生命去践行自己当初的诺言,他要马不蹄停的奔跑,有那么多的事都在等着他去做!我泪眼模糊的瞅着她,不由劝自己:老赵啊老赵,一切都是天注定的劫数,你能和她相遇,那是前世几千次的回眸换来的,当初你为何不多回眸几万次?这样的结果,你该感到知足,她给予你的已经很多很多,别再贪了,好吗? 中午12点多,我就匆匆踏上了回家的归途,车子再过木寨岭,我看着窗外的青山和悠闲的生物,眼泪不争气的跌落,我不知道此刻是怎样的情绪?是失望?是伤感?是不服气?还是……总之,空落落的! 也许人就这样,心里的贪欲何时是个头啊!得到的还不嫌满足,明明是不属于你的,偏偏要强求,怪不得会伤感! 可是。 烟雨迷蒙的二郎山啊,滚滚东逝的洮河谁啊,我举起右手发誓——我还会再来的!因为,你已经是我魂魄的三分之二了!我彻底的恋上了你! 祝你一切都好! 想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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