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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我的搅团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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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搅团情结

周末,去五星街寻觅心仪的早点。面对林林总总的早点难提胃口。信步向西,一个不起眼“酸菜搅团”招牌扑入眼帘,再定神细看,果真是卖搅团的,虽然店面不大,装修甚是简朴,但食客还不少,不觉口舌生津,于是进店落座,也没问价钱,便迫不及待地示意老板“来一碗”。

搅团,玉米面食的一种,容易消化,老少皆宜。做法虽简单但做好却也不易。关键要在火候和稀干上做文章。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物质匮乏,玉米面也被人们变花样做成主食,搅团是主要的一种饭食,帮助农人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饥荒。

数分后,一碗热腾腾的搅团便摆在面前,外加一碗酸菜汤。学着其它食客的样子,我先从搅团碗里剔一疙瘩搅团,放到酸菜汤里蘸一下,便急急放入口中,这时一股新玉米的香味,酸菜的酸味,大蒜辣子的冲味便在舌尖萦绕开来:还是哪个味,好吃!享受美食的同时,心里由衷佩服这家老板的生意经。物欲横流、竞争激烈、人们讲究吃穿的今天,做生意就得有一种人无我有,人有我新的思想,相信这独树一帜的搅团店,一定会赚的钵满盆满。

一碗搅团告罄,肚了虽胀得不行,但还是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是啊,有年头没吃搅团了。母亲尚在农村老家时,偶尔回家经不起我的死缠烂打,母亲会给我做一顿,但嗔怪还是少不了的:“现杀的土鸡你不吃,偏要吃这个,你看现在谁吃这东西,这点苞谷面还是跑了好几家才寻得,臭小子,尽给我找难题。”母亲的心思我懂。现在,在农人的眼里,搅团已很少有做了,拿它来待客,会伤及自己的面子,我们很少回来一趟,母亲想让我们吃点好的。得知我们要到家,便捉鸡洗肉,边劳作还不时向路口张望。见我要吃搅团,心里不免有些落寞。现在母亲也进城生活了,想吃一顿母亲做的搅团,便成了一种奢望。记得党校路有一家早点摊子卖有,我光顾过几次,后来党校路拆迁,那家搅团铺子也不知去向了。屈指算了,四个年头未尝其味了,遗憾啊!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我家六口人,属于人多地少的家庭。好在父母勤俭持家,日子还是过得去。但三天两头吃搅团是再也寻常不过的事了。每当夜幕降临,母亲对着我们笑呵呵地说:今儿晚吃搅团吧!姐弟几个高兴的手舞足蹈:吃搅团了,吃搅团了。其实,我们几个心在不搅团,而在于搅团出锅后的锅巴。母亲给我们几个分工:老大烧火,老二剥大蒜捣辣子,老三看管老四。这才到厨房洗锅,炒酸菜汤,烧水。待锅里水开后,母亲便将黄澄澄的玉米面倒进锅里,用擀面杖顺着一个方面搅动,一小会儿,搅团糊糊便成型了,它冒着莲花般大小气泡,一阵浓香便在灶间荡漾开来。母亲是做搅团的高手,在我们老家一带小有名气,左邻右舍的大姑娘俏媳妇都是她的徒弟。她做的搅团口感细腻,没有小面粒,炒的酸菜汤爽口开胃,尤其是搅团锅巴黄脆,厚实,香。闻得香味,我们姐弟几个便在锅台上一字排开,耐心等待让人垂涎三尺的搅团锅巴。做搅团的最后一个工序是把搅团糊糊装进水瓢里,再一小片一小片掉到事先准备的一个装有凉水的大水盆里,这时要注意摆臂和用力要均匀,否则搅团会大小不一,一来影响形状,二来影响口感。搅团糊糊在母亲的操作下,一个个母子分离扑进水盆,就好像是夏日里一个个精沟子娃娃扑扑腾腾掉进了池塘。搅团们一个个横七竖八在水盆里躺着“待命”。这时锅巴也炕脆了。由于烧水前在锅底抹了菜油,揭开的锅巴是个整块,呈锅状。我们不哄抢,因为母亲有规定:这锅巴不能吃完,得留上一小半招待客人,我们一人分得一块后四下散开了。父亲当着村上的干部,家里人客大,来客了免不了要做几个下酒菜,肉和蛋类欠缺,留下的搅团锅巴便起了大作用。母亲将这些锅巴掰成小块,用油炸酥,出锅时撒些盐巴,葱花,味精,一盘香喷喷的油炸锅巴便做好了,很受客人青睐。不大功夫,盆里的搅团冷却了,父亲也从田间回来了,一家人围在桌前,你一碗我一碗,一大盆搅团不知不觉底朝天。母亲灶间刷锅洗碗,父亲吆喝我们洗脸洗脚上床睡觉,一天的日了就这样在搅团的酸辣香味中结束了。

问老板:现在搅团还有锅巴没?老板头摇得像拨流鼓:没有,这城市里哪能做得成,包看我这搅团吃的人多,但还是没有农村里铁锅猛火做的好吃。老板说了真话。

是生活水平提高了,还是人们把以前的苦乐日了遗忘了,搅团已慢慢地从人们的生活中淡去,使我百思不得其解,只是搅团这个美食记忆,一直萦绕在心田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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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5 13:09: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