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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孝心-----献给父亲节
正文

我时常想起十几年前的那一面,那一翻饱含血泪的、麻木了心灵的叙述。

暮秋之夜,寒气逼人。依旧是一脸慈祥的司爷来了,依旧是那身农夫的装束——一件厚棉袄,一根旱烟袋;只是那张古铜色的、“国”字形脸上的皮肤更皱摺、更苍老,肉中似乎失去了水分,干瘪得让人担忧。同来的还有一位不认识的姐姐。

他老人家据说苦了一辈子,到老也不得安生。听说他的后人对司爷像使唤一条老牛。他老人家每每到我们这儿,总是风风火火,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这次到来又一次验证了爸爸那句戏言:屁股没坐热,就喊——明天回去。——果然如此,司爷说第三日屋里要喊工,第二天必须赶回去,否则不好过日子。

“不好过日子”?什么话?!我迷茫。还是那位姐姐道出了原由:这次进城是她强邀的,他老人家家里不准,有事要他老人家做,对六年前那次下城还“耿耿于怀”:“死下去就别回来!”

呜呼!什么话?这是对老人、对父亲?!我向来是以尊敬的心理对待成年人;可是对司爷的儿女——对我来说却没有任何好感——嘴里对孝敬长辈说得腻甜,传闻却是对待“一条老牛”似的对待司爷。

就说令他们“耿耿于怀”的那次下城吧,也不过在这儿玩了十天半月的。记得那是我们修房的第二年的农历十月,司爷下城来玩,那次他自己就说可以玩五到六天,谁知——也许是做惯了的,玩不安逸,没三天便吵着要回去,家里如何如何的。爸爸、妈妈一想反正他老人家玩不住,就刚脆让他帮我们把楼上的木板整顺一下,好留住他多玩几天,多让他吃些好酒菜,少受几天累(我们每天只准他做半天——玩半天)。司爷也很乐意,七、八天就捡顺了,又玩了一天,硬走了。这是我记得的最长的一次。此后有五年没再来!

这次,我原以为司爷可能会玩三、四日。谁想,家里早划了期限,并且干涉到老人家过日子的问题;身,已不由己了。实在可悲、可叹……

第二天早晨,天气越发的凉,还下起了毛毛雨。早餐时,我们还是诚心地留他老人家在此多玩几日再走,但司爷淡淡地、有气无力地说道:“玩不得、玩不得,……这……怕是最后一次了……”那姐姐似乎被我们的盛情吓着了,连呼:“搞不得!搞不得!骂死人的;连我都要骂的。人家还避人耳目,他们可不管这个!下年冬月再来……冬月份——他们说的:下年冬月……”“不会来了,——家里的活儿一环纽着一环:晴、有晴的事,雨、有雨的事,没个完……”司爷仿佛对儿女的概念已麻木了,清淡得如叙普通家常。可见他老人家:气,已呕饱,泪,已流干;只有、心,依旧在跳,血,依旧在流!!

我说过:我向来是以尊敬的心理对待成年人。可是,司爷的那次到来,却使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多么、多么地孤陋寡闻,我只知道这世上是美好的,却不知道——更没想到还有如此这般的“情意”!使我不得不严肃地对待“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的说法,古人尚知“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可是今天,怎么还有把父亲当“奴才”的人?!若鲁迅先生在世,也许会又一次惊叹:这是怎样的一个惊心动魄的伟大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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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4 16:55: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