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残红落梦(一) |
| 正文 | 十年前河西村来了一位算命先生，腰里挂个罗盘，手上捏两个滚珠。他自称游走了川陕滇渝，能卜吉知凶，预知将来，晓的过去。嘴里念叨着：易学乾坤知成败，八卦五行断吉凶。 可河西村的老人小孩多是不信，只听那先生讲。如何如何北方壬癸水为乌龟，南方丙丁火为雄鸡，西方庚辛金为猫，东方甲已木为鲤鱼，中央戊己土为狗。 说来也是神奇，那先生是说啥是准啥，河西村都有些啥人物习俗，发生过啥大事都能说的上来。 但还是没人让那先生算卦。那时村里的干部整天大会小会的讲：要相信科学，破除迷信。 事情传到了河东村忠德的耳朵里。忠德说：“他妈的，鸟封的官整天动不动就是科学如何如何，老子今年都三十六了，还没见过科学到底他娘的长啥模样！让那先生给我算一卦。” 河西村的老汉说：“忠德今年三十六啦！男人三十六上有难，怕是忠德想让算命先生给自己看看吉凶。” 忠德把先生请到家里，先生给他说了四句话。被忠德赶出了门，还放狗辇。 据说那算命先生是这样说的： 你脚蹬棒棰头枕瓜 轱哩轱轳不得发 你最上好是心底哈(坏] 骑的葫芦卖南瓜 忠德的媳妇巧娘挺着个大肚子说忠德做的不对，不该赶先生走，更不该放狗辇人家。忠德说妇道人家懂个屁，那是江湖术士骗人钱财。他见过的算命先生都说什么天格饱满人长寿，地格方园富贵多。那有像他那样信口胡咧的。 巧娘说那才是骗人，净挑好话糊弄人哩。你活了半辈子啦就是喜欢听人给你说好话。看让人给你带二尺五。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嘴上说的比蜜甜，心里可比刀子残。 忠德不说话了，他坐在台阶上一根续一根的抽着旱烟。 半个月后巧娘生了，给忠德生了个带把的。这可忠德高兴坏了。他逢人就说：老天爷可算睁眼窝了，观世音菩萨可算救苦救难了，生了四胎，第四胎终于生出儿子啦！” 可生了这个儿子，他确和河东村的王老婆子弄翻了脸。他在村里村外说王老婆子不会接生，是胡折腾，让大人受罪不说啦，搞不好还会把人弄丢。 从此便在也没有人去请王老婆子接生了。这让王老婆子恨他恨到了极点，都想把他煮一煮给吃了去。 忠德说巧娘生娃娃时，他老早就把王老婆子请来了。王老婆子在里间为巧娘接生，让他在外面等。他问王老婆子没问题吧！王老婆子拍怕胸口说没问题，我替人拾娃拾了半辈子，十有八九都没事，这次肯定是母子平安。 忠德在外面等，巧娘不断的哀嚎着，声声撕耳。忠德急的直打圈圈，脸上的汗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滚。 王老婆子在屋里念念叨叨，说着些听不听字语的话。巧娘的叫唤声越来越大，她在用尽全力的干嚎着。忠德心的心脏越跳越快，他额上的汗珠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滚。 忠德想进去看看，但有忍住了，他想自己进去了也帮不上啥忙。但巧娘的惨叫声实在让他不安，他举起拳头锤了锤自己的头，蹲在了地上。 慢慢的巧娘的叫唤声越来越小，可仍没听到孩子的叫声啊！忠德抹了抹脸上的汉珠子，进了房间。 巧娘脸色煞白没有血丝，脸颊上的汗滴子有黄豆粒那么大，一颗一颗往下滚，她枕的枕巾周围都湿透了。下身一摊子殷红的血迹，半个辱子都红了…… 王老婆子坐在炕栏上嘴里还在嘀嘀咕咕的念叨着。忠德看了看巧娘，她微微睁着眼睛，已经不嚎叫了。 忠德一把抓住王老婆子的衣领喊到：快啊！快救救她啊……” 忠德的眼泪和叫喊声一起落地。 王老婆子看了看躺在炕上淹淹一息的巧娘，看了看眼圈通红的忠德，吓的浑身直哆嗦，连忙跪到了地上，哐哐的给忠德磕着头说道：“娃啊！不是婶不救巧娘，救不了啊！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娃出了半点头啊！巧娘还见了红……” 没等王老婆子话落音忠德便也跪到王老婆子面前和着眼泪说道：“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巧娘啊！一定想想办法救救巧娘啊！一定……一定……” 他不断说着不断在地上磕着头，额上渗出了血。 “娃啊！婶实在也没办法了啊！要不你去村里叫卫生院的李护士看看，反正……”王老婆子话说的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抬头看了看忠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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