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白色女孩 |
正文 | 题记——其实我已经快忘了你了,记忆中只剩下了你笑起来弯弯的眉毛和小孩般干净的笑声,你就像是一副涂满色彩的油画,用一种静止的笑脸停留在我脑海里,自亘古到永远的存在。 大概是在前后桌吧,初二的一次排位和她被排在了前后桌。自小养成的马大哈性格令我经常丢三落四,她经常用别人都不会发出的戏谑语气对我说:“哪,下次不借你了。”听着她清脆的笑声,我一般都会装做诚恳的说:“是是,流——氓。”流氓是我帮她安的外号,她本名叫刘佳芒。在一次和她聊天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刘加上一个芒,那不就是流氓嘛,想罢我脱口而出,结果是接下来的两个学期别人对她的称呼都统一了,没有叫佳芒,没有叫刘佳芒。她很奇怪,从来没有在这件事上怪过我,每次我称呼她名字的时候都会故意用慵懒的声音说“流—加—氓,老师叫你。”她每次都听出来我话语里的含义,但她每次都只是对我微微一笑,明亮的眼眸里似乎很喜欢我这样称呼,因为她不准别人这样叫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很喜欢叫她的名字,不管有事没事。于是,心照不宣的,这是两个小孩的小小秘密。 我的所有衣服都是老妈帮我买的,而且我一般都不在场,老妈记得我的尺寸后便会为我挑冬季或夏季的衣服,这个习惯一直到了高三的时候仍然存在。随着蝉鸣的音调越来越小,随着树上的叶子已经悄然泛黄落下,校园广播清脆的女声说道:“秋分,正是夏秋之间的分界点。现在天气已经慢慢转凉,广大师生们记得多添衣物……” 回到家后我在老妈面前把长袖里瘦长的手臂伸出来,用手指指了指说这是冷瘦的,老妈乐得合不拢嘴,边笑边问我想买什么衣服。我想了想说:“就像其他初中生穿的那种薄一点的棉衣,五颜六色的。”老妈边说好贵的,边用眼神暗示我去问爸爸,我爸在我看来是一个很严肃的人,大抵天下间的父亲都是这样的吧。我不敢去问,老妈白了一眼故作不知的爸爸并对我承诺会亲手织一件毛衣给我。 就这样,我穿着一件还不算太难看的毛衣去上学了。佳芒她哧哧一笑,过一天穿了一件我梦寐以求的雪白薄棉衣,第一次我觉得她的笑脸在雪白色棉衣的上的绒毛显得特别好看,那时候只觉得盯着她的脸看一万年也不够,那么美丽,那么灿烂的笑脸,那一个,穿着白色棉衣的白色女孩。 然后我们初三的时候分班了,身为体育生的她自然和我不在同一班,再一次和她见面的时候是在夏季校运会上,那时候她英姿飒爽地站在临时搭的领奖台代表着自己的班夺得女子长跑的季军,而我,在赛前很努力训练的我,在体育特长生面前只跑了个小组倒数第一的成绩,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被她看到了我丧气的模样,她看到了我身上的号码01便一脸欢乐地说:“你也来参加比赛呀。”我勉强笑笑:“对呀。”“那你跑第几名呀?”我一脸无奈:“小组倒数第一。”她停下笑容对我眨了眨眼然后说“其实我也不是很好。”我知道她是为了不打击我,因为广播不久前还念着她夺得季军时的名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那个夏天我们再也不见,直到了冬日的一个午后。 记得是一个灰蒙蒙的天,柔弱的细雨在无声地下着,我抱怨地打开那把对我而言太黑且太大的伞,在老妈的叮嘱下出了门。路上的行人还是这般匆匆,在无数个穿梭的身影里我一眼就见到了那个白色女孩,她还是穿着我们默契的衣服,那件雪白的有绒毛的棉衣,漫步在雨水中。任由雨水在天堂向人间洒下,洒到她的短发,她紧闭的眼睫毛,洒到她的白色棉衣,一脸虔诚。我赶紧上前两步,此时我倒庆幸有一把大伞。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回头看我。我只是看着她,面无表情,她忽然一笑,天地间好像有那么刹那明亮了,我也笑了,没心没肺地笑了,就在雨中,我们用剔透的眼眸对视着,笑着。雨势越来越大,但我们像在魔法的屏障里避过了一切,不管是外在还是心里。不管被怎样的黑暗笼罩,我都会记得有一个笑容带来的明亮,它是专属白色女孩的光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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