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九重山采风系列 |
正文 | 说起来可能谁也不会相信,这趟去九重山,两天的时间里,我们在路途中就用去了20个小时。不知是什么原因,县上发的宣传资料上明明白白写着“九重山距县城22公里”,而且去前又有人说去看千年杜鹃王只需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 早上7点多从县城出发,经庙坝、过明通镇,转道周溪乡,沿双龙村向北攀沿而上,来到白沙河林场附近的王洪发老大爷家时,时钟已指向下午四点,歇下来才体会到为什么老人一再强调要我们找个四驱的越野车。 第二天一大早,在导游的带领下,我们踏上了寻访树王的旅程。要想看树王,必须穿越四十八个青草塘。青草塘在我县西南海拔2400米莽莽苍苍的高原上。说是四十八个青草塘,从没有人去数过,方圆这么大的范围,也可能数不过来。我知道“四十八个”是说青草塘的多。你想想,如我辈之健步如飞,从锡矿Y口开始,一直不停地向西,直走到杜鹃草塘,整整走了四个小时。就算一个小时走七、八里地,这青草塘怎么也有二、三十里吧?何况我们本身还并没走到它的尽头。 原野的峰峦恰似一个个多姿多彩的蒙古包,又似片片有生命的蘑菇群。 绿色的草海,缀满星星点点的野花,从脚底延伸开去,平铺到辽远的天边,像满天闪烁的星星。远处,似乎是在天的尽头,天地相交,浑然一体…… 间或一两颗生命力极强的野梨树、野八角树和荆棘般小的灌木,镶嵌在草塘周遭的绿绿的植被,装点着如画的起伏的山丘,带给以生命的灵动! 置身其中,沐着飒爽的凉风,经过高温炙烤的人们,顿感清凉,如饮琼浆甘露,真有说不出的快意。 山边那大片大片的野梨,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在阳光映照下,显得十分红艳,听说县上正在做着引进企业开发加工系列绿色饮品的准备,我想这种产品一经问世,那绝对是上乘的佳酿! 一路鸟声不绝于耳,夹杂一些不知名的虫鸣,真想把那悦耳的鸣声带回家去,让没去过那里的人们一同感受和分享,但由于天高地旷,几次试录都没成功…… 虽然远近都覆盖着同样的野花野草,却因山势的不同,入眼的景色殊异,甚至那被叫着滚牛凼的一眼眼的天坑,都透着无边的幽深与神秘,让人着迷,也让人遐想无边! 时不时有骏马、大牛和羊群,在草地间时隐时现,没看见放牧人,牛羊在这片仿佛属于它们自己的天地间悠闲地游走! 行走在这样的高原,每一处草塘、相伴着一片不一样的山丘和洼地、也相伴一个个迷人的水塘,穿行其间,意醉神迷,一时竟忘了身之所在,如回到天真的童年,身轻如燕地放飞了自己的脚步,多想在草地里打上几个滚,让全身沾满鲜花的吉祥,让影像记录下这醉人的一路浪漫…… 不知不觉来到了“仙女堡”。今天的“仙女堡”在清晨阳光的辉映下,更显不一样的青翠。 没有人给我讲起“仙女堡”的故事,但我已经猜到,在很久很久以前,一群仙女下凡路经此地,被这里的景色深深陶醉,久久不愿归去,于是幻化成美丽的“仙女堡”,从此时刻与脚下四季常绿、变幻莫测的青草塘相亲相伴,到如今,她出落得更加绚烂、多姿多彩,吸引了一批又一批前来观光的客人。 穿过“野猪林”,成片的林地间,有如农人细细犁过一般,分明是野猪刚刚离去。我们无缘见到这野地的精灵,只看到一片片拱松的林地和它们留下的新鲜的粪便、清晰的脚印。 直走得精疲力竭,在杜鹃草塘东部斜坡上,终于看见了千年杜鹃王。第一时刻,我们都不觉眼前一亮,并为之震撼!该树半球状树冠直径达十余米,据说树龄在千年以上,独根生出25分枝和上万叶枝,站在那里,犹如一顶巨型华盖。三、四月杜鹃怒放的时节,万花同株,花团锦簇,雍容大气,鲜艳夺目,惹来蜜蜂、彩蝶环绕翻飞,蔚为壮观。 没有人护卫、没有人守候,也没人为她梳妆造型,甚至连一个告知游人她姓甚名谁的牌子也没有,一切就是那样原始天然,在她的周围只有野草与荆棘的拥卫,但南来北往的人,没有一个人去破坏她,到此一游,都是一例地规规矩矩、一例自觉地视她为“神树”、“圣树”,怀着朝拜与景仰,爱她、吻她,言行之间生怕有丝毫的亵渎…… 我们一行六人虔诚地手牵手去拥抱她,感知她脉动的情怀,却没能抱住她一半的身体,由此深切地体会到她胸怀的博大。我们细细地品她,爱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她吸“天地之灵气”,收“日月之精华”,耐受了千年的寂寞和冷雨霜冻,孕育出熠熠生辉闪着生命的墨绿的牛耳般肥厚的叶片和遒劲舒展、如臂的枝条…… 一时间,忘却了昨天沿路边修路、边推车上山的劳苦,忘却了今日艰难跋涉四小时的饥渴,忘却了高原紫外线对我们深深的伤害。从见到她的一刹那,没有人再遗憾,大家欢呼,都觉得值了!都为能近距离领略她绰约的风姿而自豪,更为能与她肌肤相亲而分外高兴! 每个人都变换不同方位和角度与她圣洁地合影、再合影,竟忘了镁光灯会不会伤了她千年的肉体,担心如此高龄的她,在如此旷达的野地里,会不会有那么一天真的幻化成仙,飘然而去,从此再也寻她不着! 拜别了老树王,又经过四小时的曲折,我们回到王洪发老人的家里,老人问我们还看了其它杜鹃没,我们才知道,就在杜鹃王前面不远处还分布着大小不等的七株杜鹃,于是大呼遗憾:怎么当时就没想到这杜鹃草塘就不会还有其它杜鹃吗? 我之归来,头上秃顶的部分、裸露的脖颈、手臂,禁不住紫外线的照射,一例地血红与烧灼,荆棘挂破的手臂,交错出一道道血印,头上和额头大片大片地脱皮,惨不忍睹,但九重山上四十八个瑰丽的青草塘和草堂里中气很盛的千年杜鹃王,一并留存到我生命的记忆里,直到永远、永远! 二0一三年八月九日北大街74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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