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老张醉酒记 |
正文 | 天气晴朗,惠风和畅,车辆来来往往,行人熙熙攘攘,街道两边摊点星罗棋布,酒吧商铺里的音乐震耳欲聋。 老张百无聊赖地,手里拿着一红色气体打火机,啪啪地打着,慢慢地随大流走。他对什么都感兴趣,也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不过,有抽烟人从他身边走过去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摸摸衣兜,兜里除了一只被捏得发烫的打火机,再什么都没有。 老张心里把老婆恨恨的,这个臭女人真是把我的身上掏干净了! 为何他的臭女人把他身上给掏干净了?还不是他中午打麻将把老婆给的买米钱输了!回去老婆问他米呢? 他说:咦,我脑子大着给忘了! 老婆说:我让你去街上专门干啥去了,怎么能忘了呢?怎么还知道回家,没把你自个忘了呢?老婆说着,一把拉过老张,就像旧社会警察搜老百姓的身一样,把老张身上身下搜了个遍。搜出了十三块五毛钱,一部磨毛了的手机,半盒七元钱的红塔山,一团每出门,老婆都会塞给他的餐巾纸。有一只打火机,在他手里捏着。身上的,被老婆一样样摆在桌上了。 老婆本想禁止他吃饭,又一想,不行,这老家伙三顿不吃,饿不到哪里,但是烟瘾犯了,就抓耳挠腮。随改口:从今往后,不准抽烟,把输掉的米钱省够了再说!说着,把那半盒烟塞进子己的裤腰里,同时,赛进去的还有老张无奈的眼神。 老张也赌气,一脚跨出大门,溜达在街上……此时,烟瘾像蛇信子一样,舐舔着他的肝肺。忽然看见卖葡萄的摊点跟前有一大截卷烟,他走去蹲下,一手暗暗捡拾,一手拨弄紫盈盈的葡萄问多少钱一斤。 卖葡萄的是个姑娘,姑娘笑着说:一斤三块,四斤十块。 老张抽回手说:你的葡萄酸得很! 姑娘瞬间没了笑脸,就像此时头顶的太阳被一大朵云彩遮住了一样。姑娘说:你瞎说呢! 老张脖子一歪:咦,我咋瞎说了呢? 姑娘说:你尝都没尝,就说我的葡萄酸! 老张伸手去摘葡萄要尝,被姑娘推了一把,他蹬蹬一个趔趄,要不是被一个路人扶一把,他肯定跌倒。 老张气乎乎地准备和姑娘干仗,突然觉得手里攥着的那半截烟不在了,随四下瞅,蓦然发现那半截烟踩在刚才扶他的路人的脚下。 路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家老刘! 老刘说亲家亲家算了算了,咱划不来和女娃斗气,我带你喝酒去。平时,老张是个志气的人,一般不会吃白食,可今天他肚子饿,烟瘾烤,紧紧地跟着亲家走了。临走气哼哼地瞪了姑娘一眼,那姑娘也瞪着葡萄似的眼睛还击他! 亲家也大方,要了一盘凉拌牛肉,一盘水煮花生米,一盘青椒炒肉,一瓶大夏贡,两盒黄金叶。 老张迫不急待地抽起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那烟顺着气管涌进肺里,翻腾够了,呼出来,仅仅剩下一点游丝。再喝一杯亲家敬上来的白酒,他的心气儿一下子顺了,就像受旱的庄稼灌了水,杆翠叶绿的! 就这样,亲家两人你敬我,我敬你,一瓶白酒过半了。 老张长长叹了一口气,拍拍亲家老刘的手说:还是你老弟感情好啊! 咦,对你老哥好的人多着呢,何止我一个。 可怜啊,这人一老让人家瞧不起得……唉,不说也罢,喝酒喝酒! 好好,喝酒喝酒,烦心的事情放一放。 老哥俩推杯换盏,抽着、喝着、吃着、说着……说着说着,就说起了老婆。 老张舌头硬硬地说:老……老弟,弟媳对你不错啊! 老刘哈哈笑着说:还说得过去。 老张睁大红彤彤的眼睛说:别……别不知足啊,看你身上方便得,吃肉喝酒,花钱眼睛都不……不眨一下,哪像我哦……身上跟狗……狗舔了似的。 老刘说:老哥啊,知足的应该是你啊,老嫂子平时说你都是话里挑话,生怕把你说重了,除非你做事太过粗心。赌气出门,老嫂子总是放心不下,你前脚走,后脚跟的,够疼肠的啊 咳!她疼肠我?不乘我睡着掐……掐死,就弥……弥陀佛喽! 老哥,可别胡说,小心被老嫂子听见,再说这酒肉…… 老张不等亲家说完,就摇摇手说,这次你请我,下次我请你。说完白花花的头有点拿不住了,爬倒在桌子上。 这时进来一个女人,走到柜台前结了帐,悄声问老刘:亲家公,他还能喝吗? 老刘会意地笑着说:就能喝,也不能再喝了。 谁知老张醉汹汹地,像是梦呓:喝……喝……喝够了我回家去……饶不了她!说着,艰难地抬起头,明明眼睛是睁着的,可鼻腔里却打着呼噜,明明记得眼前是一个人,这会儿咋变成了两个,而且是一男一女……他看见那女的笑盈盈地端着一杯酒敬了过来,他也赶忙端起一杯酒碰了上去。“叮!”得一声,他眼里的酒气散了。 啊!这敬酒的不是别人,原来是自己的老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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