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古雁岭的早秋 |
正文 | 当第一滴秋雨穿过空气侵润大地,当第一片树叶的叶红素开始占据主导,当一股凉风把树叶带向大地,夏已去,秋已至。 在我的家乡,立秋似乎只是意味着“秋老虎”的到来。9月是开学,更是田里的稻谷丰收,父亲和叔叔们扛着硕大的打谷机,挽着裤腿;母亲和婶婶们背着背篓、挑着扁担,喜笑颜开的在田里迎接丰收。虽已立秋,但阳光依旧刺眼,太阳把水泥地晒的发烫、发白。父母们把挑回来的谷子倒在水泥地上,奶奶便在家翻晒。那时,白天很长,太阳很大,谷子在太阳底下经过一周的曝晒便会彻底晒干,装进谷仓。 但固原的秋,自立秋的那日起,随着一场秋雨的降临,气温骤然跌落,夜间睡觉时,盖着些许厚度的棉花被才能入睡。 这是我在固原经历的第5个秋天。行走在街道的两旁,树木早已成长为可为行人遮荫避雨的大树。我通常是走着上班,沿着古雁岭的山脚一路行走,看着山上的树木年复一年的茂盛,而路边的柳树枝已垂至头顶处,伸手就能抚摸自然。 最喜欢吃了晚餐,和家人一起在古雁岭森林公园里散步。小区的西门正对着通往古雁岭的一条水泥大道。我们顺着水泥大道,走进古雁岭,两旁的树枝已将落霞遮挡、已将城市的喧嚣隔离。夏日时,这山里很多槐花盛开,妇人们最喜欢拿着袋子,攀爬古雁岭,而下山时,几大袋的槐花在手里拧着,隔着口罩,都能看见她们的笑容,婆婆说:这些槐花做馍馍最好了! 槐花已败,曾绿油油的树叶已经泛黄,道路上,铺着薄薄一层或黄或红的枯叶。我捡起一片细小的黄色槐叶,这大概就是秋天的样子了! 古雁岭里的温度大概要比外面低几度,我穿着单薄的外衣,不时的把手缩进袖子,指尖已感觉到秋日的寒意。这时,从路的对面迎来几位穿着短袖的人,他们大概是夜跑者。走近时,发现他们都是年逾五十的大叔们,发丝已经有些湿润,随着身体奔跑的节奏而上下甩动,我打心里佩服坚持运动的人。我们把脚步加紧,爬山的速度变快,身体的热量散发出来足以驱赶初秋的寒意。这条通往山顶的道路时而笔直平坦,时而180°大转弯,时而近30°的大斜坡……道路两边的松树、杉树大多还是绿色,野桃树肆无忌惮的将纸条伸展着,挡住了一小部分的道路,行人也不去打扰它。 “啊——啊——” 道路的拐角,突然听见歌声。我们有些好奇,又加快了脚步,奈何山路有些陡,我们这些缺乏锻炼的人,只能保持好速度。原来,一位阿姨在一展歌喉,她穿着白色运动装,双手在胸前缓缓伸出,歌声悦耳,她身边有稀疏的紫色小野花盛开,像是为她装饰舞台。 我们继续往山顶走,走过岔路口,两边的杉树掉落的针叶将黄土遮盖,婆婆说:以前这哪有树,你看,现在连土也看不见咯!回想起五年前来刚到固原,这山顶的树仅大拇指粗,而现在,比起脚腕还大。安康路横穿过古雁岭,那时两边的树木说是枝条也不为过,而如今,我已见识它的繁茂和高挑。思绪乱飞,竟不到一会就快到山顶了。我看见这些针叶树的不远处,一座挺拔直插云霄的古雁塔就在眼前。 在山脚时,古雁塔那么小,一根手指就可以完全挡住,而当你越向它靠拢,你就越发的渺小,它未曾改变,改变的是你的心态。这条道路通往的是古雁塔的背后,我们行走数分钟,走到了古雁塔的正前方,婆婆说:你们爬上去吧,我就不去了。 我站在古雁塔的边缘,靠着栏杆,天色渐黑,新区的灯光微亮,天空中明月出现,我站在天和地之间,伸手可摘月,低头可见人间。 已是九月,夜间的寒意更浓。沿着爬山的路再次下山,白色的路灯发出淡黄色的光,鼻子一股水流出。是秋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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